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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仙谷主殿的檀香混着雪松香,从青铜香炉中袅袅升起。李傲天跟着南宫清雪穿过九曲回廊,廊柱上雕刻的雪松纹与他袖中的雪羽令交相辉映,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地面下传来的微弱震颤 —— 那是凌仙谷护山大阵与他器脉共鸣的反应。“圣女大人,“ 李傲天看着南宫清雪的背影,圣女袍上的圣纹在阳光下流转,“谷主... 为什么要见我?“
“因为你拔出了星纹剑。“ 南宫清雪驻足,转身时琉璃盏轻晃,泉水叮咚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凌仙谷圣女的佩剑,上一次有人能与它共鸣,还是二十年前的轩... 前辈。“
李傲天的手指收紧,“前辈“ 二字让他想起母亲画像上的雪松香。前方的主殿大门敞开,殿内烛火通明,十二盏琉璃灯悬于半空,灯芯竟是由器魂碎片凝成,每一盏都映着不同的战兵虚影。
“进来吧。“凌仙子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凌仙谷特有的清越。李傲天抬头,看见台阶上站着的中年女子,月白长裙上绣着与母亲碎玉佩相同的星纹,耳后朱砂痣在烛火下泛着红光 —— 正是苏月白画卷上的那位圣女。
“参见谷主。“ 南宫清雪行礼,指尖有意无意地碰了碰李傲天的手腕,“他就是李傲天,能与星纹剑共鸣,并且...“ 她看向凌仙子,目光落在对方手中的半块玉佩上,“琉璃盏照出了焚阳剑的虚影。“
凌仙子放下玉佩,起身时袖中滑落半幅画卷。李傲天认出那是父亲书房里的残卷,画中女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襁褓上的星纹与他胸前的印记完全吻合 —— 那是母亲轩辕雪,也是凌仙谷失踪二十年的圣女。
“二十年了。“ 凌仙子的声音轻得像雪,“当年雪妹抱着你闯进谷口时,你的小拳头还攥着焚阳剑的剑穗。“ 她走到李傲天面前,指尖掠过他掌心的器脉印记,“器脉灵体... 果然和传说中一样。“
李傲天的呼吸一滞,母亲的往事终于在凌仙谷得到印证。他掏出碎玉佩,裂痕处的 “凌仙“ 二字与凌仙子手中的半块玉佩发出共鸣,拼合瞬间,玉佩背面的 “器盟帝尊“ 四字亮起金光,殿内十二盏琉璃灯同时爆发出强光。
“小心!“ 南宫清雪突然甩出琉璃盏,盏中光芒化作屏障挡在李傲天面前。观礼台角落点燃的幽冥符终于显效,三道黑影破窗而入,手中兵器泛着暗黑光芒,正是端木阁的幽冥卫。
“器脉灵体,跟我们走!“ 为首者的兜帽滑落,露出与公孙震相同的幽冥镰刺青,“端木阁大人说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就放过凌仙谷。“
李傲天的指尖扣入星纹剑的剑鞘,却被凌仙子轻轻按住。她转身时,月白长裙无风自动,十二盏琉璃灯的器魂虚影突然凝聚成战兵矩阵,在殿内形成一道光墙:“二十年前,我没能护住雪妹,今天,绝不让你们再带走她的孩子。“
幽冥卫的兵器斩在光墙上,发出金属扭曲的尖啸。李傲天这才发现,每盏琉璃灯对应的都是上古器盟的战兵,灯芯碎片正是它们的器魂残片。凌仙子抬手,星纹剑突然从他腰间飞出,与琉璃灯的光芒融合,在殿顶投射出器盟的星图。
“破!“ 凌仙子低喝,星图上的星纹如雨点般落下,幽冥卫的兵器纷纷崩解。为首者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在光芒中消散,终于想起端木阁典籍中的记载:“凌仙谷的... 器魂灯阵,是器盟传承的守护者...“
战斗结束时,主殿已一片狼藉。凌仙子捡起地上的玉佩,裂痕处还带着幽冥卫的暗黑气息:“傲天,你可知你娘为何要将焚阳剑带入东方族?“ 她指向殿后壁画,上面描绘着器盟大战的场景,“二十年前,端木阁联合东方族背叛器盟,企图复活邪帝,你娘带着焚阳剑去卧底,却...“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南宫清雪递上琉璃盏,盏中倒映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凌姐,傲天的血... 能让焚阳剑觉醒,也能让邪帝复活... 无论如何,别让他靠近葬兵深渊的剑冢...“
李傲天的眼眶发热,终于明白父亲为何总在深夜抚摸那块碎玉佩,为何母亲的信笺上会有那么多血痕。他看向凌仙子,发现她的袖口内侧,竟有与母亲相同的圣纹灼伤 —— 那是器盟圣女为守护秘密,自愿承受的灼魂之痛。
“剑冢秘境,“ 凌仙子突然正色,“是器盟存放上古战兵的地方,也是你娘最后出现的地方。“ 她将半块玉佩塞进李傲天手中,“拿着这个,剑冢第三层有她留下的器魂祭坛,或许... 能找到当年的真相。“
殿外突然传来钟声,试兵大会的结果即将公布。南宫清雪看了眼琉璃盏,盏中光芒显示剑冢秘境的入口即将开启:“谷主,我陪他去。“
凌仙子摇头,指尖在李傲天眉心点下一道圣纹:“雪妹的剑诀,只有器脉灵体才能完全掌握。“ 她看向殿外的晨雾,“记住,剑冢里的器魂,有些已经被暗黑术污染,唯有...“ 她突然停顿,目光落在李傲天胸前的焚阳剑虚影上,“唯有焚阳剑的业火,能净化它们。“
李傲天点头,将玉佩收入怀中。星纹剑在他掌心发烫,剑身上的星纹与凌仙子的圣纹共鸣,识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记忆 —— 母亲在星纹剑上留下的残魂,正通过剑舞告诉他剑冢的方位。
“圣女大人,“ 他转向南宫清雪,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器脉印记,“你刚才说... 见过我母亲的画像?“
南宫清雪的耳尖微微发红,琉璃盏的光芒突然变得柔和:“在圣女殿的壁画上,她抱着你,身边站着凌谷主和苏月白师叔。“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晨雾,“画像上的你,和现在一模一样,仿佛... 时间从未流逝。“
钟声再次响起,剑冢秘境的入口即将关闭。李傲天跟着南宫清雪走出主殿,回头看见凌仙子独自站在器魂灯阵中,身影显得格外孤单。他突然想起苏月白的话:“凌谷主这二十年,一直在等一个能重启器盟的人...“
后山的剑冢石门已经开启,门前站着此次获得资格的十名外门弟子,其中竟有那日在试兵广场议论的铁剑少年。少年看见李傲天,连忙打招呼:“我叫郑辰,刚才你的剑舞太厉害了,那些剑痕居然组成了地图!“
李傲天微笑回应,目光却落在石门上的战兵虚影。当他走过石门时,所有虚影突然抱拳行礼,兵器相撞的声音在秘境中回荡,仿佛在迎接器盟的新一代传承者。
秘境内部,白雾弥漫,隐约可见无数剑影悬浮在空中。郑辰突然指着前方:“看!那是器魂碎片!“ 他正要冲过去,李傲天却拉住他 —— 碎片周围的雾气呈黑色,正是暗黑术污染的征兆。
“小心。“ 李傲天的焚阳剑虚影浮现,“这些器魂被端木阁污染过。“ 他取出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东北方,那里有更强的器脉共鸣,“跟紧我,我们去第三层。“
两人在剑冢中穿行,李傲天不断用圣纹净化被污染的器魂,每净化一个,焚阳剑的虚影就凝实几分。当他们来到第三层时,一座巨大的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中央插着的,正是母亲信中提到的 “星纹剑完整形态“,剑柄处还系着半块染血的雪羽令 —— 那是苏月白二十年前的信物。
“傲天...“微弱的呼唤声从祭坛传来,李傲天的器脉印记突然剧痛。他认出那是母亲的声音,却在靠近祭坛时,看见祭坛下方刻着密密麻麻的暗黑符篆,正是端木阁的 “器魂献祭阵“。
“郑辰,后退!“ 李傲天大喊,星纹剑骤然出鞘。祭坛突然启动,无数被污染的器魂从四面八方涌来,而在祭坛中央,母亲的残魂正被符篆拉扯,逐渐变得透明。
“娘!“ 李傲天的眼中泛起血丝,焚阳剑的业火首次离体而出,在他身后凝聚成三丈火龙。火龙所过之处,暗黑符篆纷纷崩解,器魂们在业火中发出清鸣,竟主动融入焚阳剑,让剑身瞬间变成七彩流光。
“孩子... 别怕...“ 母亲的残魂露出微笑,“剑冢最深处,有器盟的传承密典... 还有...“ 她的目光看向祭坛后方的暗门,“还有你父亲当年留下的线索,关于... 邪帝复活的真相。“
话音未落,暗门突然打开,端木阁的幽冥卫再次出现,为首者正是观礼台点燃符篆的长老。他看着李傲天手中的焚阳剑,眼中闪过贪婪:“器脉灵体果然能净化器魂,把剑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李傲天擦去眼角的血,星纹剑与焚阳剑在手中重合,形成一把双色光剑。他想起凌仙子的话:“器脉灵体的真正力量,是让万兵共鸣。“ 于是抬手,剑冢中所有未被污染的器魂突然飞起,在他身后组成万兵之阵。
“万兵归位!“随着李傲天的低喝,万兵之阵如银河倒悬,幽冥卫的兵器在共鸣中纷纷落地。为首长老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终于明白为何端木阁大人如此忌惮器脉灵体 —— 这种能号令万兵的力量,本就是所有暗黑术的天敌。
战斗结束后,李傲天跪在祭坛前,母亲的残魂已经消散,只留下一块刻着 “帝尊“ 二字的玉牌。郑辰小心翼翼地捡起祭坛旁的卷轴,展开后竟是器盟的《万兵图鉴》,每一页都记载着上古战兵的信息,其中一页用鲜血写着:“焚阳剑与星纹剑共鸣之日,器盟重现之时。“
剑冢深处,传来万兵共鸣的嗡鸣。李傲天站起身,看着手中的双色光剑,终于明白母亲和凌仙子为何甘愿用一生守护他 —— 他不仅是器脉灵体,更是器盟帝尊的转世,肩负着重炼器界秩序、阻止邪帝复活的使命。
“郑辰,我们走。“ 李傲天望向暗门后的通道,那里传来微弱的龙涎香,与父亲书房的气味一模一样,“前面,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我们。“
郑辰点头,看着李傲天的背影,发现他衣摆上不知何时沾上了雪松香,与剑冢中的器魂光芒相互辉映,仿佛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在这个少年手中开启。
而在凌仙谷主殿,凌仙子看着手中的传讯玉碟,上面是苏月白从葬兵深渊传来的消息:“葬兵深渊异动加剧,端木阁正在集结兵力,目标... 器脉灵体。“ 她叹了口气,望向殿外的剑冢方向,“雪妹,你的孩子,终于踏上了属于他的路。“
玉碟上的字迹突然模糊,凌仙子的指尖按在胸口,那里有一道与李傲天相同的器脉印记 —— 那是二十年前,她为了保护轩辕雪的孩子,自愿种下的共生印记。如今,印记正在发烫,仿佛在告诉她,一场席卷苍澜界的风暴,即将因那个少年的存在,而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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