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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树林有三兄弟,他大哥与他和柳云贵同父异母。

    也就是说,月红的阿奶是她阿爷的续弦。

    阿爷走的早,月红对这位娶过两任妻室的阿爷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大伯也在她年幼的时候因病去世。

    大伯娘王氏育有两个孩子,大堂姐名叫柳月香,早已出嫁,大堂哥柳月忠也已经娶妻生子。

    月红她们来到伯娘家,大堂哥和堂嫂他们没在家。

    问过伯娘才知道他们去了堂嫂娘家走亲戚。

    王氏热情的给她们倒了白开水,和月红坐在一起,关心她这几年在外面过的怎样。

    月红感激的看着王氏。

    “伯娘,还得感谢您当初教我绣花,这几年我在大户人家就做些绣活,月钱虽不多,倒也过得安逸。”

    王氏欣慰的笑了笑。

    “那就好,月红你梳着妇人发髻,这是嫁人了吧?我那侄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给伯娘听听。”

    徐氏、柳月初、小月娥都看向月红,对自家这个新姑爷好奇的紧呢!

    “我夫君姓王,他前不久参军去了西北边境...”

    月红嘴角带笑的讲述着。

    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能信以为真。

    她脑海里不禁又冒出三少爷集霸气与儒雅融为一体的样子。

    似乎很久没想他了,几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原本以为的慢慢遗忘再次被勾起时,月红竟觉得心里空空落落。

    三少爷他,是否早已把自己忘记了?

    说到怀有身孕,月红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她能感觉到这个幼小的生命正在一天天的成长。

    以基因的角度来说,这个孩子若是传承了他父亲的外表,无疑是优秀的。

    至少月红见过的人里面,还没有哪个能超过三少爷的丰神俊朗。

    心有所想,描述的就更为生动,王氏徐氏都从月红眼里看到了期待。

    如此她们便也放心了。

    眼看着就快要到晌午,徐氏想到自家院子里的粮食。

    起身说道。

    “嫂子,我和几个孩子先回去了,下午让月初给你们家送些米粮过来。

    那些都是月红夫家人送的,亲家公一番好意,咱们也不好拒绝。”

    王氏忙跟着起身。

    “这怎么好意思,如今粮价那么贵,月红还怀着身子,你们留着自己吃。”

    徐氏笑着摆摆手。

    “嫂子别跟我们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也是月红夫家的意思。”

    月红、柳月初、小月娥都跟着起身。

    “伯娘,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

    王氏送她们到门口。

    “好,以后有空就来坐坐。”

    “会的。”

    月红握了握伯娘的手,转身跟着阿娘她们一同回家。

    柳树林见到她们回来才放心,手里编着的竹筐逐渐成型。

    小月娥挎着竹篮子去了菜园子,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吃的小菜。

    “姐,这弓箭给你放哪?”

    柳月初一直拿着那把英雄没有用武之地的弓箭,这时回到家了才问。

    “月初你收着吧!以后想练习射箭就用它,姐送给你了。”

    月红无所谓的摆摆手。

    还是那句话,对自家弟弟,不必吝啬。

    柳月初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将弓箭放去自己住的隔间。

    很快出来和阿娘一起继续收拾木板车上的粮食。

    月红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她很想说,这些都送给伯娘和三叔家吧,咱们都搬去县城住啊!

    可阿爹阿娘还要再考虑考虑,月红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只有等他们自己想通了,才会心无芥蒂。

    老妇人在东厢房里一觉睡醒出来,看到家里多了那么多粮食,乐的合不拢嘴。

    “俩孩子咋买了那么多粮食回来,这瞧着好几年的口粮都够了。”

    “娘,这可不是月红和月初花银子买的,这些米粮都是月红夫家送给咱们家的。

    我刚刚看过了,都是上好的大白米和雪白的精面。

    还有上等的油盐,下午让月初给大伯家和三叔家送些过去。”

    徐氏一边给两家预留粮食,一边和老妇人说道。

    “哎哟,亲家公这天大的人情,咱们将来可怎么还哟。”

    老妇人看了编着竹筐的儿子一眼,暗中提醒他莫忘恩情。

    柳树林也有同样的想法,这人情越欠越多,该怎么还?

    老妇人自个儿走到椅子边坐下,慈祥的看向月红。

    “大丫头,你是个有福的,能遇上这么好的夫家。”

    有没有福月红不知道。

    她就知道所谓的夫家那边只有王伯和暗香,可没她那个姓王的夫君。

    “阿奶,您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月红更关注阿奶的身体状况,坐到阿奶旁边关切的问着。

    老妇人人逢喜事精神爽,没觉着哪里不好。

    但很快,他们一家人都感觉不好了。

    接二连三的有村民过来他家借粮。

    理由无非是:

    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

    孩子许久没吃过白米饭了,做父母的心疼;

    老人眼瞧着不行了,做儿女的想满足他最后的愿望,那就是吃一顿新粮做的米饭。

    她们拿着麻包布袋,一个个席地而坐,都赖着不走。

    有的人甚至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搁那嚎上了。

    一个个像商量好了一般,七嘴八舌的诉苦,脸皮厚的堪比要饭。

    徐氏和柳树林夫妇俩何曾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头大如斗。

    村民们哭穷说是来借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这是有借无还,无非就是趁机来占便宜。

    月红叹了口气,该说这些村民们穷凶恶极呢,还是说他们愚昧无知。

    以为借走他们家这些粮食,就能让她家与他们一样贫穷了?

    笑话,她空间里的粮食还是大把多。

    送与要完全是两码事,村里真有人饿的活不下去,她善念起时或许能帮衬一二。

    但这样伙同着一起来借,月红就不高兴了。

    她家又不欠村民们的,阿爹腿受伤那时,除了伯娘、三叔家、村里的里正,也不见别家伸出援手。

    原以为大家日子都过得艰难,月红还想着以后有机会不妨带他们一把,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

    贫穷从来不是原罪。

    自私、贪婪、笑人无,恨人有。

    这些劣根性如同蛀虫,侵蚀着人的灵魂,绝不能任其肆虐。

    月红走到堂屋门外,提高声音说道。

    “各位乡亲们,大家都静一静。”

    原本吵闹的村民们渐渐安静下来,都看向她。

    月红接着开口。

    “我知道大家日子过得不容易,可我家也不是开粮仓的。

    你们这样一窝蜂地来借粮,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你们家今日拉回这么多大米,就不能帮帮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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