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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音诗身体颤抖,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别的一张惨白的脸泛着紫。花娘绕过侯夫人,几乎贴到秦音诗脸上,黑紫的指甲轻柔的抚上她的脸:“女儿,怎么不回庶母话呢?”
秦音诗一汪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身体僵直,脖子上青筋都鼓起来了。
哆哆嗦嗦低声道:“庶……庶母。”
“诶,好孩子。”花娘眼底闪烁着凶狠的红光,手指滑到她脖颈处。
温柔的动作消失,猛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好孩子,活着多累啊,不如庶母带你走吧?”
一顿操作,刚回魂的秦音诗,两眼一翻,再次昏了过去。
身体软软向花娘胳膊上倒去,花娘忙撒手,任由秦音诗倒在地上,脑袋磕在木制地板上,沉闷的一声‘咚’。
花娘:“……”
听着都疼。
她伸手用自身戾气,将秦音诗再次吓飞出去的魂魄拘住,塞回身体里。
娇媚的声音骂骂咧咧道:“废物东西,一会儿功夫吓丢两次魂儿了。”
“也就是我心眼好,还帮你回魂儿,不然等着变傻子吧。”
转过头,对,身体没转,只脑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向侯夫人:“是吧,奴家那位主母。”
“主母叫奴家来,原是想叫奴家做什么的?”花娘笑着询问道。
侯夫人目光呆滞:“你……这……这里是祠堂!对!”
她突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高声喊道:“这里可是祠堂!秦家列祖列宗面前,你这恶鬼怎敢放肆!”
花娘:“???”
“你们家列祖列宗,又不是奴家的列祖列宗,奴家为何不敢放肆?”花娘像是稚童般,顶着张媚骨天成的脸,纯真无邪的发问。
“哦对,便是奴家的列祖列宗又如何?奴家死后,就是在婆家祠堂里宰的那些畜生,用的啊……还是他们供奉祖先的牌位呐。”
她纤细手指捂着唇,半遮半露的娇笑:“要奴家说,木头的牌位还是不好,一下砸不死人哒。”
“砸上好多下,溅的到处都是血,那些畜生还能满地爬呢,太累了……”
花娘声线甜美,又刻意放慢了语速,温柔的像是在讲哄孩子的睡前故事那般,轻柔缓慢。
愣生生将刚鼓起些勇气的侯夫人,再次吓昏了过去。
花娘停了说话。
祠堂里三个人,侯爷跪在蒲团拜垫上,脑袋几乎要埋进裤裆里了,身体发着抖,头是一点不敢抬。
另外母女两个,一个还算好,只是昏倒在地,另一个则直接倒在自己的尿上。
花娘嫌弃的咋舌:“就这点胆子,还想给奴家上规矩。”
“奴家学规矩的时候,你们怕是还在吃奶的年岁。”
她飘到侯爷身边,踢了踢侯爷:“尊贵的一品军侯府侯爷,您可还要给奴家上规矩?”
“不不不……不上不上!”侯爷死死闭着眼睛,生怕看到什么惊恐的画面。
花娘冷哼一声:“无趣。”
出了祠堂,秦音谣刚好在围墙上坐的腿麻,冲花娘招招手。
容貌姣好的少女一身白色寝衣,站在墙头上,巧笑嫣然的招着手。
温润的月光落在少女身上,恍若给少女镀了层光。
像是……月亮上走下来,救她于水火的神女。
花娘周身的煞气,一瞬间收敛了起来。
下一秒,秦音谣:“接我一下,腿麻了。”
花娘:“……”
“来时的交通工……交通方式不错,回去好按这个标准吧。”神女补充道。
花娘嘴角抽了抽:“……”
当了鬼,眼睛也不好使了。
这哪里是什么神女?这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夜叉!
专门来惩罚她的!
想是这么想,身体终究还是化为一团黑色泛着红光的煞气,稳稳落在秦音谣的脚边。
秦音谣跳上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觉得后背空落落的,有点费腰。
拍了拍身下的煞气团:“给个靠背。”
花娘:“……”
无形的煞气团,在秦音谣背后升起了一片。
秦音谣试探的靠上去,手还rua了rua,惊奇道:“还挺软,挺舒服的!”
“要是这么睡觉,我估摸着睡眠质量制定好极了!”她认真点评。
花娘:“???”
不敢坐花娘身上,只能在地上小跑追逐的冬宁,吓出了双下巴。
花娘咬牙切齿:“主子!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秦音谣在啃一颗普通的百年参。
花娘:“就是城隍那个老东西老眼昏花!看错了您的真身!”
花娘:“您也不是从天上下来的,您是从地下出来的!”
秦音谣若有所思:“别说,你还真别说,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在天上的时候,那些老东西也经常这么怀疑。”
把最后一口参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吞了:“但是吧,本姑娘的家世清白可查,断无出错的可能。”
“而且,就算出了错,就算本姑娘不是神女,就算本姑娘真的是从地下来的,你又能做什么呢?”
这话把花娘直接问懵了。
可不。
她能做什么?
打一架吗?
别开玩笑了。
就刚才在房间里时,秦音谣只两个字,就够她喝好几壶的。
虽说之后,秦音谣自己也很虚。
但那又怎么样?
但凡秦音谣对她起杀心,半息足以。
事后秦音谣是虚弱还是怎么着,跟她都没关系了啊!
一神女一厉鬼的话题终结,花娘任劳任怨送秦音谣回房间。
丝毫没注意到,原本跟在她们后面小跑的冬宁,早就没了踪影。
手抱着药盒子,跌跪在地上的冬宁,失魂落魄的望着主院儿的方向。
神女?天上下来的?
有些事,一旦起了疑心,许许多多的印证就都会跑出来。
原本懦弱胆小,沉默寡言的小姐,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不再惧怕侯爷和夫人,也不再隐忍二小姐的刁难。
还敢在祠堂,当着太子的面大骂侯爷,甚至还作势要行刺太子,丝毫不惧怕被诛杀九族的可能。
借尸还魂?
还是……
还是话本子里的……夺舍?
冬宁低下头,望着扑倒在地时,从盒子里掉落出来,沾上了泥土的紫河车。
那……那原来的小姐呢?
她的小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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