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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阿拉斯加,安克雷奇。结束了那场如同风暴般的发布会,林予安没有在温哥华做任何停留。
他拒绝了马库斯举办的庆功晚宴,直接登上了CAA为他安排的,返回阿拉斯加的湾流公务机。
当飞机降落在安克雷奇国际机场时,天色已经再次变得昏暗。
他没有回家,而是在机场直接取了一辆早已预订好的福特F150皮卡,径直驶向了位于城市边缘的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
他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见到那个让他无比牵挂的小家伙了。
当他走进那个充满了消毒水和动物气息的隔离区时,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年轻身影,早已抱臂靠在墙上,等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白人姑娘,一头漂亮的亚麻色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透着野外的活力。
那件本应严谨的白色研究服,在她身上却被饱满的曲线撑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轮廓。
尤其是抱臂的姿势,更让腰间的线条收束得紧致而窈窕。随着她转过身,研究服的下摆在动作间微微敞开。
一抹深邃的黑色瞬间掠过他的眼底,包裹着修长双腿的黑色丝袜,与白色的专业着装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混合着知性与危险的诱人魅力。
她就是这家研究中心最年轻,也是最天才的北极生物学家——麦柯兹博士。
“哦,看看谁来了?”麦柯兹看到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吐槽。
“我们的大明星,林予安先生,终于舍得从温哥华的闪光灯下,回到我们这冰天雪地里了?”
“抱歉,久等了。”林予安看着她这副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她一边将一套白色的连体防护服扔了过来,语气夸张地抱怨道。
“再不来,我真怕它要把观察室拆了!到时候维修的账单,我可是会直接寄给你的!”
林予安迅速地换好防护服。
“还有,”麦柯兹一边帮他检查防护服的气密性,一边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说真的,贾斯汀·比伯本人……现在还是不是真的还像以前那么帅?”
“……我还没见到他。”
“真没劲。”她撇了撇嘴,但很快又恢复了专业的神情,“好了,检查完毕。按照规定,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接触时间。”
“我知道这很短,但对那个小暴君来说,已经足够让它开心到明年了。进去吧。”
林予安笑着摇了摇头,推开了那扇经过消毒的厚重铁门。
门后,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是一个巨大的、模拟着极地环境的室内场馆,地上铺着厚厚的碎冰和积雪,还有一个冒着寒气的水池。
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小北极熊,正背对着门口,孤独地用爪子刨着墙角,那背影里透着一股焦躁。
二十多天不见,它的体型又大了一圈,原本圆滚滚的身材已经拉长,显露出一丝属于顶级掠食者的矫健轮廓。
听到门开的金属摩擦声,它警惕地猛然回头。
当它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那份焦躁瞬间凝固了,一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里,先是困惑,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它愣了足足两秒,随即发出一声仿佛要把天大委屈都喊出来的“嗷呜”声。
四条小短腿瞬间启动,像一团失控的白色雪崩,不管不顾地向着林予安熊突猛进!
“十二月!”
林予安笑着张开双臂,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被撞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怀里已经多了一个重达数十公斤,拼命往里钻的毛茸茸大脑袋。
“呜呜……嗷呜……呜……”
十二月将巨大的脑袋,死命地往林予安的胸口拱,喉咙里发出各种撒娇、抱怨、仿佛在控诉这二十多天里每一分每一秒的漫长等待。
它伸出温热粗糙的舌头,胡乱地舔着林予安的防护面罩,时不时还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手臂衣袖,用尽一切方式确认眼前这个人的真实性。
林予安任由它撒娇,一只手紧紧地环抱着它温暖厚重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插入它那厚实、略带粗糙的背毛里,尽情地揉搓着。
“好了好了,我的乖闺女,我知道你想我了,我也想你。”
与此同时,在隔离区外的监控室内,麦柯兹博士正双手抱臂,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她旁边的助手忍不住笑道:“它真喜欢林,就像一只黏人的大狗。”
麦柯兹没有笑,她的眉头反而微微皱了起来。
场馆内,林予安从防护服宽大的口袋里,变魔术般拿出一个东西,一个鲜红色的,充满了弹性的橡胶球。
在看到那个球的瞬间,十二月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它死死地盯着那个球,鼻子用力地耸动,嗅着那熟悉的橡胶气味,眼神里充满了对过去温暖时光的回忆与狂喜。
林予安将球丢了出去,十二月立刻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兴奋地扑了过去。
但它并没有自己玩,而是用嘴巴叼着球,又飞快地跑回来,将球放在林予安的脚下,然后抬起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它是在邀请他一起玩。
林予安的心彻底融化了,他笑着坐进雪地里,陪着它玩起了你丢我捡的游戏。每一次十二月都用尽全力冲刺,然后又献宝似的把球送回来。
玩到兴起,林予安干脆从口袋里掏出了第二个、第三个……当整整十个一模一样的红色橡胶球,像熟透的果子一样滚落在雪地上时,十二月彻底陷入了狂欢!
它兴奋地在雪地里打着滚,试图用两只前掌把所有的球都揽进怀里,结果抱住一个,另一个就滚了出去。它急得用嘴巴叼住一个,再用爪子去拨另一个,忙得不亦乐乎。
林予安就坐在它身边,任由这个毛茸茸的大家伙把雪和快乐一同蹭到自己身上,甚至陪着它在雪地里打滚、摔跤。
十二月小心地控制着力道,用没有收拢的肉掌推他,用脑袋拱他,玩得像个真正的孩子。
监控室内,助手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小声问道:“博士,这……是不是太亲密了?”
麦柯兹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她看着屏幕里一人一熊毫无间隙的嬉戏,轻声但却无比清晰地说道:“这不是亲密,这是致命的依赖。”
“它没有把林当成一个合作者或者饲养员,它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妈妈。这对他未来的回归训练,不是好事,是灾难。”
时间的流逝,在欢乐中总是显得特别快。十五分钟很快就到了。
“林,时间到了。”通讯器里传来麦柯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林予安的动作一僵,正在和他摔跤的十二月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它停了下来,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他。
当林予安站起身时,十二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它焦急地叼起一个红球,跑到林予安脚边,用脑袋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的腿,喉咙里再次发出呜呜的,充满哀求和不舍的声音,仿佛在说“别走,我们继续玩”。
林予安蹲下身,最后一次,用力地抱了抱这个温暖而沉重的小家伙,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在它宽阔的额头上。
“好了,乖闺女。”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冬日的炉火,“我得走了。”
“听着,”林予安看着它满是哀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乖乖听话,好好长大,变得更强壮。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带你离开这里,回到真正属于你的世界。”
说完,他最后一次,用力地揉了揉十二月的脑袋,然后毅然决然地站起身,转身,向着那扇厚重的铁门走去,没有再回头。
因为他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十二月那充满了悲伤与被抛弃感的嚎叫声。
当他走出隔离区,脱下防护服时,麦柯兹博士递给了他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麦柯兹领着他,走到了一间贴满了数据图表的办公室里,她的表情极其严肃道:“林,我看到了一个把它自己当成人类幼崽的北极熊,和你这个把它当成亲生女儿的人类父亲。”
“林,你刚才对它的那个承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麦柯兹的语气变得冰冷,“既然你下了决心,那我就必须让你明白,野化这两个字,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浪漫的童话,那是一场漫长的、残酷的、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人性的科学实验。”
她打开一台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复杂的流程图,指向第一个模块。
“现在,十二月快四个月大,体格指数健康,但这只是基础。从它满五个月的那天起,”麦柯兹的语气变得冰冷,“第一阶段,人类印记剥离与环境刺激疗法,就将正式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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