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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有伤到你没?”裴绥不知何时到的,他紧紧搂着孟笙的腰,一只手抚着她消瘦如薄翼的背脊,清冷的声线里透着几分明显的担忧和紧张。
孟笙晃了下神,对上他深邃的眉眼,怔愣了片刻,又轻轻摇头,“没……”
话还未说完,余光便捕捉到他手臂上溢出的鲜血,诧异道,“你受伤了!”
“无妨,小伤。”
得知她没事,裴绥的声音淡下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
动作很轻微,正处在浑身紧绷状态下的孟笙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松开了她,眸光暗下,侧首看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弃刀而去的身影。
也没去追,拿出手机就拨通了一个警察的电话。
刚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第一句,便看见另一道颀长的身影已经走到孟笙面前了。
“笙笙,你哪里伤着没有?”
商泊禹紧张担忧地看着她,想去触碰她的手臂时,却被孟笙避开了,只能不尴不尬地悬在半空中。
但面上是十足的担忧。
眼底和胸腔里那片阴鸷,对裴绥的怨恨和怒火已经被他很好地掩饰下去了。
孟笙冷冷看着面前虚伪的男人。
他们曾认识七年多,在一起六年多。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手段愈发阴毒,卑鄙,无所不用极其。
这下好了,所谓的“英雄救美”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自己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真可笑!
只不过,现在就拆穿他的话,很难解释她是如何得知的。
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来佐证这个说法。
立不住。
她轻轻汲口气,暂时把心头那份憋屈的怒火压下去。
也懒得理会他,更不想和他浪费口舌。
面无表情地去看裴绥手臂上的伤口,因为有西装外套挡着,看不太清伤口有多深。
只是看他深灰色西装外套袖子几乎都被血浸染了。
她的脸色不由沉下两分,也拧起了眉头,和他道,“你这伤得赶紧去医院处理,不能拖!你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说罢,便准备去停车场开车。
被裴绥适时拉住她的手,“开我的车吧,就在路边,近一点。”
孟笙一顿,只觉得微凉的指节被一直温暖干燥的手紧紧包裹住了。
她对上他望过来的眸子,讷讷地应了声“好”。
一时之间也忘记把手抽回来了。
而裴绥自始至终都没给过商泊禹一个眼神。
或是不在意,或是觉得不足为惧,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牵着孟笙往自己车子方向走了。
商泊禹看着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心头狠狠一哽,呼吸一滞。
明明路灯的光不是很亮,可他仍旧觉得特别刺眼。
他慌张急促地唤了几声“笙笙”,可不知是不是太轻了。
一下就被风吹散了。
孟笙都置若罔闻,径直上了裴绥的车。
很快,黑色宾利的引擎打破了街道的宁静,绝尘而去。
车子一走,周遭又静下来了。
只有晚风裹着路边的新叶的清香掠过整条街道。
簌簌沙沙的声音如曼妙的律动正在谱写春天的篇章。
商泊禹就站在原地,怔怔望着宾利离开的方向,一张被错愕和恍惚以及悲伤布满的俊秀脸庞。
随之拢上一层阴霾,和妒恨、怨毒、以及不甘。
刚刚救下孟笙,为她受伤的人本该是他才对。
怎么就变成裴绥了呢?
他怎么会忽然冒出来?!
他的精心策划,被他人做了嫁衣。
孟笙可没管商泊禹这会怎么想,她开的车速不快,但也不算慢。
医院离美术馆也不远,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她还和乔娜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两件事情。
然后时不时去看裴绥的手臂,血没完全止住,但看起来流得没之前那么厉害了。
她不放心地问,“怎么样?有没有意识模糊的感觉?”
裴绥看着她紧绷的下颚线,知道她这是怕他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唇角不合时宜地翘了下,也是无意识的,他出声说,“没有,你别太紧张,好好开车。”
孟笙稍稍放心一些。
也知道这样三心二意开车不安全,便郑重地点头应道,“嗯,我知道。”
好在一路顺畅无阻,只花了十六七分钟就到了医院。
两人径直去了急诊部。
这也不是他们俩第一次一起来这医院急诊部了。
流程倒是不陌生。
只不过,有趣的是,上一次是在绥行律师事务所的停车场,这次是在美术馆附近的停车场。
这算不算是首尾呼应了?
到了留观室,裴绥听医生言,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正不知道放哪时,孟笙便伸手接过来。
他顿了下,随后开始单手解衬衫扣子,柔软的布料顺着流畅的肩胛骨线条滑落。
随着呼吸起伏弧度的胸肌像被精心雕琢的山脉,腹肌也绷出略显凌厉的轮廓。
看得出来,这是常年室内锻炼才会有的成果。
孟笙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放在他手臂的伤口上。
口子的长度有个六七公分,不算深,但也绝对不算浅,这也是为什么一时间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了。
医生做了简单的止血措施后,便说要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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