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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说,温泉泡起来还怪舒服的。虞岁没办法自救,可她发现自己这具纸人身体好像比以前坚强了许多,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温泉里的水时不时晃动几下,她顺着温泉水的晃动而挪动地方,随波飘摇。
此情此景,她真想高歌一曲“海草歌”。
漂了一会儿,水不动了,她就漂到了角落里,小旮旯瞧起来挺安全的。
“先生,您来了。”
不远处响起几个人的交谈声,虞岁努力抻着脖子往上看,一眼就看到眉眼淡漠、清冷疏离的男人。
深色西装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白色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方一颗。
是裴鹤景,距离帝都最近的基地之一,夕山基地基地长。
说起来,这位是个传奇人物,上层权贵爱好颇广,其中一样就是斗兽。
为了迎合权贵的喜好,斗兽场兴起,他们捕捉凶猛异兽和豢养的奴隶搏斗,裴鹤景就是其中一员。
虞岁第一次去斗兽场,就被他吸引了视线。
那时候的裴鹤景刚打完一场,浑身血污,他的血与异兽的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哪方的更多些。
他不在意,随便擦了擦,即刻准备下一场搏斗,他想活下去,只能时刻绷紧精神。
虞岁忘记自己是被他的顽强的精神吸引了,还是看中了他那张脸,反正最后,裴鹤景被她买下,带回了虞家。
他总是沉默寡言,又或者是冷淡疏离,除了虞岁外,他谁都不理,虞岁偶然间听过旁人对裴鹤景的评价,他们说--
凶狠,但护主。
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响起,虞岁下意识看过去,裴鹤景的衣服脱了一半,露出上身精壮的胸膛,和他那张淡漠的脸形成强烈对比,隐约透露着几分蛊惑之意。
此情此景,虞岁想吹个口哨。
温泉水晃动几下,裴鹤景下水了。
虞岁悄悄看过去,温泉边放着酒,裴鹤景手里拿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很是剔透,和他的眼睛一样漂亮。
“还会喝酒了?我记得他一杯倒来着。”
虞岁小声嘟囔了句,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想喊一声“有缘人”,把裴鹤景吸引过来。
谁知不等她出声,裴鹤景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
华丽丽地醉了。
俊美的脸上泛着红晕,他撑着头,似乎想清醒一些,可敌不过酒劲,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虞岁都无语了,做人有点自知之明好嘛!
好在裴鹤景酒品好,醉了也只是安静地泡在水里,目光放空,很呆很呆,清冷气质荡然无存。
虞岁叹了口气,试探喊道:“有缘人,救救我呗?”
裴鹤景能感知到外界,他注意到虞岁的喊声,愣了一会儿,摇摇晃晃起身,走到虞岁所在的地方。
“你是,”他把虞岁捞起来,迟疑道,“什么东西?”
“我乃修炼千年的纸仙人……”
还是忽悠前两个人那一套,虞岁一个字都没改。
醉了的裴鹤景脑子转得慢,花了一点时间才理解她说的话。
“然后呢,仙人找我有何贵干?帮了仙人,我又有何好处?”
他说话很有条理,如果不看那双因醉酒而雾蒙蒙的眼睛,虞岁还以为他是清醒的。
“我观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风光霁月,满面红光,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我想在你身边待满七七四十九天。”
都成基地长了,能不大富大贵嘛!
“至于报酬,”虞岁随口胡诌,“本仙人可以实现你三个愿望。”
她记得阿拉丁神灯就是实现三个愿望,偷了偷了。
裴鹤景眯着眼,审视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似乎在思考,虞岁不由地有些紧张,他这人很是精明,本以为醉了酒能好说话些,没想到还是……
“好,我答应你。”
虞岁再看过去时,哪里是审视,分明是雾气上涌,他……看不清东西。
“我的第一个愿望是找到……”
此话一出,打了虞岁一个措手不及,谁家好人这么快提愿望?
这让她怎么忽悠过去!
裴鹤景说话慢吞吞的,不等他说出后面的话,腿上忽然一重,水花飞溅,一张熟悉的小脸带着错愕与惊慌出现在他眼前。
“主……虞岁……”
裴鹤景盯着那张脸,一字一顿喊出那个名字。
骤然变回人,虞岁很慌。
坐在裴鹤景的大腿上,感受到他紧实而有力的肌肉,又有些黄。
虞岁背靠着他,后背明显感受到他的肌肤愈发滚烫。
“你……”
“嘘--”
裴鹤景的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竖起食指,贴在她唇边。
温度仿佛要渗透肌肤传到进血脉中,危险似乎即将临近,虞岁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想掰开他的手,先逃走再说。
裴鹤景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她的动作,手上的力度加重,两人相持之间,清透的水泛起波澜。
见他没有别的动作,只默默抱着,虞岁深呼吸一口气,决定敌不动我不动。
但在裴鹤景清醒之时,她必须变回去,不然……
虞岁欲哭无泪,就连喝醉了都惦记着找她的人,一旦清醒,见她被自己抱在怀里,这不是瓮中捉鳖,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裴鹤景也并非什么都不做,他时不时摸摸虞岁的手,亲亲她的耳垂,像是在玩弄心爱的玩具。
这样也就罢,虞岁就当被小狗舔,可咬了她后颈一口后,她不淡定了。
“乖乖,那里不能咬,呐,咬这里。”
脖颈可脆弱了,还是手比较安全,随便咬!
温泉热气熏腾,裴鹤景更晕乎了,他轻轻含着手指,不咬,偶尔磨两下,跟磨牙棒似的。
虞岁另一只手托腮,幽幽叹了口气。
她到底为什么突然变回人,又忽然变成纸人啊?
她迟早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太危险了,好在裴鹤景喝了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正发呆时,被裴鹤景咬着的手忽然掉了下来,虞岁看过去,裴鹤景皱眉揉着太阳穴,似乎很难受。
虞岁心里一咯噔,她知道,这是裴鹤景酒醒的前兆。
“虞岁。”
裴鹤景缓缓抬头,神色淡淡,深邃的眼底像藏着一片深海。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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