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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开门,谢学文的背影一闪而过。

    她果然猜的没错!这家伙坐不住了。

    大门咔嗒一声合上。

    时樱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谢学文本来打算骑自行车,但到了停车的地方却傻眼了,才想起车子被偷了。

    他脸色铁青,最终只能愤愤地转身,徒步出门。

    时樱紧紧跟随,穿过狭窄的巷弄,走出城门,脚下的路越来越荒凉。

    四周的景致变得阴森起来,坟包一个接一个,谢学文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在奔跑。

    磨破了一双鞋,终于到了!

    时樱看着他精准的找到某个坟包,拿出铲子,迫不及待的刨土。

    他干的热火朝天,时樱也没打扰。

    等谢学文挖到的东西,在那清点时,时樱溜了过去,扬起手砍向他的后脖颈。

    谢学文闷哼,头朝地倒栽葱似的砸在地里。

    时樱这才看清眼前的墓碑。

    这他爹的是时家的祖坟!

    也就是说,谢学文这缺德玩意儿害了人家孙女,又刨了人家祖坟。

    时樱连连作揖:“祖宗莫怪,这些财物在地下也用不到,与其便宜了渣男,还不如让我拿着。”

    一番装模作样,她才收了坟前的两个大箱子。

    一箱是香江币,垒的厚厚一沓。

    打开另一个箱子,时樱倒吸一口冷气。

    她原以为之前那些宝贝已经够稀罕了,但看到眼前这些,她才知道什么是稀世珍奇。

    这一箱基本都是文玩,繁复的工艺看的人头皮发麻,其中有个金嵌珠七珍宝马,时樱抠破脑袋都不知道金玉珠串能这样组装!

    她拍拍胸脯!

    好险,差点就让谢学文过上好日子了!

    想到什么,时樱开始扒谢学文的衣服。

    将人从头到脚翻了个遍,衣服的每一寸都仔细捏过,臭鞋垫子也捏着鼻子抽了出来,时樱还是没找到船票。

    她真纳闷儿了。

    藏在了哪?

    见实在找不到,时樱也放弃了。

    原本想扒光了谢学文的衣服把他丢在这,看到远处零星的几户人家,时樱眼珠转了转。

    她跑到人家门口,将门好一顿敲!

    边敲边喊:“抓贼了,抓贼了!大家快起来一起抓贼啊!”

    这边本来就偏,村里人都会把主房建在前面,听到动静,立马能起来。

    被时樱这么一吼,挨家挨户的汉子扛着把棍子镰刀,赤脚就跑了出来。

    “哪个不长眼能敢偷到我们村!”

    “大家分头找!”

    时樱敲完门就跑了,远远躲进空间,观察着这边。

    很快,谢学文就被人发现了。

    这年代刨人祖坟是多严重的事儿?说一句杀父之仇也不为过。

    看着坟前那俩大坑,村人都震惊了。

    “这太缺德了吧?咋能干这种事儿呢?”

    “死者为大,人都没了,还要让人在九泉下不得安宁!这也忒畜生了!”

    “我看啊,这种畜生就该生下来被按在尿壶里溺死。”

    不怪大家这么生气。

    这里的坟埋的大多是村里人,就算不是,也是隔壁村的人,沾亲带故。

    再说了,今天敢挖别人家的坟,明天就敢挖他们家的坟!

    大家七嘴八舌,有几个愤青直接上去抬脚就踹。

    谢学文是被疼醒的。

    一睁眼,看到那么多人脸,他魂都要吓没了。

    “啊——”

    他猛地坐起,环顾四周。

    放箱子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两个大坑。

    谢学文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僵硬的像一具尸体。

    “东西呢,东西呢!”

    他跳进坑里,拿手疯狂的挖着周围的土。

    这下,村民有啥不懂的?

    这年头,挖人家陪葬品的盗墓贼很多,这人明显是被黑吃黑了。

    谢学文向周围的村民大吼大叫:“把东西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嘎——”

    声音戛然而止,领头的汉子一铁锨扇了过去,谢学文转个圈倒在地上。

    “可别给打死喽,明天送到公安局去。”

    看到最后,时樱满意的走了。

    一觉睡到大天明,小孩子在她床边哇哇大哭。

    在哭声中,时樱才反应过来,时家人全进去了,谢赢没人管了。

    “臭女人,我饿了,我要吃饭。”

    时樱唇角落了下来:“没人教你懂礼貌吗?”

    谢赢抽着鼻子,大喊大叫:“你在我家白吃白喝,就是不要脸的臭女人!”

    说着,就扑上来想打时樱。

    时樱直接一巴掌扇的他找不到北。

    谢赢捂着脸呜呜哭。

    时樱麻溜的把他往车坐上一架,送到时蓁蓁家门口。

    “好了,找你亲姐去吧。”

    刚回家,居委会的张妈就找了过来,目光中透露出些怜悯。

    “樱樱啊,姨给你说件事,你先别伤心。”

    时樱心念电转。

    苦笑一声,她说:“您说,我都能接受。”

    张妈心想这女同志真是命苦,以前还觉得是她拿腔拿调,现在一看,那些不好的传言,估计都是她那后妈传出去的。

    “你爸被抓了,公安那边让我来找你。”

    警局内。

    惠八爷撑着病体赶了过来。

    见到谢学文后,拿拐杖直往他脸上扇。

    “畜生,真是畜生!”

    “当人女婿,去挖老丈人的坟,你有没有点良心?没有时家,你个要啥啥没有的猪头三跟狗抢屎吃都抢不到热乎的——”

    这些天,有了灵泉水的滋养,惠八爷的身体好了很多,揍起人来都带劲儿。

    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惠八爷职位摆在那里,周局长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

    等老人家打累了,他才说:

    “是这样的,谢学文晚上去挖财宝,被人黑吃黑了,那些东西应该也没了,我们这边会努力的——”

    时樱说:“我已经和他登报断绝关系,所以他的行为就是偷,按偷窃罪判!”

    周局长笑呵呵:“我也是这个意思。”

    二牛把时樱叫到一边,小声说:“我把徐国梁家搜了一遍,除了藏起来的一些金银财宝外,还有些日常用到的有毒制剂。”

    时樱心念一动:“有什么?”

    二牛迟疑的说:“有铊,不过那东西一般是用来当打鼠药的,很多人家都在用。”

    时樱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在这个安全知识不发达的年代,农业领域,铊曾经被用作杀虫剂,杀鼠剂。

    直到70年代后期,许多地区才开始禁用。

    铊有剧毒,会对神经造成损伤,而且很难被查出来。

    她说:“如果是极其少量的铊投毒,一点点累积,能不能查出来?”

    二牛一愣,惠八爷本来就是有肺病的,所以他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投毒。

    这两个字一出,二牛恨不得冲进去暴揍徐国梁一顿。

    旁边的周局长听完了全程,狠狠打了个啰嗦,随后主动请缨。

    “如果真是投毒的话,必须要严惩,我会想办法撬开徐国梁的嘴。”

    惠八爷收了拐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

    时樱也没闲着,直接找了红袖章,说明自家的情况。

    “时家盗窃的财物找回后,我愿意全部捐给街道办,家里的房产地皮也交给街道办打理。”

    当然,这些都是口头上的,她很聪明的没有留下字据。

    只要地契房契还在她手里,归还房产时就能拿回来。

    她下乡后,这栋小楼也保不住,现在捐了,盯着她的人会少很多,方便她行事。

    现在住宅那么紧张,周围的小洋楼都分配给了周围工厂的职工。

    一户里面住十来家人,出来抻懒腰都没地方落脚。

    所以,已经有不少人眼热时家的小洋楼了。

    街道办的人一听,哪有什么不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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