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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杀身手矫健,瞬间便放倒了几个刺客。刺客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且被下了药。
剩下的刺客见势不妙,便想要逃跑。
步杀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逃?
长剑一伸,将人拦住,手腕一转,刀口见血。
这些刺客全都已经中了药,身手不及平时的十分之一,很快便被步杀全部斩于剑下。
此时,府里的其余人也被打斗声惊醒,纷纷跑到黎允烟身边,团团将她围住。
“公主,你怎么样?”
“公主,你没事吧?”
黎允烟摇着头,将目光放在步杀身上。
步杀已经处理完所有刺客,正吩咐着侍卫收拾残局。
而后走向她,拱手,“殿下,刺客已死,是否要派人去查他们的底细?”
“不必了。”
她知道是谁派来的,就不用浪费人力了。
看见步杀的头发与气息微乱,剑尖上还滴着血。
黎允烟勾起一抹浅笑,温和开口:“今晚全靠你了,可有受伤?”
步杀面上一喜,“回殿下,属下不曾受伤!”
“那便好,你下去休息吧。”
“公主,属下不累!”
“不累,也要休息的。”
黎允烟转身走进了屋内,未再多发一语。
步杀看着她绝美的背影,低头恭敬应是。
清蕊和清荷扶着黎允烟入了内室,担忧地说道:“公主,是何人竟敢派来刺客?我们要不要进宫,将这件事告诉陛下?!”
黎允烟坐回了榻上,摆摆手,“能派杀手来杀我的人,你们觉得,父皇有能力解决?”
清蕊和清荷不说话了。
公主府里的守卫,比皇宫还要森严,若是这样都能被人闯进来,那皇宫就更不必说。
既如此,下手之人,就很好猜了。
必是世家大族!
清荷看向黎允烟的小腹,“公主,你的身子,可还好?”
她们贴身服侍公主的身子,知道公主这月的月事未来。
联想到祁大公子侍寝的那几日,想必,公主是有了身孕。
黎允烟也不欲瞒她们,轻抚着小腹说道:“我没事,暂时不要透露出去。”
“是。”
“你们下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是,公主。”
她们上前给她掖了掖被子,再放下床幔,才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躺在床上,黎允烟开始想祁泽谦。
如今祁煜礼已经对她出手,计划已经到了下一个阶段。
她还怀着孩子呢,祁泽谦这个当爹的,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
祁煜礼见自己派出去的六个杀手,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就知道刺杀已经失败。
他不觉得长公主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同时对付六个顶尖杀手。
只以为,他的计划被祁泽谦发现,硬要跟他唱反调!
他急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暂时没有再下任何刺杀命令。
毕竟打来打去,死的都是祁家培养的人,不划算!
几日后。
已经在公主府内闭门不出一个多月的黎允烟,出门了。
她来到护城河边,一艘华丽的船缓缓驶来。
船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黎允烟踏上船,船上早已聚集了各色男子。
有的男子身着华丽的锦袍,手持折扇,风度翩翩;有的男子身材魁梧,眼神锐利,散发着一种阳刚之气;还有的男子面容俊秀,温文尔雅,言谈举止间尽显儒雅风范。
听见下人的请安声,男子们纷纷转身,对黎允烟拱手行礼。
“参见长公主殿下!”
黎允烟脸上勾着浅浅的笑意,月华裙裾逶迤过船板,裙摆金线绣的百鸟图映着琉璃灯,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红唇轻启:“平身。”
“谢殿下!”
众男子起身,皆被长公主的绝美之姿晃花了眼。
黎允烟斜倚紫檀嵌螺钿的贵妃榻,掀着美眸,看他们围绕在自己身边,争相讨好。
“殿下请看,这是岭南新贡的蓝孔雀!”
漕运总督家的公子上前,命人抬上鎏金鸟笼。
只见玄铁打造的笼柱间,立着一只尾羽泛着磷光的雀鸟。
这只雀鸟竟然能口吐人言:“长公主千岁...长公主千岁......”
黎允烟捂嘴轻笑,玉白的指尖点了点笼子,给了两个字点评:“有趣。”
刑部尚书次子捧着鎏金酒樽凑近,睁着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臣特意派人寻来龟兹乐师,愿为殿下奏一首《凤求凰》。”
“嗯,准。”
接着,黎允烟笑着接过年轻的皇商献上的鎏金暖炉,炉中燃烧的南疆乌木升起青烟,在穹顶聚成万花捧珠的形状。
笑着说道:“公主殿下,此乃小人亲手做的雕虫小技,望能博得公主一笑。”
“不错!花了点心思。”
黎允烟面带微笑,从容地应对着众人的殷勤,享受着这众星捧月的时刻。
临窗的波斯绒毯上已堆满奇珍:南海红珊瑚雕的并蒂莲、前朝书法大家的真迹手卷、甚至还有整块雪山玉髓挖成的浴盆。
已经养好伤的杜聊苍,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与她的眼神相对时,笑得温文尔雅。
黎允烟在心中感叹这美好的生活,脑海里还在注意着,祁泽谦还有多久到。
祁泽谦早已在公主府附近安插了人,她一出门,便立刻有人去通知了他。
他刚一听说黎允烟出门了,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跟她来个偶遇。
又听到下面的人传话,说长公主正在画舫上与众男子相会,又气得肝胆俱裂。
欣喜变成了醋意,前行的速度也更快了些。
画舫行至护城河中央,黎允烟忽地撑起半个身子,以团扇挑起新科状元郎的下颌。
艳丽的目光在他清秀的脸上,有些肆意地打量。
状元郎脸上刚刚扬起欢喜的笑意,船头忽然传来金铃脆响。
紧接着,画舫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船身轻微摇晃。
清蕊和清荷立刻站在黎允烟的两侧,稳住她以防摔倒。杜聊苍也走到她身边,半个身子挡在前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力量的来源看了过去。
一艘朱漆描金的画舫,屹立在他们的旁边,遮住了大半月色。
皱眉细看,画舫的四角都挂着明亮的琉璃灯,每一盏琉璃灯上,都印着祁氏家徽。
“是祁家的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话音未落,便从船舱内,走出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那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眸若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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