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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塔外,陷入了诡异的静默。电子设备的嗡鸣停止,所有的探测装置全部“宕机”,一行行报错代码在导师面前的光屏上闪烁滚动。系统自检失败、参数异常、权限错位、数据污染、反馈紊乱——像是整套体系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入侵了。
主测试官死死盯着仪表盘,额角汗珠滴落:“……数据污染等级S级以上,这不是系统出错,这是——有东西反向读取了系统本身。”
另一名导师嗓音发颤:“他在……‘解析我们’?”
没人回答。
他们所有人都看见了。
林北还站在原地,伤口上的血在缓缓流,但奇异的是——他的鲜血落地没有洇开,而是蜿蜒、扩散、交织,形成一个非人类文字的阵纹图案。
那图案像是自带生命,爬行、翻涌,像一只无形的眼,在地面张开了它的瞳孔。
主测试官猛地按下安全钮。
“开启A级封锁!全场清空!带走他!”
他已经来不及解释。
但不论那个少年觉醒了什么,那种能令系统读不出、能污染侦测设备、能让觉醒塔本体产生结构裂缝的存在,绝非任何常规武魂。
这是一种威胁。
一旦不控制,极可能是某种超禁忌级灾难。
可他的命令,来迟了一秒。
觉醒塔,塌了。
不是爆炸——
而是像积木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推倒那样,安静、干脆,四层塔体“哗啦”坍塌,连带塔顶那块水晶碎片也在空中化作尘埃。
整个广场一片死寂。
有学生尖叫,但声音被一股更深层的压迫感强行“压住”,喉咙像被冻住,发不出声。
林北的身体仍保持原地站立的姿势。
他没动。
但他的影子,在动。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影子以一种违反光源规律的角度,慢慢站起,像是有另一个自己,从地面站了起来。
然后,它望着他,咧嘴一笑。
而林北,只是低头看了自己被血染红的手掌。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觉醒塔不会为第二个“未知级”重建。
而他,从此不再是“普通人类”中的一员。
“武魂?”
他喃喃出声,嗓音嘶哑而低沉。
“不……”
他想起那声音说的那句:“权限不足,无法读取。”
那不是武魂。
那是——系统外的产物。
……
后台的权限总控导师终于下令封场,几台战斗型灵甲载具轰然落地,将林北围住,能量屏障“嗡”的一声张开。
“林北。”
主测试官冷声喝道,“你已被判定为‘危险级觉醒者’,请你立刻配合我们封印检查——否则我们有权就地控制乃至销毁。”
所有人都屏息看他。
但林北只是缓缓抬起头,眼神空白一瞬,又迅速归于平静。
他说了一句,语调温和而冷漠:
“我拒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像是在讨论早餐该不该加糖一样平静。
下一秒——
他身后那条裂开的影子动了。
一只泛着银白光芒的手,从影子里慢慢伸出。
那手上缠着布带,指骨极长,像是不属于人类的构造,而它一出现——整个封锁系统瞬间瘫痪!
广场中心的空间,像玻璃被一只手敲碎一般,碎裂成无数反光镜面。
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只手抚上林北的后颈,轻轻一推:
“醒一醒吧,‘囚体’。”
——下一刻,林北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变成了银灰色的双环结构。
宛如某种旧神图腾。
四周的空间,开始翻转。
世界失去了重力。
“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尖叫,有人吐血,有人双膝跪地不住颤抖。
不是林北做的。
是他身体里那个不可言说的“存在”终于睁眼了。
测试场彻底失控。
而林北,只是在混乱之中,被那道影子缓缓拖入地面。
像是沉入另一个维度。
临走前,他耳边响起最后一句提示音:
“武魂确认完毕:归类为——禁忌类·拟神级。”
“编号:0。”
林北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觉醒塔的废墟现场。
他躺在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头顶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微微摇晃,发出细微的嗡鸣。
空气中混杂着霉味和铁锈味,墙壁上布满裂痕,像是在无声诉说着这里的历史。
他的身体依旧疲惫,手腕和脚踝被冷冰冰的铁链束缚着,牢固却不至于断裂。
林北尝试动了动,发现四肢还能自由活动,但不能挣脱束缚。
他眉头紧皱,脑中依然回响着那句:
“禁忌类·拟神级,编号0。”
这几个字像是一个诅咒,又像是一把无形的锁,锁住了他的命运。
“这是……哪里?”
他低声自语。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一个身穿黑色风衣、脸上带着冷峻面具的男人推门而入。
“醒了?”男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北盯着他,试探性地问:“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在他面前放下一份电子档案。
“你被我们盯上了,不仅因为你的‘觉醒异常’,更因为你体内的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
“你体内的武魂,不是普通的武魂,它跨越了我们认知的界限,甚至是这世界的规则。”男人缓缓说道,“你说它是‘禁忌类·拟神级’,很准确。”
林北瞳孔微缩,他意识到,这份力量早已超越了他能理解的范围。
“那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控制我?”林北声音有些嘶哑。
“我们是‘灵域管理局’,负责监控所有武魂觉醒者及异常现象。”
“你体内的力量太危险了,不能放任自流。”男人语气严肃,“所以,我们要让你签订协议,接受管理和改造。”
林北冷笑:“改造?我可不是你们想怎么就怎么的人。”
男人眼神一凛:“那你可要做好准备,因为接下来,你的命运将不再由你掌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这地下室连空气都沉重得无法呼吸。
林北缓缓抬头,目光坚定,“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这条路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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