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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像是定心丸让暴躁的路平铮瞬间平静了下来。

    许砚宁又拿出一个瓷瓶,还不待她打开就被路平铮抢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打开吃了。

    许砚宁挑眉一笑,靠在仅剩的半个椅背上,笑问:“你就不问问里面是什么?”

    吃了药的路平铮看向许砚宁,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许砚宁,“嫂嫂,多谢你的解药。”

    许砚宁神情不变,只是笑着。

    路平铮见许砚宁临危不惧的模样不由得心慌起来:“你笑什么?”

    许砚宁:“笑你蠢。”

    话落,路平铮的手颤抖起来,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拿不住自己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许砚宁的脚下。

    许砚宁一脚踢在路平铮的膝盖上,本就因为中毒身体疼痛难以自已的路平铮挨不住许砚宁的这一脚,只能单膝跪在许砚宁面前。

    路平铮恶狠狠地瞪着许砚宁:“那不是解药!”

    许砚宁无视掉路平铮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那是解药了?”

    她只说了还有解药,又没说那是解药。

    路平铮只能心中唾骂许砚宁狡猾,四人听见轿子里的动静警惕地看着轿子,只要路平铮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去杀了许砚宁。

    身体的疼痛让路平铮说不出话来,钻心蚀骨,让他恨不得咬舌自尽。

    见路平铮低下了头,许砚宁翘着二郎腿,脚尖抵住路平铮的下巴,微微抬起,迫使路平铮看向她。

    “你现在中了两种毒,解药你可以自己去买,当然,我也有解药,但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了。”

    路平铮喘着气,“你想要什么?”

    “你想帮路修远除掉我,但是路修远和你的皇帝兄长算是死敌。路平铮,你到底是谁的人呢?”

    燕国势力复杂,但无疑是皇权最大,路平铮只有背靠燕国皇帝才利于自身发展。

    路修远自从变成残废之后,手中权利大不如前,就好像死是命定的结局。

    路平铮哼了一声:“想知道,就给我解毒。”

    看着路平铮额头上的汗,许砚宁知道路平铮很难再撑下去了,这毒烈得很。

    拿出解药塞进路平铮的嘴里,他才渐渐平缓下来。

    许砚宁看着路平铮,淡淡道:“暂缓毒性而已。”

    她才没有傻到给路平铮解药的地步。

    路平铮猜到了,收起自己的佩剑,看着许砚宁的眼中带着杀意,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杀心。

    “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

    许砚宁笑道:“对我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但是你不告诉我,你连暂缓毒性的药都拿不到。”

    这是路平铮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威胁,心中有气,但理智占据头脑。

    “我们兄弟三人虽是一母同胞,但其中早有隔阂。嫂嫂,我的长兄远比我更危险。”

    所以路平铮是路修远的人。

    许砚宁心中有了大致的衡量,抬眸看向路平铮,道:“想要解药的话,就要让我见到路修远。”

    路平铮皱眉不解:“你想做什么?”

    路修远要杀她,她不跑就算了,居然还要主动见路修远?

    许砚宁将红盖头重新盖上,学着路平铮的语气回答:“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

    路平铮深深地看了许砚宁一眼,转身离开轿子翻身上马。

    他到底是低估这个女人了。

    四人见路平铮面色阴沉,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看向轿子的眼神都带着探究。

    燕国那么多王爷里,除去日渐势弱的路修远,路平铮是权利最大的,在京都里更是横着走的存在。

    许砚宁却接二连三让路平铮吃瘪,他们不得不高看许砚宁一眼。

    尤其是许砚宁五花八门的毒药,光是想想都让人心惊胆战。

    车队一路往京都驶去,只是车队走了没多久,就有另一队人出了楚国大门。

    身穿蓝白拼色长袍的男子问道:“主子,真的要去燕国吗?”

    被他称为主子的人一身玄袍,带着鬼面面具,独留下一双眼睛清亮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和亲车队。

    “既然七镜司都能把手伸到楚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手伸到燕国去?”

    虽然大家都是江湖势力,但是他们天影会与七镜司向来没有交集,可是作为楚国人,天影会很难不厌恶七镜司。

    天色渐晚,和亲车队停在一家客栈前,路平铮很大气地丢了一锭银子给掌柜包了场。

    许砚宁推开窗户,靠着窗棂看着一队人卡着关城门的时间进了城。

    领头的是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玄衣男人。

    许砚宁觉得有些眼熟,鬼面男恰巧抬头看向了她,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许砚宁皱着眉关上了窗。

    太眼熟了。

    此时有人推开了门,许砚宁转身看去,路平铮负手走来,自顾自地坐下倒茶喝水。

    许砚宁挑眉走去,在路平铮对面坐下,“你就不怕我在水里下毒?”

    路平铮喝水的动作一顿,茶杯到了嘴边还是被放了下去,“你哪来那么多毒?”

    许砚宁看着路平铮的动作笑起来:“我都告诉你了,我也是医者。”

    路平铮哼了一声:“我看是毒医吧。”

    许砚宁将暂缓毒性的药丢给路平铮,“说罢,找我做什么?”

    “此次和亲,他们没给你准备什么嫁妆吧?”

    许砚宁不明所以:“所以呢?”

    “燕国与你楚国不同,你又是和亲来的。嫂嫂,我好心提醒你,在燕国,没权可以,没钱可不行。”

    许砚宁食指轻敲桌面,忽而笑道:“我虽是和亲公主,但是成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虽然路修远势弱,但不至于没钱吧?”

    路平铮奇怪地看着许砚宁,“你凭什么觉得二哥会把钱给你?”

    和亲公主的存在对于路修远来说可是羞辱,更何况路修远是要杀她的,怎么可能会把成王府的钱交给许砚宁?

    “凭我有办法治好他的腿。”

    路平铮闻言只觉得好笑。

    路修远的腿疾只有仁圣医者能治,可那仁圣医者早已经隐居,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路平铮觉得许砚宁在吹牛,但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我要买你的毒药,你卖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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