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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5年前，本国的医疗条件比较落后，管理也比较差，所以能做到这点的医院不多。所以院长坚持，倒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这点在当时确实做的很好。
“当时该医院是重点试点医院，所以规定执行非常严格，院长一再表明孩子不会在医院被抱错，可根据亲子鉴定报告结果表明，陆同志就是顾首长您的儿子。”
医院一再坚持，在没有拿出实际证据的情况下，军方也不能直接判定责任归属。
可不管医院的规定多完善，孩子抱错是事实，在管理到位的情况下孩子还被抱错，里面一定隐藏着被忽略的关键细节，这些细节，关乎着真相。
细节越不对，就说明抱错孩子的事越有问题。
工作人员想了想，把当天在该楼层当值的医生和护士全都进行深入调查。
调查的范围广，但在来做笔录之前，所有人都签署一份保密条款。
谁都不会知道别人说了什么，也不会把自己说的话说出去，毕竟对自己没好处。
孩子被抱错，追究起来是要承担责任的，谁都不想被追责，加上有了保密协议，接受调查的人大多选择坦诚，从笔录记录的细节里，很快拼凑出当年的真相。
“所有的笔录都是匿名，在调查过程中有人透露，当年同楼层工作的护士，因为家里原因负债十元，还不上，讨债的人还来闹过，后来突然还清了债务，可是当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块钱。”
二十五年前的消费水平和现在要差更多，要拿出十块钱没那么容易。
一块钱还要除去日常的开支，要还上欠的钱，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在某一天，钱突然还上了，可不就有点奇怪。
“我们根据线索的关联性，把相关的笔录整理在一起，你们看下一个人的笔录。”
下一个人的笔录，内容是关于李花夫妻的。
陆正安和顾问宏出生那天，蒋云和李花是在同一家医院、同一层楼层生产。
“当时负责查房的护士管理的正是李花所在的病房，当时孩子刚出生，哭闹是正常的，结果这对父母居然很不耐烦地打骂襁褓中的孩子，因为是男娃，所以查房的护士特别印象深刻。”
那时候男娃多宝贝，而且是刚出生的孩子，爹妈这么对待自己才出生的孩子，从来没见过。
陆正安看着手里的笔录，眉头跳了一下，隐约猜到负责调查的同志要说什么。
就算后来他知道自己是抱错的，他也一直以为李花夫妻是带着孩子回家才发现不对，从笔录看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负责调查的同志眼神有点复杂的看了陆正安一眼，目光里带上了同情。
“我们发现问题，立刻调查了有问题的护士，她胆子小，还没问几句就自己招供了，承认是当年李花夫妻拿钱收买她，让她把两个孩子互换，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尽管陆正安和顾纪国隐隐有猜测，可真的听调查的通知叙述出来，都震惊地久久说不出话。
“对方换孩子的原因我们还没调查，后续怎么处理，看顾首长你的决定。”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他们都以为是当年护士粗心闹出来的乌龙，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陆正安脑海一片空白，他这些年的苦难，居然是自己的养父母有意造就。
既然他们故意把孩子抱错，又为什么对他那样？好像他欠了他们的。
陆正安眼神重新聚焦，回忆起以前在从村生活的细节，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其实很多，李花和老陆头的手段很拙劣，很多事都经不起推敲。
调查同志的视线在父子两身上扫了一圈，识趣地找了借口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爸。”没有外人在，陆正安对顾纪国的称呼跟着换了过来，“当年妈生我的医院，是不是黄山第一人民医院？”
顾纪国点点头，当年的条件没那么好，但顾纪国也没让妻子吃苦头。
“那就更不对了，从我懂事起，养父母家里就没钱，那个时候还是用粮票肉票换粮食，要到大医院生孩子，以他们的情况，要存很久的钱，而且这笔开销对普通百姓负担太大，村里人都是在家生孩子。”
就因为陆正安是在医院生的，村里人还调侃过他，说他有福气。
李花夫妻也经常拿这件事来敲打他，说当年家里存的钱都花在他身上，他为家里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们当时的条件，不适合在医院生孩子，可他们不仅拿出家里的钱，还大老远跑去大医院，换孩子的事，看来是早就想好了。”
至于人选，多半是去到医院后抓瞎，看谁家条件好，就选哪个。
陆正安不认为以村里那个环境，李花和老陆头能认识什么大户人家。
他们肯定不知道孩子父母的身份，不然早就找到顾纪国他们面前要补偿。
顾纪国不懂李花他们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无论多艰难，都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做筹码，不明白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想不到这上头。
经过陆正安的提醒，顾纪国才恍然大悟。
“我本来是在京北念大学，大学毕业后知青下乡，后来入伍，也是分配到那边去建设祖国，不过从村里回了市里，因为长期任务，我在那里待了很多年，你姐姐也是在那边出生的。”
就在陆正安出生那一年，正好是任务结束那年。
“你出生那年，年底任务结束，我立了功，升了职衔，工作调动回京北，我们一家就搬家了，后来我和你妈边忙工作边照顾孩子，也没时间回过黄山。”
他们没有亲人在那边，当年留在那里纯粹就是因为工作，工作调动回京北，对那里虽然有怀念，但回去也不方便，就没动过回去的心思。
“他们掏空家底也要到大医院生孩子，还花钱收买护士换孩子，多半是一开始打着等问宏长大，然后带着你找到我们面前，说孩子抱错了，问我们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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