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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前的学员,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仿佛那股毁灭性的力量能穿透影像,将他们也一同吞噬。第三段影像,最为安静,也最为诡异。
【无系统作战】。
没有绚烂的灵能光芒,没有系统辅助的提示音效。
只有纯粹的肉体力量,一次次突破人类认知的极限。
他每一次踏步,都让坚硬的合金地面微微震颤。
这些影像,被学院高层列为全体学员的“必修观察资料”。
新一代的学员中,甚至开始流传起一句令人不寒而栗的箴言。
“高武不教你成为林渊。”
“只告诉你,别挡他的路。”
这股由林渊引发的震荡,迅速从西南高武蔓延至整个联盟的武道体系。
各大高校、战斗院、战技研究会,乃至负责系统适配与维护的核心部门,都开始手忙脚乱地绕开那套早已根深蒂固的等级评估体系。
一种全新的,带着敬畏与不安的术语,悄然诞生。
“林渊级”。
某座以培养重装突击型武者闻名的城市高武,在最新的招生简章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全新的资质评定。
“L-0级适配者优先录取。”
没有人知道这个“L-0”具体代表什么,只知道它与那个禁忌的名字相关。
联盟中央研究院,一群白发苍苍的顶尖学者,正对着一段模糊的战斗录像,争论不休。
他们试图从林渊那原始而暴烈的体术中,剥离出一种全新的,“非系统体技融合路径”。
企图复制,或者至少是理解,那种不依赖任何外部辅助的恐怖力量。
一名资历深厚的导师,在一次内部研讨会上,看着屏幕上林渊平静得近乎冷酷的面容,最终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低声呢喃。
“我们正试图理解的。”
“是一尊行走于人间的野神。”
当夜,林渊刚回到那间空旷得有些过分的宿舍。
窗外月色清冷,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
他刚准备盘膝坐下,门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响。
像是什么东西,被轻轻放在了门边。
林渊的眼眸微微一动,却没有立刻起身。
他静坐了片刻,确认门外再无任何动静,才缓缓站起,走到门前。
门缝下,塞着一封没有任何署名,也没有任何邮戳的信函。
信封是某种粗糙的暗色纸张,带着一种古旧的气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林渊捡起信,入手微沉。
他回到房间中央,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拆开了信封。
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行字,笔迹苍劲有力,仿佛是用蘸着浓墨的硬毫写就。
“我们观察你很久了。”
“你不是这个时代的叛徒。”
“你是上一个纪元,那柄未能挥出的,未完之刃。”
“铸印会,诚邀你加入。”
“你不该独行。”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与某种隐秘的骄傲。
【铸印会】。
这个名字,林渊在学院最隐秘的资料库中,曾偶然瞥见过一鳞半爪的记载。
数十年前,系统尚未完全统治人类武道体系之时,曾存在过这样一个神秘的战力集群。
他们由一批拒绝接受系统统一管理与数据化的老牌强者组成。
这些人坚信,人类的武道,应由人类自身的热血与意志来定义,而非冰冷的程序与数据。
他们长期隐匿不出,如同潜伏在时代阴影中的幽灵。
林渊看着那封信,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
他沉默了许久。
空气中,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
最终,他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那张散发着古旧气息的信纸。
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暗金色能量悄然流转。
“你们走了一条没有结果的路。”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声音平静得不起丝毫涟漪。
“现在想让我背着你们那面早已腐朽的烂旗子,继续往前走?”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张坚韧的信纸,在他指尖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簌簌飘落。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宿舍狭窄的窗户,望向深邃无垠的夜空。
那里,星辰稀疏,如同被墨色浸染的幕布。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某个未知的存在宣告。
“如果这个世上,必须有人来领这个头。”
“那我得是那个,把整面旗都换掉的人。”
铸印会那间终年不见天日的密室里,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
那封被林渊指尖化为飞灰的信,其残留的影像正投射在冰冷的石壁上。
“他拒绝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
“狂妄。”
另一个声音森冷如冰,充满了被触怒的意味。
“他凭什么拒绝铸印会。”
“他以为自己是谁。”
室内,数道模糊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下晃动,争执声如同暗流般汹涌。
“他不愿背负我们的旗帜。”
“那就让他见识见识,旧日的旗帜,究竟有多沉重。”
一个苍老却带着决绝意志的声音,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他想开创新纪元。”
“可无论新王是谁,都必须先打败旧神。”
“激活‘断点封印’。”
这四个字落下,密室内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数十度。
几名高层脸色剧变,眼中浮现出深深的忌惮。
“长老,那可是……”
“熄光者·百首。”
苍老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反而带着一丝狂热。
“上纪元末期,以纯粹肉身镇压五大异种区系的怪物。”
“一个连系统都无法拟合其战力上限,最终因‘不服归属,私图重构体系’而被联邦强行封存的遗留者。”
“让他去告诉林渊。”
“这个世界,不是他想改写,就能轻易改写的。”
一道道复杂的指令通过古老的终端发出,穿越层层屏蔽,射向南域山脉深处。
南域山脉边界,一座早已被废弃数十年的地下研究所,覆盖其上的厚重泥土与植被突然开始剧烈震颤。
尘封的合金闸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锈迹斑斑的金属在巨大的力量下扭曲变形。
闸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内部彻底撕裂,碎裂的金属块向外喷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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