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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顾清洲语气淡漠的吐出两个字,全然没给太子任何好脸色。
“父皇。”
顾庭安猛的怔住。
从小到大,父皇都没这样对待过自己,他如今的态度,让人越发觉得陌生了。
以往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己如此冷漠,更不会当着群臣的面,不给自己留有余地。
真不知三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让他对周围的事情变得漠不关心。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娶陆家这土包子。
“父皇,恕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和太后收回成命,儿臣不能与陆三姑娘成婚。”,顾庭安硬着头皮说道。
顾清洲目色更冷:“怎么,朕不过三年未临朝,太子就想忤逆朕了?”
“儿臣不敢。”
顾庭安满目幽怨的瞥了眼陆凌瑶,眼里只剩无尽的厌恶:“儿臣只是不齿与这等心机叵测的女子成婚。”
“太子这话本宫就不能认同了。”
璟禾长公主不悦道:“陆家三丫头为了成全你和她姐姐,都自愿下嫁城南贺家那等商贾门户,你如何还能说她心机叵测?”
“姑母与她才相识几日?对她又有几分了解?”
顾庭安沉声道:“那不过都是她麻痹大家的手段罢了。”
愤懑的瞪了眼陆凌瑶,顾庭安眼里的厌恶之色更浓:“她知晓儿臣不喜她,便故意搪塞儿臣,暗地里却去接近讨好父皇,求父皇为她做主,这等险恶用心简直无耻至极。”
“所以,太子早就打算退了这门亲事?”,顾清洲心头莫名有些愤怒。
昨日,这女子显然没有讨好自己的意思,更没提及她与太子的亲事。
只怕自己是冤枉她了,她的确只是偶然出现在猎场附近。
而顾庭安心里本还觉得有些愧疚,甚至还想过弥补陆凌瑶,但此时此刻,他只想远离这心机女。
“儿臣宁可被父皇责罚,也绝不会娶陆三姑娘。”
目光决绝的望向陆凌瑶,顾庭安恶狠狠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太子殿下,您怕是误会三姑娘了。”
看到皇帝脸色越发难看,周福海连忙解释道:“陆三姑娘昨日压根就没提及过您与她的亲事,她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没留下,若不是陛下询问城卫,老奴也不知她竟是平宁侯府的姑娘。”
“你说什么?她不是去求父皇做主的?”,顾庭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注视着顾庭安这副失态模样,陆凌瑶面色平平的,仿如再看一场和自己毫无关系的热闹。
顾庭安觉得这一切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她的认知,大声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去救驾?”
“陛下行踪向来隐秘,太子都不知道陛下去了猎场,陆三姑娘又怎会知晓?”
望着陆凌瑶,周福海无奈叹了口气:“不瞒太子,昨日陆三姑娘还将陛下赶下了马车......”
“多嘴。”
顾清洲顿觉脸上无光,连忙打断他。
似笑非笑的睨了眼陆凌瑶,顾清洲问道:“陆三姑娘今日怎么变得沉默寡言了?难不成在满朝文武面前想要收敛收敛,做回大家闺秀?”
偷偷瞟了眼狗暴君,见他眼里充满挑衅,陆凌瑶此刻却只想坐回席位上好好看场热闹。
本以为自己还得花些心思取信皇帝,没曾想周福海已经替自己解释得明明白白。
看来,自己昨日挣他的那袋银子有些亏心了。
“臣女昨日怠慢了陛下,臣女有罪。”
拉了拉裙摆,陆凌瑶故意拘谨的重新跪下身去:“臣女自幼便听唱话本的说,为人臣者要时刻想着为君分忧,不可做出让君上为难之事,臣女一介草莽,唯恐给陛下带来困扰,故而才请陛下提前下了马车。”
“起来吧。”
顾清洲并未打算追究此事,只是此时心中的疑团更重,越发看不懂这女子。
如果她真是重生的,无论是惦记皇后的位置还是想求自己为她做主,昨日都不该将自己赶下马车,只会抓住那难得的机会,一心讨好谄媚。
可她并没有,那她到底图什么?
难道只是个被府上人刁难的受气包,误打误撞出现在猎场,并非重生回来的?
见皇帝正若有所思的紧盯着自己,陆凌瑶大抵能够断定,他并没猜透自己的心思。
扶着裙摆正要起身,可这身礼服实在笨重,汗流浃背的,衣料紧贴着身子让她活动起来显然有些吃力,一不小心就跌回了地面。
叶兰秋和陆云渺看得一愣。
“你又想耍什么诡计?”,顾庭安不满的朝她斥道:“整日只会丢人现眼,第一次入宫就御前失仪,就你这副德行如何做本宫的太子妃?”
璟禾长公主将一切看在眼里,阴沉着脸走上前来,缓缓将她搀扶起来,一边替她理着已经褶皱的礼服,一边柔声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陆凌瑶赶紧摇了摇头:“臣女无碍,多谢长公主。”
沈太后一直站在她跟前,方才她跌倒时看得最是清楚。
这么炎热的天气,着礼服入宫本就不易,她身上的衣料还这么紧,一旦出汗就彻底被汗水黏住,完全没有活动空间。
轻轻拉扯着陆凌瑶被汗水黏住的礼服,沈太后面色冰冷的看向叶兰秋:“叶夫人好歹也是名门贵胄出身,怎会这般粗心?难道自己女儿的身量尺寸不清楚?”
叶兰秋被问得惭愧无比,眼里的热泪在眼眶里不停打着转,只得上前来解释:“还请太子不要怪罪小女,都是臣妇失职,只因宫宴时间仓促,臣妇来不及为小女准备礼服,只好借了渺渺的。”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一片哗然,就连顾庭安也怔住了。
“她好歹是侯府嫡女,怎会连件像样的礼服也没有?”
回想着自己方才那般怒斥她,顾庭安忽然感到有些心疼。
眉梢紧蹙着,顾庭安不悦道:“侯夫人这母亲是怎么做的?”
“太子殿下,这事不怪母亲。”
陆云渺察觉到势头不对,也紧跟着上前来下跪请罪:“妹妹尚还年幼,平日里又不喜参加宴会,母亲整日操持府上的事情,一时疏忽,只怪臣女未早些提醒母亲,太子若要责罚就责罚臣女吧。”
瞧她惺惺作态的样子,陆凌瑶不由默默冷哼了声。
真是好话都让她说尽了,自己正值豆蔻年华,若是有得选,谁会不喜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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