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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兰若眼前一暗,被红色发带遮住双眼,更深刻地感受到他每一个吻的炙热与狂放。

    赵世忠听着屋子里的响动,直接将韩肃一个木头桩子拽到楼梯口去。

    韩肃心下很是吃惊,竟真让赵世忠这个六根不净的猜对了。

    皇上,真在雨花阁宠幸了兰婕妤?

    “韩肃,宫中的天要变了。”赵世忠伺候皇上已有二十年,从未见皇上对一个女人如此痴迷。

    纵然是当初的云安郡主,也没有让皇上一再失控。

    韩肃眯眸打量这个老阴狗,他这人的忠心,只取决于谁给的利益够大。

    “别看咱家,咱家不傻。宫中真正的主子,只有皇上。”赵世忠这人贪归贪,却十分清醒。

    他可以偏向皇贵妃郝氏,帮皇贵妃郝氏办事,表忠心。

    但,他永远不会为皇贵妃郝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韩肃是十五年前被叔父婶母卖进宫里的孤儿,是皇贵妃提携他,他才一路走到掌印太监这个地位上。

    可皇贵妃太狠,为控制他,让他忍受剧毒折磨多年,解药从不会按时给,每月都会让他疼一次,才会赐解药。

    他不是没有找名医解毒,但其中一位药材,早已绝迹。

    他寻找多年,也没有打听到谁家尚收藏这一味药。

    赵世忠听见屋里酒壶倾倒的声响,更是直接拽着韩肃下楼去。

    “你我离开,若是皇上遇刺,你担待得起吗?”韩肃自幼习武,平日除了管理西厂事务,便是保护好皇上。

    赵世忠想想也是,又拉着他走回去,躲在廊下避雨。

    屋里暖灯如昼,外头风雨呼啸。

    屋里人大汗淋漓,屋外人冷得哆嗦。

    韩肃被他哆嗦烦了,便对他说:“你去取两身干爽衣裳来。”

    赵世忠早就撑不住了,听他这么说,他立即点头就走。

    韩肃手扶佩刀柄,闭目放空心境,专心听雨。

    电闪雷鸣,雨下得更大。

    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夜空,映照在阁内画中人带笑的眼眸上。

    叶兰若与画中人对视,只觉讽刺至极。

    心心念念放不下云安郡主的男人,如今却在云安郡主的画像前,宠幸着另一个女人。

    情爱在这个宫里,是最廉价的东西。

    偏乔惜云自以为是,以为祁傲对她不仅有宠还有爱,才会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以为真能和郝冷玉一决高下!

    ……

    翌日

    雨停天晴,阳光明媚。

    沾着水珠的花朵娇艳欲滴,但总有残花落地,令人心烦。

    “贵妃娘娘,冷婕妤昨夜一夜未归。”白薇一早就送药去兰心殿,却被莫言拦住,可她还是闯进卧房看到床铺整整齐齐,根本没人睡过。

    “什么?”乔惜云猛然起身,而后大喜:“好啊,一夜未归,无论她夜出是去做什么,拿下她都可按宫规杖责。”

    白薇对上贵妃娘娘的眼神,不由害怕道:“娘娘,她如今可是婕妤娘娘,要是把她打死了,岂不是让永寿宫的那位抓住把柄……”

    “本宫顾不得会不会被郝冷玉抓住把柄攻讦,本宫只是不能让叶兰若再活着!”乔惜云这几日夜夜噩梦,梦到叶兰若凤冠霞帔,坐上后位。

    而她,却和乔家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娘娘,您不是说……她气运未完全尽前,不能直接杀她吗?”白薇可不敢让叶兰若就这样去死。

    弄不好,叶兰若一死,下一个就是她了。

    “皇上根本瞧不上春花,本宫几次求见,皇上都只给点赏赐把本宫打发,显然皇上还没有放下这个贱人!”乔惜云也想听母亲的话,暂时先稳住叶兰若,等除去叶家众人再说。

    可今日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要是不借机弄死叶兰若,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你快去!”乔惜云推白薇一把,眼神阴鸷道:“今日,她要是不死,本宫就将你赐给冯公公做对食!”

    白薇害怕地打一个冷哆嗦,忙应声带人去抓叶兰若。

    冯公公的地位虽然比不得皇上身边的掌印、秉笔两位公公,在宫里的地位也不可小觑。

    内侍省,便由冯公公掌管。

    而冯公公有个怪癖,喝对食的血。

    ……

    叶兰若没有与祁傲一同离开雨花阁,而是等祁傲离开许久,她才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回翊坤宫。

    一进翊坤宫的门,她就被两名太监压跪在地上。

    大门关闭,乔惜云坐在不远处,正在服用安胎药:“兰婕妤,夜不归宿,这是去会情郎了?”

    叶兰若对上乔惜云阴毒的眼神,她笑着说:“是,还会了一个俊美威武的情郎。”

    当啷!

    乔惜云将保胎药放在一旁丫鬟端的托盘里,拊掌笑道:“好!叶兰若,你承认就好。来人,给本宫堵上她的嘴,按在地上打!”

    “乔惜云,你就不想知道我会的情郎,姓甚名谁吗?”叶兰若没有半点惧怕。

    因为祁傲答应帮她保父亲家人性命,更在分别前让她乖乖在兰心殿等着,今日有大喜。

    “贵妃娘娘,不可啊!”莫言安排银珠去永寿宫求救,她则冲过来护在叶兰若身上,向乔贵妃哀求道:“我家娘娘这几日本就夜夜抄经,没有睡好,今早不过出去散散心,娘娘何故如此重罚我家娘娘?”

    “是出门散步,还是彻夜未归,莫言你会不清楚吗?”乔惜云也不是真的蠢,她早查到莫言的身份。

    她是孝懿太后宫里的洒扫宫女,孝懿太后死后,她被送去伺候太妃,如今却忽然被尚宫局派来伺候叶兰若。

    要说其中没有永寿宫的手笔,打死她都不信。

    “表姐何必为难莫言姑姑?再怎么说,她也是孝懿太后的人,动了她,皇上怕是会生表姐的气。”叶兰若不想连累莫言,这顿打,怎么也要落在她身上,才能让皇上彻底震怒。

    “你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说会道,邀买人心。”乔惜云厌恶至极叶兰若左右逢源的本事。

    入京多年,人人只道她是叶兰若的表妹,却无一人知她是乔惜云。

    每次赏花宴,各家夫人只会围着姑母夸她教女有方,谁能娶到叶兰若为新妇,是祖上积德。

    可她也与叶兰若一起受教于胡嬷嬷,却无一人赞她知书达理,落落大方。

    就连方如兰这个与叶兰若不对付的女人,也瞧不上她,说她连叶兰若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今日,她就要让叶兰若血溅当场,让世上再无叶兰若!

    “行刑!”

    乔惜云脸色狠厉扭曲地下令,因过于激动,她脸上都浮现不正常的潮红。

    “娘娘!”莫言被拉开,眼睁睁看着一板子接一板子落在娘娘腰上,她惊恐大叫:“乔贵妃,你竟敢滥用私刑想杖杀我家娘娘,她可是嫔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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