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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玖鸢忽然觉得,自己是没有根的浮萍,飘荡在溪流之上。溪流要她去哪儿,她便只能去。若是妄图逆流而上,就会立刻被溪流吞噬。
她也瞬间理解了柳枝当初的心情——无权无势,又被人以亲人的性命相逼,捏住软肋,自然只能乖乖听话。
玄瑶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赵玖鸢不敢再懈怠,认真地翻看着张嬷嬷送来的春宫图。
她没敢说自己甩了谢尘冥一个耳光,可看起来,谢尘冥似乎也没有同玄瑶告状。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毕竟,若是玄瑶知道这件事,恐怕赵玖鸢早就像柳枝一样,被弃尸荒野。
想到可怜的柳枝,她心口又酸楚起来。
柳枝和响晴,还有她,都是同一时间入的公主府。一直以来,三人相互扶持,勉强走到今天。
可是,朝夕相处的她们,居然没发现柳枝怀孕了!
赵玖鸢陷入深深的自责。
若是她早些知道……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呢?
“鸢儿。”张嬷嬷又敲了敲房门。
赵玖鸢连忙起身,问:“张嬷嬷,还有什么事要嘱咐吗?”
张嬷嬷有些不放心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
“时辰不早了,你去驸马房中之前,先把这吃了。”张嬷嬷说。
“这是什么?”赵玖鸢产生了一丝警惕。
“还能是什么?”张嬷嬷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公主担心你恐惧那事,便让我从药房寻了这东西给你。”
“你放心,对你身体无害,只是有些催情效果罢了。”
赵玖鸢迟疑地接过瓶子,只见通体红色的玉瓶上,写了“享春丸”三个字。
这是担心她再临阵脱逃?
赵玖鸢咽了咽口水,道:“谢谢张嬷嬷,我一会儿就吃。”
张嬷嬷却没动,有些为难地道:“这药效不会很快发作,你吃了再过去也无妨。”
看来,玄瑶是要张嬷嬷盯着她吃下这药,才能放心。
她心知自己躲不过,也不想张嬷嬷为难,便利落地拔出塞子,倒出一粒殷红的小药丸,放进口中,就着茶水咽下。
“嬷嬷可满意了?”赵玖鸢问。
张嬷嬷这才松了口气,道:“鸢儿,你莫怪我,这是公主的命令……”
“我知道。”赵玖鸢小声地道。
公主的命令,一向没有人敢违抗。
张嬷嬷走了,赵玖鸢简单收拾了一番,换上依旧单薄的裙子,披上披风,便朝着驸马所在的院子走去。
天色渐晚,她脚步很快。
因为她不知道这享春丸什么时候会发作,她可不想在半路上被人看见糗态。
也不知今日谢尘冥会不会还在记恨那一巴掌。
她正想着,路过花园的假山时,突然一个人影从假山之后蹿了出来。
赵玖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住领口,看向来人。
“小,鸢,儿。”
闪电划破天空,邹文初的脸骤然出现在面前。
“邹公子,有事吗?”
他不是去伺候公主了?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鸢儿,今日瞧见你,发觉你憔悴了许多。”邹文初搓着手,缓缓朝她走近。
“是公主府的伙食不好,委屈了你吗?”
他此时的表情,和在玄瑶的床上时那副淫荡龌龊的表情一模一样。
赵玖鸢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假山,退无可退,心中暗道不妙。
“邹公子,奴婢还有要事,麻烦公子让路。”她冷声道。
可邹文初却似乎并不打算放她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紧紧地用双臂禁锢住。
“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去勾引那个草包驸马吗?他不见得能让你快乐,倒是爷……”邹文初趁机扯下她的披风。
赵玖鸢仿佛触碰到什么脏东西,激烈地挣扎起来:“放开!我要喊人了!”
“爷让你好好快活快活……”
说着,他又将她压在假山石上,按住她的手腕,朝她的脖颈亲了起来。
赵玖鸢顿时一阵恶寒,这张嘴,不知亲过多少人,这具身体,不知祸害过府上多少婢女。
她胃里开始一阵恶心,好不容易才挣脱出一只手,去推邹文初的胸膛。
可这时,享春丸的药效似乎又发作了起来。她四肢变得瘫软无力,挣扎的动作都像是欲拒还迎。
邹文初趁机一把扯开了赵玖鸢的领口,露出了诱人的沟壑。
见此风光,他眼底闪过一丝窃喜。
今日一早,她跪在那里为柳枝求情时,他便发现她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细看之下经发现这婢女的身姿比往常好了不少,仔细想来,先前定是用什么束缚了她这妙曼的曲线。
所以,当邹文初得知玄瑶要给这婢女喂享春丸时,他便动了心思,想要借机抢先享受一番。
赵玖鸢不知邹文初的心思,她只知道,若是就这样让他得逞,自己恐怕就会落得柳枝一样的下场。
于是,挣扎间,她的手向头上摸索去,终于摸到了发间的兰花发簪。
她毫不犹豫地拔下发簪,用尽全力朝着邹文初手上刺去。
邹文初惨叫了一声,连忙松开了她,手背顿时涌出鲜血。
他终究是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引来别人,所以只敢抱着自己的手低呼。
赵玖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似乎都痒了起来。她紧贴着假山石,那冰冷的触感勉强能让她好受一些。
她想跑,却无法动弹。
这享春丸似乎会让人四肢无力,意识也变得有些恍惚。小腹传来一阵阵热浪,让她不知所措。
赵玖鸢本就单薄的衣裳被邹文初撕坏,此时衣不蔽体,只能无助地护着自己的胸前。她的发髻也散落,变得凌乱不堪,十分狼狈。
邹文初见自己被她刺伤,立刻怒火滔天。
“你这个贱婢!竟敢刺伤公主府的幕僚?公主都要敬我三分!你敢这样忤逆我?”
他低吼着,揪起赵玖鸢的衣领,一拳就打了下去。
赵玖鸢勉强抬起胳膊护了一下脸,可邹文初仍旧不放过她。
“不听话,老子就打到你听话!你再这般不识好歹,当心我让人将你那个年幼的妹妹卖去……”
话音未落,一个有力的手攥住了他的拳头。
邹文初愤怒地回过头,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拦他。
没想到这一回头,对上了谢尘冥冰冷阴沉的眸子。
“本将的试婚婢女,怎么会在这儿?”他冷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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