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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强求得来的东西，即使得到了，也令人不安。裴砚之没有继续吻她，把她抱下来，只让她坐在腿上，倚进怀里，“我先处理奏折，好不好？”
少女乖巧点头，也没有问他刚才为什么不继续了。
他从未有一刻似这般心焦，原来的小姑娘不喜他，也不听话，但胜在鲜活，胜在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如今只是被驯化的兔子，他只要看上一眼，就如同毒酒入喉。
裴砚之有片刻恍惚，他真的错了么？
可他也不算后悔，如果不这样，她也不可能爱她。
裴砚之想快点娶她了。
天黑之时，积压的奏折总算阅尽，裴砚之低下头，望见那张恬静的睡颜，心中也有几许宽慰，手指穿入她发间，微微失神。
季嫣被他的动作弄醒了，睁开了眼。
裴砚之怔了一瞬，温声安抚：“我吵醒你了？”
季嫣摇了摇头：“是我方才不小心睡着了。”
裴砚之笑了笑，抱她起来：“饿了吗？我带你回寝殿用膳。”
说罢又吩咐申奚让御膳房将膳食送至公主寝宫。
季嫣则被裴砚之抱上了马车，他们今日几乎不曾分开过，宛若连体婴，她一时失神，仿佛想到了什么回忆，而物是人非，她如今只有一腔对他汹涌至极的爱意。
裴砚之抱季嫣回寝殿，并没有避讳裴玠，用膳时也将她置于膝上。
裴玠目睹全程，并未出声，但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最后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用完膳，裴砚之叫候在外面的宫人进来，铺着红布的金盘上放着一件华美嫁衣。
裴砚之道：“嫣嫣试试看是否合身，若不合适，再叫人拿回去改。”
季嫣被这套嫁衣冷不丁吓了一跳：“你要我嫁给谁？”
她声音温吞，一时间表现出抗拒，裴砚之顿了顿，便屏退宫人，连申奚也一并被屏退，才低声问她道：“嫁给我，做我的皇后，可以吗？”
季嫣僵了下，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好。”
裴砚之笑了。
他问：“嫣嫣爱我吗？”
季嫣点头。
“我想听你亲口说。”他忍不住摩挲她的面颊，声音哑下来。
话音落下，她几乎是毫不犹豫道：“我爱你。”
裴砚之心口震颤，“再说一遍，好不好？”
季嫣于是又说了无数遍。
她最后试了那套嫁衣。
很漂亮。
几日后，新帝大婚。
季嫣前几日就搬到了宫外的一处别院，此刻已梳好妆，正等待人来接亲。
“公主，迎亲的队伍就快到了。”申奚站在房间门口，言语恭敬道。
“好，我知道了。”她声音温柔，可脸上却全然没有笑意。
大喜的日子，她嫁给裴砚之，本应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却笑不出来。
“小姐大喜之日，应当笑一笑才是。”侍奉她的婢女对她开口道。
季嫣闻言，便也笑了笑，只是不用看便知道，那笑并不好看。
又照了会儿铜镜，季嫣便让婢女为自己盖上盖头，也是在这时，别院外面传出纷乱的动静，仿佛有铁骑踏来，尖叫声、兵戈碰撞声，不绝于耳。
没一会季嫣就听到小厮慌乱的声音：“公主，戚家军攻入京城，外面乱作了一团，公主先躲好别出来，安心等陛下来接。”
变故来得突然，季嫣怔了许久，都没能做出反应。
裴砚之会有事吗？
她如坐针毡。
约摸过去了两个时辰，又有人匆匆行至门前道：“公主可在里面？”
季嫣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随即又听对方道：“公主，奴是陛下派来的人，如今这里并不安全，陛下派奴来把公主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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