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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才注意到，图片上是抱着猫的少年，而非那一轮残月。她显然没料到，韩子阳会发视频。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
以前都是游戏语音或者微信通话。
选择接听后，画面转换，韩子阳的脸直愣愣的怼在镜头前，从角度来看，应该看是趴在床上的。
“阳崽？”
“怎么突然想着打视频过来？”
镜头晃动了几下，只见韩子阳把脸凑得更近了些，嘴巴一张一合的，伴随着细微动静从手机里传来。
也得亏沈昭意是自己在房间里，刚好能听清。
对方是在说：“没事儿。”
沈昭意看他这样，顿时了然，“室友都在呢？”
韩子阳点头，目光一直盯着屏幕。
卸完妆后素着一张脸的美人，本来具有疏离感的五官，此时在灯光的作用下，倒是显得几分柔和。
“姐姐待会儿有事吗？”
沈昭意本来想说有，但又察觉出他这视频打来的原因，还是没把准备去苏夜那儿的事说出来。
脑子转过弯儿，询问着：“你想做什么？”
“就是想跟姐姐说会儿话。”韩子阳倒是实诚，“你今天回去，我总觉得，下一次见面肯定要隔上好长时间。”
瞧了眼时间，沈昭意拿出在程予白那里不曾有过的包容性，“你室友这会儿都没睡？”
“没呢。”
“那行，陪你聊会儿。”
只不过，说是一会儿，但最后挂掉电话的时间，却快到半夜。
韩子阳本就健谈，在听取王磊的意见后，更是举一反三。
沈昭意觉得，自己现在可以说是除开韩子阳父母以外，最了解他的人。
上铺的絮絮叨叨，即使声音压得再低，宿舍里其他几人还是能听见。
同一侧的张帆，在第三次假装站起来伸懒腰企图偷窥时，被王磊给制裁。
后面再没有人过去捣乱。
孩子第一次恋爱，就先放他一马。
三人各自猫在电脑前，耳机一戴，把注意力渐渐放回到游戏里。
原本说着去语音厅，但直到苏夜发来晚安的消息，都没去成。
系统仗着视频通话不会暴露自己，一个劲儿的在屏幕上来回跳动，时不时将韩子阳的脸挡住，以此来发泄自己作为一个神豪系统的憋屈。
以前的宿主，两眼一睁就是花多多的钱。
这位宿主倒好，甜头够多就开始佛系。
沈昭意对于它好像开了灵智的表现，有些无奈，下意识叹口气，却被韩子阳误会。
“姐姐，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少年有些惴惴不安。
再一看时间，好家伙，十二点了。
“姐姐，对不起，打扰到你休息了……”
沈昭意忙着跟系统掰扯，嘴上说着没关系，但这通视频电话还是很快就被挂断。
系统在这一刻，终于开始畅所欲言：
【宿主，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务正业。】
也是稀奇，从这个超自然生物的嘴里，居然能听出带有思想的控诉。
沈昭意问：“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每天负责把打赏金统统花掉。】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每天刷新的额度是多少？”
这要是花在自己身上还好，她是能接受的。
但就身边这几个符合标准的人来说，你上去就以亿为单位给人家砸钱，那可不是只费一番口舌的问题。
沈昭意还是希望，能多来几个裴焰或者程予白背后的这种项目。
有目的，今后还会有收益。
【那宿主，咱们可以把思路打开。】
“打不开。”沈昭意的脑子具有局限性。
毕竟从小就没接触过什么上层次的圈子，哪能知道人家是怎么给身边人随手就花掉上千万乃至好几亿？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除了买车买房，就只有不停地刷礼物。
系统也有点备受打击，闪烁着从屏幕上消失。
沈昭意本来是打算睡觉的，但被它这么一出整的反而有些焦虑。
她在微信上编辑好一条消息，随即抽取几个人群发——
【在吗？钱够花吗？要不我给你转点儿？】
直白、直接。
率先看见这句话的是第二天早早起来准备去车队的裴焰。
他皱着眉头确认了好几遍，是沈昭意没错，但这个口吻……
不能是被盗号了吧？
等洗把脸清醒过来后，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这人不是在旅游吗？
当即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没人接，他再打，全然忘记现在才八点钟不到。
等沈昭意被吵醒后，大脑还没开机，整个人都不在状况之中。
摸到手机含糊地“喂”了一声。
“你干嘛呢？”裴焰听出电话那头还是她本人，少了几分紧张。
沈昭意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多余问。
这大清早的，不睡觉还能干嘛？
裴焰拿她半夜发的那条消息说事儿，有些怀疑：“你微信被盗号了？”
沈昭意打开免提，切出去看了一眼。
“没有啊。”
“那你好端端的说什么转钱？”
这两个字，在裴焰这里，属于一听就要应激的词语。
沈昭意嘟囔着：“我关怀下属不行吗……”
“呸！”
裴焰显然很不满意她给自己安排的这个身份，“我什么时候成你下属了？”
沈昭意的状态可没他清醒，脑子里想到什么，就直接往外冒，“不是下属，那是傍家儿？”
作为北方人，裴焰怎么会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他在电话那头瞬间炸毛：“做梦吧你！”
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女人居然还没放弃要包养自己的念头？
亏得这大清早，他还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在一连串的忙音中，沈昭意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裴焰是在发什么神经，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三个小时后。
一边刷牙一边醒着瞌睡，她有些分不清早上那通电话，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有这么一出。
空出一只手点开微信。
昨晚那条消息，除了裴焰之外，她还分别发给了江野、韩子阳、木木这三人。
江野已经开始当场表演认亲：【够的够的！姐！你真是我亲姐！】
后面跟着一长串的磕头表情包。
而韩子阳的回答则完全相反。
虽然是顺着沈昭意的话往下说，但也没上来就让转账。
而是迂回的表达了他的诉求：【姐姐，可以换成直播间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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