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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傲被她这小模样逗笑,故作十分认真地想了想,凑近她笑说:“卿卿?”

    叶兰若收回手抱着枕头,不满意道:“皇上敷衍人。”

    祁傲见她耍小性子,可爱又可怜,便又想了想:“不然,是心肝宝贝?”

    叶兰若偏头气鼓鼓看着他:“我叫皇上宝贝,皇上答应吗?”

    祁傲被她气鼓鼓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温声轻语问她:“那你来告诉朕,不是卿卿,也不是心肝宝贝,那你想当朕的什么?”

    叶兰若被问得一愣,趴着皱眉想了许久,忽然又看向他问:“皇上的表字,能告诉我吗?”

    祁傲微微一怔,而后就又想打她屁股教训她,却又骤然收回手,再次揽着她的肩叹气道:“兰昭仪,你这可是欺君。”

    “皇上霸道,只许自己欺负嫔妾,不许嫔妾欺负回来。”叶兰若直接将他放在床边的这只手抱在怀里,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昨夜的放纵,本就让祁傲对眼前人欲罢不能。

    如今被她这般无心撩拨引诱,祁傲要不是顾及她有伤在身,定不会轻饶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朕,字清尚。”祁傲还是没拗过她,也是想告诉她,他的字。

    叶兰若不过是试探他如今对她上心几分,没想到,他竟真会把表字告知于她听。

    祁傲见她盯着他看不说话,便拉着她的小手说:“父皇希望我傲骨铮铮,不屈不挠。可我娘亲……她希望无论我深陷怎样的泥潭,都能如青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保持着一颗纵然孤独,也高洁冰清的心。”

    “嫔妾也有个小字,皇上想知道是什么吗?”叶兰若不想去心疼这个男人。

    她怕自己深陷温柔乡中,他无情离开时,自己会万劫不复。

    她只想活着,想救回家人,洗涮父亲的冤屈。

    谈情论真心,在这深宫大内之中,是最可笑的事。

    祁傲悲伤的情绪被她这句话冲散,他故作好奇地问:“你名兰若,出自佛家。小字,总不会还是出自佛家吧?”

    “当然不是。”叶兰若笑着说:“我的小字是——溪竹。”

    “溪竹?”祁傲倒是有些意外。

    世家小姐的名字多为柔婉、清雅、轻灵。

    但她这个字,却像男子。

    “雪覆寒溪竹。与皇上您的名对应,取自清高孤傲,宁折不弯之意。”叶兰若笑语嫣然,说出的话却令祁傲震撼。

    同时,莫名更心疼她。

    “无论是你的名,还是你的小字,都可看出你父母对你的疼爱,他们是希望你一生能顺遂坦荡,不陷泥沼。”祁傲第一次敞开心扉与一个人说这么多。

    连面对云安,他都没这般袒露过心迹。

    “嗯,兰若是娘亲取的,小字是父亲取的,他们都希望我好好的,完全不思虑自身。”叶兰若这一刻真的很想娘亲。

    可她再也没有娘亲了,都是乔惜云父女害的,他们该死!

    祁傲感同身受,摸着她的小脑袋宽慰道:“你放心,朕已传信去岭南,当地知府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你父亲也会得到医治,不会有事。”

    “皇上!”叶兰若感动地蹭着他的手哭泣道:“你这么疼嫔妾,嫔妾用一辈子都报答不尽,该怎么办?”

    “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来报答朕对你的恩情,别想赖账。”祁傲语气霸道强势,手指却温柔地为她擦拭着眼泪,满眼怜惜。

    叶兰若被他的霸道强势逗笑,可一笑,就牵动的伤口疼,人立马变得十分娇气:“皇上,疼,我疼……”

    祁傲见她疼得掉眼泪,更是觉得对乔惜云的惩罚太轻了。

    残害后妃,乔惜云她怎么敢的。

    叶兰若见他气的脸色阴沉,便又乖巧道:“皇上,我不疼了,您去处理政事吧。不能耽误朝政的,您可明君,以后要名流千古的明君!”

    “嗯,朕的兰昭仪又变成能预知未来的神算子了。”祁傲对于她的奉承,很是受用。

    “嫔妾没撒谎,皇上励精图治,民间百姓安居乐业,嫔妾才敢偷出……”叶兰若立即捂住嘴,又把脸埋进枕头里装乌龟。

    祁傲皱眉去伸手扯她耳朵,盯着她心虚的眸子冷沉沉地问:“你以前经常偷偷出府逛街?”

    叶兰若心虚地垂眸道:“就只有两次,还是刚出门……就被大哥抓住,然后是大哥带我和表姐去逛的街,就买了点头花布匹。”

    祁傲松开揪她耳朵的手,轻拍拍她后背道:“难怪,你为出翊坤宫连狗洞都敢爬,真是不成体统。”

    叶兰若额角被戳一下,半点不疼,她便知祁傲没有生气,便小心翼翼看向他问:“皇上,你读书的时候,就没想偷溜出去玩吗?”

    “朕没你这么皮。”祁傲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宠的究竟是个什么磨人的小妖精。

    叶兰若一脸颇为遗憾道:“嫔妾还以为皇上和嫔妾一样,回头还能一起爬树……”

    “兰昭仪,记住你的身份。再淘气,朕就罚你抄一百遍论语!”祁傲这话威严不足,倒是宠溺的语气一听就能听出来。

    “嫔妾遵旨,再不敢了。”叶兰若乖巧答应,人也疲惫地缓缓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祁傲见她小脸苍白,如此疲惫,不由心疼她的傻气。

    怕他生气,就强打精神哄他开心,真傻。

    莫言端药进来时,正见皇上动作轻柔地为娘娘盖薄被,着实让她吃惊。

    祁傲为叶兰若盖好被子起身,便见莫言手里的托盘上放着许多瓶瓶罐罐,他走过去蹙眉问:“这些都是什么药?”

    莫言轻声回话:“回皇上,是安太医开的药,说这几种药能让娘娘早日康复,也能减少伤口疼痛,以及……安太医说要防着娘娘夜里起热。”

    “好好服侍她,朕晚些时候再来看她。”祁傲刚好一点的心情,又变得很糟糕。

    “奴婢恭送皇上!”莫言端着托盘行礼送走祁傲,便转身走进卧房,将托盘放在床头高脚方几上。

    叶兰若紧闭的眸子也缓缓睁开,眼底一片清明淡漠。

    莫言去窗前瞧一眼,见皇上已起驾,她才回来小声回禀:“娘娘放心,那块猪肉已被小德子带出去,丢进鱼池中,很快就会被鱼吃得一干二净。”

    叶兰若趴着,任由莫言为她掀开衣裳上药,语气冰冷道:“如不是我早有准备,凭乔惜云想置我于死地的决心,怕是这三板子下来,就能废了我。”

    “此招虽险,却十分奏效。”莫言看着娘娘红肿的后腰,幸好没破皮。

    拿掉染血的盖布,她取消肿的药膏,涂抹在伤处。

    “这还不够。”叶兰若要给乔惜云找些麻烦,让乔志远顾着帮乔惜云出谋划策,不能再去管岭南的事。

    莫言附耳上前,听完却是大为吃惊:“娘娘,您所言当真吗?”

    叶兰若趴在枕头上,神情淡漠道:“你只管把话带到,皇贵妃自会辨明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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