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都京都第一了,缺点德怎么了 > 第19章二皇子楚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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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清月取出虎符,青玉质地在夕照下泛着温润光泽。

    她将虎符递给谢云舟,声音清冷如碎玉:“皇帝旨意不可违抗。”

    话语未落,却见谢云舟突然双膝跪地,玄色战甲撞击青砖发出闷响。

    “将军!”谢云舟抬起头,眼底燃着滚烫的火焰,“我与燕州卫的命是将军所救。”

    他的声音哽咽,指节发白地攥着虎符。

    “帝王明知蜀军派出三十万大军攻城,却只派出燕州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孩子送死,弃陇西百姓于不顾为不仁,弃燕州卫于不顾为不义。”

    “聩之令,末将宁碎此符,也不愿执!”

    话音未落,身后八万燕州卫齐刷刷跪地发出铠甲相击的铿锵声。

    燕州卫众将士声如洪钟:“燕州卫愿追随将军,护百姓周全!”

    江清月望着眼前这片银甲雪色的浪潮,耳畔仿佛又响起前几日燕州儿郎战死的惨目。

    她弯腰扶起谢云舟,指尖轻轻按住他欲奉还的虎符:“虎符可交,忠义难改。”

    声音如融雪渗入冻土,“往后无论风雨,我们仍要护这山河无恙,守这人间炊烟。”

    “谢将军可要记住,勿忘初心。”

    朔风卷着细雪掠过陇西城头,当蜀国车队载着二皇子与八万精马而来。

    江清月将姬泽的尸首以及八万蜀国降兵交还给宋衍。

    宋衍看向江清月的眼神里带着探究,随后说道:“既然谈和已完成,宋某则不再叨扰。”

    二皇子扶着囚车木栏起身时,金丝滚边的锦袍已沾满泥污,苍白的面容上却仍挂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扯动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淤青处渗出的血水顺着锦袍纹路蜿蜒而下,却仍梗着脖颈冷嗤:

    “半月有余才来救吾?你可知本宫贵为宣朝二皇子?”

    尾音上扬的质问,带着上位者惯有的颐指气使。

    江清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

    “原来是二皇子啊”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柳絮,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锋芒。

    “听闻殿下半月前纵马阵前,金盔上的东珠映得十里外都能瞧见,这才引得敌军盛情相邀?”

    “就不怕?姬泽再邀请你去西蜀做客?”

    二皇子面色骤变,笼在袖中的手握成拳。

    他记得被俘那日,姬泽的长枪挑落他的冠冕,冰冷的声音穿透厮杀:“皇家血脉,也不过如此。”

    此刻江清月似笑非笑的目光,竟与那夜如出一辙。

    “殿下可知,这陇西的百姓十不存一皆因你而起,陇西三十万将士也皆因你而死”

    江清月忽然逼近,玄色披风下摆扫过皇子沾满泥污的锦袍。

    她身后,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对方笼罩其中。

    “这陇西的亡魂,还想与你叙叙旧呢,殿下你说,究竟是东珠贵重,还是万千士卒的性命更重?”

    暮色渐浓,归营号角声中,二皇子望着那抹白衣融入血色残阳,耳畔回响着远处传来的童谣:“金盔耀,明珠晃,不及灶间粗米香。”

    他下意识抚上颈间勒痕,那是被俘时铁链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灼得生疼。

    江澈的脸色苍白,拿着书信的手都在发抖:“小妹,京都来信了!林霜妹妹和太子的婚期定在本月二十六。”

    正俯身查看兵书的江清月手一顿,指尖无意识摩挲过案上的兵书,待江澈把信拍在案头时,她才抬眼望去,四哥这脸上带着担忧。

    鬓角还沾着方才操练时的草屑,可那双眼睛里,分明也藏着几分寒意。

    “楚皇后下旨说这月二十六号为大吉之日极其适合嫁娶。”

    江澈的喉结上下滚动,每说一个字,脸色便苍白几分。

    他突然踉跄着扶住桌案,压低声音道:“小妹,太子成婚为何会如此紧赶?林霜才及笄不过半年,礼部筹备婚仪至少需三月,如今......“话音戛然而止,营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江清月回想这书中的一切,男女主恩恩爱爱,虽男主后宫佳丽三千,但也只宠爱于女主一人。

    江清月的手似有若无的摩挲着兵书,不知为何心间一紧,江清月用手轻柔额头,既是男女主应无事。

    不对,书中记载是书中,自从她来,也改变了许多。

    书中写的是情,朝堂讲的却是利。

    但为何这么急促的成婚,难不成楚武帝忌惮江家,想给太子铺一条通天路。

    江澈看着江清月时而皱眉时而眉头舒展。

    江清月起身朝外面走去,塞外的夜风卷着沙砾扑面而来,将她眼底的寒芒吹得愈发锋利。

    “楚武帝年事已高,太子若想坐稳储君之位,必然要清扫一切隐患,江家于他而言,既是助力,也是威胁。”

    江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记忆中那个总爱跟在他们身后的软糯身影,与凤冠霞帔的太子妃形象渐渐重叠。

    他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墨砚里的残墨四溅:“可她嫁过去,岂不是要被困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

    风裹着呜咽声灌进屋中,吹得地图边角猎猎作响。

    江清月转身时,月光正落在他紧抿的嘴角,勾勒出冷硬的弧度:“所以我们更要做她最坚韧的后盾。”

    她伸手按住江澈颤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陇西也已修建妥当,也征了十万陇西兵守关,该率领燕州卫护送二皇子回京了,如今已二十三号,怕是赶不上林霜的婚礼,四哥你只需记住江家的军旗还在,就没人能动林霜半分。”

    陇西城头的晨钟撞破薄雾时,八万燕州卫的玄色旌旗猎猎作响。

    江清月身披银鳞战甲,正弯腰接过白发老者递来的陶罐,指腹触到陶壁上粗糙的刻痕,那是陇西百姓连夜烧制的平安纹。

    人群如潮水般簇拥着,新烤的馕饼香气混着沙枣酒的甜腻,将战马都裹进了温热的人潮里。

    二皇子楚瑞独坐枣红马,身穿灰色衣袍,他望着被围在中央的江清月,喉结动了动,袖中藏着的玉扳指硌得掌心生疼。

    几个扎羊角辫的孩童嬉笑跑过,将绣着虎头的护腕塞进士兵手里,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堂堂宣朝二皇子却成了陇西眼中视而不见之人。

    一群刁民

    可楚瑞却忘记了,刚入陇西的时候,百姓也是这么热情迎接过他的。

    “呦,这二皇子怎么近日变朴素了?”江澈看着楚瑞面带恨意,贱兮兮的驱马靠近,腰间新得的羊皮酒囊晃出清脆声响。

    他挑眉打量楚瑞灰色长袍,不在是华丽的锦衣绸缎,故意压低声音:“莫不是习惯了穿京都的金线蟒袍,如今入了陇西却穿不惯这粗布衣裳?”

    楚瑞的指节捏得发白,余光瞥见江清月正将百姓硬塞的风干肉脯分给伤兵。

    那位自他而来就冷面的江清月此刻眉眼含笑,全然不见前些日子对他的冷意。

    “江副将若是公务清闲,”楚瑞扯动嘴角,声音却冷得像祁连山的雪,“不如去清点粮草。”

    他勒紧缰绳,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闷响。身后传来江澈低笑,混着孩童清亮的“将军伯伯再见”,刺得耳膜生疼。

    “昭武将军,陇西永远是你的家!”李续眼眶含泪。

    话音未落,十万陇西士兵手持长枪,枪刃在火光下折射出雪亮的光芒。

    整齐划一的金属碰撞声中,所有人单膝跪地,胸膛剧烈起伏:“恭送昭武将军!”这声浪排山倒海般涌起。

    这一幕映在楚瑞眼中格外刺眼。

    暮色渐浓,队伍终于整队出发。

    楚瑞望着江清月笔直的背影,夜风卷起那人玄色披风,露出内里绣着的陇西云纹。

    他摩挲着袖中玉扳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等本宫回到京都,定要你们好看。

    可当江清月突然回头,隔着重重人影与他对视,那双向来冷峻的眼睛里,竟含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倒叫他到心里的狠话,硬生生的不敢想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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