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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荣看着林建设道:“插队的时候,有一回我饿得胃痛,是你给了我两块饼干。这个恩情,我宋嘉荣是不会忘的。”“你星期一到塑料厂来找我,我给你面个试,走个过场,直接安排你进车间上班。”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这人仁义,不会忘了弟兄的。”林建设激动地抱着宋嘉荣。
宋嘉荣的头往后仰了仰,林建设嘴里酒气喷他脸上了。
晚上九点半过,脚步虚晃的林建设,哼着歌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条大河嗝~波浪宽,风吹那个稻花香嗝~两岸……”
解决了工作的问题,他再也不用愁了。
虽然塑料厂是私营厂,但是他有宋嘉荣这个关系在,那肯定也是能在厂里混出个样来的,说不定还能混个领导当当呢。
“呕……”林建设有些想吐,跌跌撞撞的走到墙边,手扶着墙吐了起来。
他突然缓了一会儿,正要转身就被人套了麻袋。
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就朝他袭来,又重又狠。
他被打倒在地,又被人狠狠地用脚踹了十几脚。
林建设痛得叫都叫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打死的时候,外面的人终于停了手。
等他满脸是血地从麻袋里挣脱出来时,外面已经没人了。
“救、救命啊……”林建设哭着喊道,但受伤严重的他,喊的声音却很小,没办法大声呼救。
“救命啊……”林建设忍着痛朝大路边爬。
谁来救救他。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听见他的呼救。
林建设被恐惧和绝望包裹,他怕没人救他,今天晚上会死在儿。
“妈……”林建设哭着喊妈。
“妈啊……”一边喊,一边继续朝前爬。
忽然他眼白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早啊,陈医生。”
“早啊,小江护士。”
厉蓁蓁一路打着招呼,进了医生办公室,又跟办公室里的医生一一打了 招呼。
刚坐下坐在她前面的实习医生,就转过来对她说:“咱们科昨天晚上收进来了一个被打成重伤的病人,伤得可重了,送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肋骨打断了三根,手指也骨折了两根呢。”
厉蓁蓁瞪大眼睛,“这么严重?”
“昨天医院都报公安了,等人醒了公安还要来问话呢。”
查房时间到了,厉蓁蓁和其他医生一起,跟着主任去科室查房。
昨天晚上收进来的伤情比较严重的病人,住的是单人病房,还戴着氧气管。
厉蓁蓁看着被裹成粽子,脸肿得像猪头的病人,总觉得他看着有些眼熟。
“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不?”厉蓁蓁小声问负责照顾这个病人的护士。
护士摇头,“送过来的时候人就是昏迷的,现在还没醒呢。”
厉蓁蓁点了点头,在主任医生检查完后,又出了病房。
林永年在水沟边漱完口,转身见林建设房间的门锁着,便闭着眼摇了摇头。
这个林建设又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早饭张娇煮的是稀饭配咸菜,她只给俊俊煮了一个鸡蛋,剥了壳让俊俊吃了。
吃了早饭,林国栋牵着儿子的手准备出门,张娇走到他身边,往他兜里塞了一个煮鸡蛋。
“别让爸知道了。”
林国栋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个鸡蛋而已,至于这样吗?
还要背着爸吃,她多煮一个能咋地?
林永年拿着帽子从隔间出来,瞧见张娇塞鸡蛋的动作,又缩了回去。
有些事情,撞破了,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等了十来秒,林永年才戴上帽子从隔间里走出去。
上班的路上,林永年的眼睛,总是控制不住地往林国栋的兜上瞟。
他们当父母的,但凡有什么好吃的,那都是自己舍不得吃,留给孩子的。
可这做孩子的呢,是有啥好吃的都背着父母偷偷吃。
他并不是馋鸡蛋,只是觉得有些心寒罢了。
“爸,你总看我干嘛?”林国栋察觉到了林永年的视线。
林永年收回视线道:“明天就是十号了,我今天下班前就跟厂里请两天假,回乡下给你奶奶烧纸,你明天早上给我拿十块钱。”
林国栋皱眉,“用得了十块这么多吗?”
来回车费也就五块,买纸和香烛也花不了多少钱,哪里用得到十块那么多?
林永年:“……”
“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不得给你二叔公他们买点东西呀?”
他还要在二叔家住一晚上呢,能空着手去吗?
“你放心,我不白拿你的,等我下个月发工资了,我就还给你。”
林国栋撇了撇嘴:“爸,你看你,我又没说不给你,你说这话干啥?我明天早上就拿给你。”
他这是问自己要钱好吧?
多问他一句还要生气。
林永年:“……”
林建设是下午醒的,身上的疼痛提醒着他,他还没死,他还活着。
但他的身体不能动,一动就会扯动全身伤口,产生更加剧烈的疼痛。
进来查看输液情况的护士,见他醒了,就去通知了医生。
厉蓁蓁跟着主治医生进了病房,这病人虽然醒了,但伤得比较重,身体也比较虚弱,说话的声音沙哑得人都听不清。
“你叫什么名字?”医生问着林建设。
林建设:“我唔唔唔……”
“他该不会是哑巴吧?”一个实习医生问。
主治医生:“……他只是太虚弱了,话说不清楚而已。”
“那是不是要等他能说清楚话了,再通知公安局的同志来问话呀?”护士问。
厉蓁蓁:“肯定的呀,不然人公安同志来了也问不出啥来。”
她话音刚落,就见病床上的病人,冲着她呃呃叫。
“呃呃呃……”
“嘛嘛……”
林建设认出说话的女医生,就是那天在国营商店外面,跟在他妈身边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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