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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路穿过绿茵的草地,再踏过城堡前开阔的镜面似的对称湖泊,日光和煦,广阔的玫瑰花田低矮起伏,种植着数以千计的红色和粉色的玫瑰。

    柔和的花香弥散在空气中,带来馥郁的香味。

    凛冬望着和苏七浅并排走在一起的凛渊,脸色虽没什么起伏,但眼底却尽是微妙的幽暗。

    他原本以为,以自己哥哥那木讷又呆板的性格,根本不会有向导会看上他。

    当初他去黑塔见到苏七浅时,她还才是S级,没想到仅仅数月未见,她居然就已经突破为了SS级。

    他哥凭什么能和一位SS级向导绑定?

    那可是SS级的向导啊,她看上他哪点了?

    相比于凛冬的酸意,凛蝶的关注点就复杂和奇葩得多了。

    她先是一一观察前面走着的凉昭和黑屿等人,又将视线在他们和自己哥哥的身上反复横跳。

    经过她的认真对比,遗憾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的哥哥确实不是里面最帅的一个。

    完蛋了。

    她的凛渊哥哥不仅外貌上比不过,甚至连气势也比不过其他哨兵。

    她哥又不会争又不会抢,属于是debUff叠满了。

    这样子下去,肯定是会被打入冷宫的啊!

    凛蝶突然对凛渊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众人一路抵达凛家的会客厅稍作休整,凛霞叫仆人一一端上早已备好的名贵茶点,同苏七浅继续热情的攀谈。

    凛渊刚想在苏七浅左边的位置坐下,可黑屿已经坐在了那里,他又将目光望向了右边的位置,没想到寒枭先他一步抢掉了。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坐到了凛霞的身边。

    凛蝶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底,顿时觉得黑屿和寒枭更不顺眼了。

    苏七浅先是一一介绍了自己身边这几位专属哨兵,随后和凛霞聊起了一些关于凛渊的事情。

    凛蝶望着黏在苏七浅左边和右边的黑寒二人,眼珠子一转,随后找借口离开了会客厅。

    她在门外堵住了正准备送茶水进去的仆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再去洗点新鲜水果,这个我拿进去就行了。”

    仆人听话地将盛着茶水的托盘递给了她,凛蝶望了一眼会客厅里还在攀谈的众人,悄悄往热茶里又加了些开水。

    做完这一切,她默不作声地唤了一个会客厅内站着的佣人,令他将茶碗放在了黑寒两兄弟的面前。

    黑屿不爱喝茶,所以没有动。

    寒枭正好有些口渴,一把端起茶碗就往自己的嘴里送。

    “噗--!”

    灼辣的痛觉让寒枭将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

    吓坏了众人。

    苏七浅急忙拿起纸巾擦了擦他溅湿的领口,不解地问道:

    “你怎么了?”

    寒枭皱起了眉头,“这特么是开水!”

    苏七浅白了他一眼,“泡茶本来就要用热水泡,你不知道凉一会儿再喝?”

    寒枭阴沉着脸,想要反驳,又觉得很无力。

    凛霞赶紧起身道歉,又令佣人给寒枭拿来了一杯冰水。

    无人在意的角落,凛蝶偷偷勾起了嘴角。

    生日宴在晚上八点,凛霞不敢拉着苏七浅聊太久,让佣人带着众人先去为他们准备的客房稍作休整。

    凛渊刚想跟着苏七浅离开,却突然被管家叫住了。

    “大少爷,老太太找您。”

    凛渊跟着管家来到了凛惜的房间内,凛惜正在逗自己养的金刚鹦鹉。

    她见到凛渊后,先是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随后询问了一些他的近况。

    “这几年在第七区待的怎么样?”

    “挺好的。”

    凛渊回答的很简短,他一向话少。

    更多的是因为确实没什么可多说的。

    凛惜细细端详了他一会儿,几年未见,凛渊变得比以前更加成熟和从容 。

    也越来越像,他的爸爸了。

    虽然一直都很像。

    “外婆,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么?”

    凛渊直奔主题,凛惜迟疑了一瞬,随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古铜色的小箱子。

    她手上的皱纹很深,凛渊的目光从她的手掌滑落至箱子。

    “这里面,都是你父亲留下的东西。”

    凛渊打开箱子,映入眼底地是一叠整齐堆放的信件。

    他的指节在这些信件中飞速翻阅。

    每一张,都是他父亲的手迹。

    那是陆望和凛霞谈恋爱时,陆望给凛霞手写的情书。

    陆望觉得,相比于生硬的屏幕和机械的文字,手写的纸稿才能凸显细微的爱意。

    再往下,就是陆望留下的一本厚厚的日记。

    解开棕色的皮革外壳,日记里密密麻麻、按照时间线展开、甚至贴放着不同照片的,全是陆望记载的和凛霞的全部回忆。

    从两人相识、确认关系、再到结婚、生下凛渊….

    日记的纸张已经泛黄而老旧,日记的时间线也戛然而止在凛渊5岁那一年。

    凛渊的手腕猛然一滞,抬起绿色的眸子,“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为什么现在才给他?

    一直以来,凛渊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对陆望的印象很模糊,只知道父亲是为了保护母亲才死去的。

    因为凛霞孩子众多,早早丧父的凛渊并未能得到凛霞过多的关爱。

    凛惜长叹一口气,“我一直想等凛霞亲自将这些东西交给你。”

    “很可惜,你的母亲,似乎一直走不出她的心牢。”

    “我已经七十岁了,我怕我死后也等不到那一天,所以才让你回一趟家,将这些东西交给你。”

    凛渊眸色一片淡然,“现在给我,有什么用呢?”

    母亲不愿意和他提及她和父亲的过去,他早就对此不感兴趣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寄托。

    凛惜握住了凛渊的手,轻轻拍了拍。

    “好孩子,我知道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并不和谐,我只想让你明白,你的父亲很爱你的母亲,也很爱你,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凛惜拉着凛渊坐在了沙发上,“我接下来说的事,你只需要听,你可以怨恨你的母亲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关爱,但不要去怨恨你的父亲早早地扔下了你。”

    陆望出生于一个政商结合的家庭,他的父亲是区内的政务局局长,母亲是一个庞大经商家族的小女儿。

    因为陆望的母亲是被宠溺长大的,是个美术教授,对于现实生活总是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在母亲潜移默化的影响下,陆望也成长为一个心性单纯、又看待事物充满积极色调的男孩。

    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凛惜在46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从那以后,她的身体状况就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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