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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闻言,更为生气:“不知?不知你就能当街撒泼,口出恶言,让下人动手吗?”“如果今日不是九妹和昭武王,而是两个无辜的女子,她们是否也要被你牵连吓着?”
“你是王妃,又不是强盗!”
这话太重了,吓得魏王妃拭泪:“王爷……我知道错了,都怪那马夫,他没有说清楚!”
马夫一惊,在旁边扑通跪下。
“王爷,您吩咐过的,小人不敢乱传。”
魏王叫众人不得透露许靖央和萧宝惠在此的风声。
底下的人岂敢忤逆?
魏王呵斥魏王妃:“你的问题,还敢怪到别人头上!”
许靖央看那魏王妃哭的都要站不稳了,瞧她年纪,约莫刚十八九岁,又是个冲动泼辣的性子。
被人利用也未可知。
魏王却越想越气,尤其是想到方才许靖央和萧宝惠被羞辱的话,更是火冒三丈。
什么外室?岂有此理!
“不辨是非,冲动易怒,你这样的品性,如何配做魏王府的主母?如何为湖州蜀州女眷表率?”
这话说得极重,几乎是指着鼻子骂她不配为王妃了。
魏王妃浑身一颤,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
她涕泪交加:“王爷息怒!王爷恕罪!我知错了,我真的只是听了些闲言碎语,一时糊涂错信,才做出这等蠢事!”
“求王爷看在我爹爹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吧!”
魏王马上逼问:“谁跟你说的闲言碎语?是谁嚼舌根,说!”
魏王妃被他严厉的模样吓得一哆嗦,眼神躲闪。
“是……是我偶然听下人们议论,也不知具体是谁……”
她哪里敢说?
那些话,是她心腹丫鬟收买王府里的随从得知的。
真追究起来,盘根错节,牵扯不少,她也并无确凿证据指向某人。
再说了,她才嫁过来不到三个月,要是得罪那些王府旧人,她怎么当好这个王妃?
更怕说出来,反而坐实了自己耳根子软,轻易被人利用。
魏王冷笑:“那就是你自个儿心思龌龊,凭空臆想,不仅骂了九妹和昭武王,你还羞辱了本王,李真真,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眼看着魏王话赶话,就要说到严重的地步了。
许靖央当即出声道:“王爷,人多眼杂,今日之事既然王妃知错,我和宝惠都没受惊,那就先算了。”
魏王在湖州素得民心,今日王妃当街闹这一出,已足够难看。
若再当众对王妃施以严惩,传出去于王府声誉,于魏王官声都非好事。
更何况,李真真的父亲是蜀州的大司马,管着兵权。
魏王没有强势的母族,他需要强而有力的妻族帮忙,许靖央只是在此养伤,并不想让他处境变得艰难。
魏王听了许靖央的话,深吸一口气,强压住翻腾的怒火。
他冷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魏王妃。
“你给本王滚回王府,禁足思过,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出你的院子半步!”
“若再不知悔改,听信谗言,兴风作浪,本王就上禀父皇,说你的罪过!”
听到最后一句话,魏王妃彻底瘫软下去,脸色灰败。
她再不敢多言一句,在丫鬟婆子搀扶下,踉踉跄跄爬回自己的马车,狼狈离去。
风波暂歇。
魏王回到马车上,深感内疚。
“九妹,许靖央,今日之事,都是我不好。”
萧宝惠抿嘴:“三哥,不关你的事,就是你这王妃说话太难听了,我从小到大没被人骂过外室和贱人。”
魏王连连点头:“都怪三哥。”
“王爷不必自责,王妃也是受人误导,一时激愤,只是这误导来得蹊跷,王爷不妨细想,府中何人,敢如此大胆,编排王爷的不是,又将话递到王妃耳中?”
魏王不是蠢人,方才盛怒未及细思,此刻被许靖央一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后院人不多,正妃李氏,侧妃温氏,还有两个早年在京中纳的侍妾,几乎形同虚设。
李氏性子直愣泼辣,确实没什么深沉心机。
温氏倒是贤淑柔和,难道是她?
可她前几日受罚,今日王妃就听了谣言来当街闹事,会不会是巧合?
无论如何,魏王知道这王府得提前把控好,以免再生乱子。
“你说的,我明白。”
许靖央见他神色,知他已想通关窍,便不再多言。
这是魏王家事,她点到即可。
只是,看着这因两个女人就已闹得鸡飞狗跳的魏王府,她不由得想起萧贺夜还没迎娶的两名侧妃。
皇帝指婚,门当户对,却未必性情相合。
那两个人也都出身极好,想必,将来宁王府也不会太平静。
许靖央虽不惧内宅争斗,但想到日后可能要面对类似今日这般无谓的纠缠,心底便泛起一丝淡淡的厌倦。
“三哥,我有些累了,先回别院吧。”萧宝惠说。
魏王连忙道:“好,这就回去。”
马车离去,百姓们自然而然地散开。
人群中,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默默收回了注视着马车的目光。
他低头拉了拉帽檐,转身汇入人流。
待走进一条僻静小巷,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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