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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书房内。陆战北刚放下军报,亲兵队长便进来了,躬身呈上一张折叠的小纸条和一个小油纸包。
“少帅,东院那边,大少奶奶的心腹丫鬟翠喜,刚刚从角门溜出去了一趟。”
队长声音压得极低,“我们的人拿到了孙家暗线的密信和药样。翠喜身上那个原包,没动。”
陆战北面无表情地接过纸条和油纸包。
他拆开纸条,上面是孙家暗线的密语,他一眼便看懂了其中含义:烈性打胎药,断嗣散,服之无救,无色无味,遇热即融。
他又掂了掂那个油纸包,指尖能感受到里面粉末的细腻。
陆战北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从他喉间溢出。
“五年的枕边人……心肠倒是和我如出一辙的狠辣。”
他抬起眼,眸中没有任何温度。
“只是……”
他指尖捻着那包药粉,声音低沉而危险,“我陆战北再心狠手辣,手上也从未沾过无辜女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的血。”
“孙秋彤,倒是青出于蓝。”
他将药包丢回给亲兵队长,眼神锐利:“按原样放回去。盯紧翠喜,看她明日如何行事。”
“无论她用什么法子靠近青禾,只要她敢动手,就是人赃并获之时。”
他声音更冷了几分,“另外,去准备一份休书。理由么……”
他顿了顿,“就写:善妒成性,谋害子嗣,心肠歹毒,不堪为陆家妇。”
“属下明白!”亲兵队长心头凛然,立刻领命。
——
次日午后,主院花厅。
陆夫人正拉着青禾的手说话。
青禾穿着身浅藕荷色的宽身旗袍,小脸莹润,带着孕中的恬静。
小莲捧着一碗温热的安神汤,侍立在一旁。
陆夫人看着青禾尚未显怀的小腹,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这安神汤是张妈盯着熬的,你每日喝一碗,夜里也能睡得安稳些。”
“谢谢娘。”青禾乖巧应着,正要伸手去接汤碗。
就在这时,翠喜低着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碟精致的荷花酥。
“老夫人,二少奶奶。大少奶奶说,知道从前做的不好,让奴婢送些新做的点心来赔罪。”
陆夫人有些意外,但却不敢贸贸然让青禾吃秋彤送来的东西。
她淡淡开口:“秋彤有心了。先放下吧。”
翠喜将点心放在桌上,目光却看着小莲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安神汤,手指在袖中剧烈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着小莲的方向一扑。
“啊!”小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护住汤碗。
翠喜扑倒的瞬间,那只藏在袖中的手,朝着小莲护着的汤碗上方,轻轻一抖。
些许白色粉末,落进那碗冒着热气的安神汤里,瞬间消融无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翠喜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磕头。
“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陆夫人皱眉呵斥。
“先退下吧……”
就在翠喜庆幸的瞬间。
“拿下!”
一声厉喝在花厅门口响起。
陆战北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守在门外的两名亲兵,将刚刚起身的翠喜死死按住。
一人扣住她那只藏药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翠喜发出凄厉的惨叫。
“搜!”陆战北冷声下令。
一名亲兵迅速从翠喜袖口暗袋里,搜出了还剩大半的白色粉末。
“少帅!老夫人饶命!奴婢招!奴婢全招!”
翠喜被按在地上,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尖声哭嚎起来,“是大少奶奶!是她逼奴婢的!”
“她说这药能打掉孩子,让二少奶奶再也不能生!奴婢是被逼的啊!老夫人!少帅饶命啊!”
花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陆夫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青禾脸色煞白,手下意识地紧紧护住小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看向地上那包毒药和那碗差点入口的汤,眼中充满了后怕。
陆战北把她揽在怀中,对着陆夫人开口:“娘,人赃并获!您都听见了?”
他的目光转向门口:“把东院那位贤惠的大少奶奶,请过来!”
很快,孙秋彤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婆子押着进了花厅。
她显然已经听到了动静,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怨毒又惊恐地扫过地上哭嚎的翠喜。
最后落在陆战北那张毫无表情的冷脸上。
“战北……你听我解释。是这贱婢污蔑我!是她……”孙秋彤强自镇定,还想狡辩。
“够了!”陆战北厉声打断。
他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休书,看也不看,直接甩到孙秋彤脚下。
“孙秋彤,善妒成性,心肠歹毒,竟敢谋害陆家子嗣!人证物证俱在!如此毒妇,不堪为陆家妇!”
“今日,休书在此!即刻起,滚出陆家!”
“不——!”孙秋彤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瘫软在地。
她看着脚下那刺眼的休书,又猛地抬头看向陆战北,眼中是刻骨的怨毒和疯狂:“陆战北!你好狠!”
“你为了那个贱人和她的野种……”
陆战北眼神冰冷,挥了挥手:“堵上嘴,拖下去。”
两个婆子立刻上前,将她往外拖去。
她怨毒的呜咽声和挣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花厅内一片死寂。
陆夫人捂着胸口,摇摇欲坠,被张妈慌忙扶住:“怎么办?她腹中还有……”
陆战北打断陆夫人的话:“娘,以后孙秋彤和她腹中的孩子,是生是死,就都和陆家没有半分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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