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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黎允烟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久久都无法回神。
“烟烟？”
澜夜鼓起勇气，摸向了她的手。
紧张地说道：“烟烟，你都看到了，我们是最早认识的。现在你终于回来了，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魔后？”
黎允烟回过神来，垂眸。
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然后呢？”她看着澜夜问道。
“什么然后？”
“我的灵魂被带走之后，后面的画面呢？我为什么会......”
黎允烟欲言又止，她不确定，澜夜知不知道她经历了生子系统的事。
原来不是在问他，做了魔后之后的事啊。
澜夜压下心中的失落，回想道：“凌华把你带走后，我后来去找过他。他说，他将你投入到其它小世界中，去滋养神魂。”
“至于其它的...”澜夜的眸子闪了闪，“我不太清楚。”
“所以，凌华应该知道后面的一切？”
黎允烟冷冷地问道。
“......对。”
澜夜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
“烟烟，我要向你道歉！之前骗你快要死的事，是我的主意，倒计时也是我的手下干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担心到去吃一千多颗合欢丹，害得你险些爆体而亡！我错了，你打我吧！”
他将手和脸都伸出去，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之前在魔界时，他们俩经常这样玩闹，每次澜夜故意逗她，后来都让她打回去，特别无赖。
可现在的黎允烟，没有心情。
她满脑子里都是凌华那张清冷沉稳、丰姿如玉的脸。
他怎么可以......
眼中涌上委屈、愤慨、又困惑不解的泪意，黎允烟站起身，直直往外走。
“烟烟，你去哪里？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别跟过来！”
*
黎允烟用上了瞬移术，几个呼吸间，就到了流光宫的前面。
凌华已经不在此处，可小桐仍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跪在地上。
见黎允烟来了，她微微抬起头，冲她挤出了一个微笑。
“仙子，你来了。”
黎允烟低头看着小桐，眼底闪过暗芒。
突然开口：“系统。”
“诶......啊？！”
小桐瞳孔紧缩，不敢置信地看着黎允烟。
“仙子，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猜测得到证实，黎允烟没有时间与她多说话，抬步走进了流光宫。
大殿中，凌华像黎允烟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穿着一身白衣，盘腿坐在高台之上。
他俊美到了极致，周身散发着温和又强大的光芒。
黎允烟眼中含着热泪，一步步走近他。
他睁开了那双深邃如浩瀚星空的眼。
“你来了。”
凌华仍是那般高洁的神明姿态，可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深邃的眼底，藏着忐忑不安。
可黎允烟现在满腹的愤怒和委屈无处发泄，自然是没有心思，仔细打量他的。
在黎允烟开口质问之前，凌华便率先走下了高台，站到了她的面前。
他从容自若的姿态，好像十分清楚，她来找他，是要做什么。
黎允烟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他是神明，所有事的出发点，都是以天下苍生为主。
就连抢下她的魂魄，都是为了让澜夜尽快管理好魔界。
他让自己在各个小世界中轮回，同样也是救了她，让她有朝一日，可以重返仙界。
一切都按照他谋算的方向发展，澜夜管理好了魔界，让魔界与天界和睦相处；而她也在二十多个小世界中，滋养好了神魂。
他甚至为了让自己能在小世界中，过得更加顺利，还给她安排了系统这个金手指。
她现在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且还是一化形就成了仙，甚至还不用经历雷劫。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况且，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梨仙，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她还是他的弟子，对他理应谦卑尊重。
看着挺拔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神明，黎允烟自嘲地笑了笑。
抬起头，用那双仍含着泪的眸子，看着凌华。
“神尊，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终于听到她开口，凌华紧攥在广袖底下的手，微微松了松。
可她一开口却不是质问，而是一声十分平静的问话。
凌华那双深邃似海的眸子，暗了暗。
他轻叹了一口气，像是一道微风拂过耳边，用极温和的语气说道：“你不是想去下仙界？下面递来了帖子，是王母的蟠桃宴，我带你去？”
他以为她会欣喜地答应，毕竟她最怕无聊。
“不用了。”
黎允烟摇了摇头，“像我这样的一个小仙，哪有资格去王母的蟠桃宴？”
凌华的眸子微微一缩，眼底划过恐慌。
“我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
“那也不用了。”
黎允烟向他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
“神尊，弟子想要闭关。”
凌华愣住，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提出闭关。
“梨儿，灵泉池可助修炼，你不必闭关，修为也能增进。”
他试图挽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黎允烟却心意已决，向他行了一个弟子礼。
“神尊，这是弟子的心愿，还望神尊成全。”
她的语气坚定，眼神不再像以往那般依赖。
凌华心里仿佛有把刀子在戳。他想过，黎允烟在知晓之前的事情后，定会恼他。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她问，他便什么都告诉她。
可是，她什么也没问。这样疏离的态度，仿佛是要与他划清界线。
罢了！
既是她所愿，他什么都会依她。
他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好吧，若你有任何需求，随时唤我。”
黎允烟福身行礼，“多谢神尊。”说完便转身离去。
凌华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缓缓闭上眼。
黎允烟回到自己的住处，澜华还在等她，急得抓耳挠腮。
见黎允烟终于回来了，他激动地迎上来。
“烟烟，你回来了！”
黎允烟看了他一眼。
“魔尊，你走吧。从今日起，我要闭关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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