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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尔襟根本还没发展到那程度,她感觉自己做的那个梦像是猥琐意淫别人。起码要相互喜欢才能接吻。
站在旋转楼梯下默念多遍“不盖不义,不犯非礼。”
勉强清理掉脑子里的思绪才上桌。
周尔襟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衣,质感挺括利落,没打领带,松了几颗云母扣,依旧清英俊朗,颜色显得他皮肤清雪一般寒白冷峻,瘦利的长指托着平板,漫不经心地翻着。
她有点不敢看他。
两人都在看文献不说话,佣人来给她送咖啡,虞婳没察觉,拿平板的手动了一下,不小心撞斜佣人手中咖啡杯,差点溅到虞婳胸上。
幸好她反应快,一下稳住咖啡杯。
佣人赶紧道歉,虞婳平静安抚对方:“不怪你,也是我没看到。”
她一抬头才发现周尔襟看着她,和她视线对上,他才平静移开目光。
像他一直在看着她。
再坐下来,她莫名有点不自在,试图挑起些什么话题,把这气氛带过去:“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闻言,周尔襟即刻抬眸:
“是吗?”
他拿着平板,停滞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她的话。
俊面淡然地问:“我们在梦里做什么?”
他这么问,她才意识到,哪怕不说梦境内容,就这么说出来也很让人有糟糕的无端联想。
她撕着面包,本来只想搭个话转移注意力而已。
看见桌上的桔梗餐花,虞婳随便用一个无聊的话题搪塞:
“在看花。”
他却一直盯着她,温声追问:“什么花?”
她想到他的昵称,面不改色硬扯:“玫瑰。”
周尔襟微微沉了一下长眸,音色华丽的嗓音却温柔:“只看花?”
“应该不止,但记不太清了。”她只是一脸波澜不起地应。
周尔襟淡笑着,慢条斯理问:“什么颜色的玫瑰?”
“就是红玫瑰。”她只想把这个话题快点跳过,硬着头皮答。
周尔襟若有所思:“我们是在花田看的,还是看我送给你的玫瑰?”
虞婳真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细,说是他送给她的,未免有点暗示的意思,她不欲他误会:
“是花田。”
周尔襟却很有耐心,淡笑问:“梦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如果说梦里只有他们两人,分外有嫌疑,她格外心虚。
他笑着切培根松饼:“他们也在看花?”
“应该是在散步聊天。”她搪塞。
“也许我们也有像其他人一样在花田里散散步?”他始终以开玩笑的温和语气和她说话。
虞婳模糊化处理:“应该有。”
“也是,做梦总是无逻辑顺序的。”他有偃旗息鼓的预兆。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早餐的松饼和烤蘑菇。
虞婳刚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周尔襟却终于淡淡出声:“你刚刚说的,看花和散步中间我们做了什么?”
虞婳一愣,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刚刚随口应付时说的具体内容。
脑子里飞速整合排列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想弄出个大概。
周尔襟看着她停滞住了。
临时撒谎的人无法倒叙自己说的事情。
她根本没说看花和散步中间是什么。
所以梦里他们不是在看花散步。
而是做了别的事情。
她和他在梦里做了别的。
周尔襟静静看着她两秒,醇厚如葡萄酒的嗓音温和响起:
“别想了,梦本来就没有逻辑,强行去回忆反而梦会越来越趋近现实,对心理健康有害。”
虞婳终于弄明白了,自己根本没说中间那步,她一时间怔住了。
后知后觉脸有火烧一样的感觉泛上来,在周尔襟面前像被扒光了一样,暴露了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类型的梦,才需要极力掩盖。
对方又如常地喝咖啡,好像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管家来递新泡的一杯瑰夏咖啡,周尔襟随手接了一下,放到她面前,她都下意识像被火烫了一样小幅度避了避。
周尔襟抬起眸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周尔襟看她的眼神和别的男人不太一样。
他看她的眼神滚烫,有侵略性却又温柔如水,带一种平静的薄湿感,好像那眼神之下有巨兽,带着引诱意思。
偏偏他说话温文尔雅的:“梦里我的表现还好?”
她回忆起那些碎散的片段,有点难以启齿,小声道:
“你不要问了。”
周尔襟停了一下,他唇边有很淡的笑意。
虞婳脸烫得厉害,喝了一口咖啡很快就借口溜了。
奈何到了研究所,也不是轻松的一天。
她叫上游辞盈和那天一起的几个硕士生,到研究院内的室内体育馆,操纵那天的多旋翼无人机。
虞婳看着屏幕上无人机的具体高度和航向偏差等数据。
师弟师妹一直狂往空中打羽毛球做障碍,看无人机的碰壁表现。
那天周钦他们弄的数据,只有不到一半能用。
几乎弄了一整天,傍晚虞婳还得优化无人机的系统程序。
但上次测试的有二十架,这次只是抽了几架出来测试,不能保证数据够准确。
没来由的,她想回家。
她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了。
不知道周尔襟回家没有。
虞婳开口:“我做完这点就把东西带回去做,先回家了。”
游辞盈闻言,立刻应答:“你回那我也回吧,累死了,还以为能休息的小项目呢,要不是对面不负责,咱们也不用这么累死累活。”
虞婳把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看了一眼手机。
周尔襟没有给她发消息。
而此刻,周尔襟刚从虞家别墅出来。
“要不要回老宅一趟,和先生太太说刚刚的事。”身边的人察言观色问一句。
“不用。”周尔襟只低声应。
他手机在西裤口袋里振动,拿出来,是虞婳。
他指尖轻轻拂过从来没有在他手机上主动显示过的名字,滑向接听,声音温厚:
“怎么了?”
那边虞婳慢吞吞问:“你回家了吗?”
“快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到家。”周尔襟语气很耐心。
“…好。”
虞婳正在家里修改无人机系统程序,管家上前来敲门。
打开门,一入眼是一束清雅玉沁的莲花,仪态亭亭如蒙山青,粉白重瓣,参差饱满,同花束里还有未开的莲蓬和小荷叶作衬。
美得动人心魄,只一眼就令虞婳注意力全都跑到花上。
管家笑着说:“先生说他还要一会儿才回来,先把花送给您。”
周尔襟送的……
眼尖看见上面有张卡片,虞婳翻过来,一行清隽风流的字一如其人:
『没有红玫瑰,莲花可以?』
她的耳根骤然一烧,仍然维持一脸波澜不惊,和管家说:
“麻烦了。”
“不麻烦。”
她接过花时,管家还补了一句:“听说您最近有篇论文在送审等结果,先生祝您‘好运莲莲’,这种莲花叫粉魁,取下魁首指日可待。”
她控制着露出八风不动的样子:“嗯。”
周尔襟回家时,路过红鲤池时,穿过圆门,就看见罗汉竹林下,虞婳穿着一条睡裙在等着他。
是他亲手抚过挑选出来的。
她穿得很美丽,犹如一支绝尘的广玉兰,这回应,看得他血脉呼吸都绷成紧弦。
正抱着那束莲花,无意识踱步。
听见脚步声,她抬眸,看见周尔襟来了。
她试探着:“回来啦。”
“等很久了?”他温声问。
“没有。”她试探问,“又是莲花,是巧合吗?”
戒指是莲花,送的花也是,她很难不猜测。
他站在门廊下,看着那束莲花被她抱在怀里。
他坠入有她的画面,如坠入他的命运,如实地吐出两个字: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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