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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散，宁小川就闻到了空气中的焦糊味。睁开眼，天元宗山门的惨状让他心头一紧——主峰大殿已成废墟，练武场布满裂痕，几处火势虽已控制，但黑烟仍不断升起。"比想象的更严重。"苏灵儿声音发颤，目光扫过那些裹着白布的尸体。
圣灵龙从宁小川肩头飞起，在空中盘旋一圈后落回，发出悲伤的"咕啾"声。小家伙记得这里，曾经它在这里与宁小川一起修炼，与苏灵儿的玄冰凤凰嬉戏。
云翼指向主峰后山："玄玉师尊在静室养伤，我们直接过去。"
一路上，幸存的天元宗弟子们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有人认出了宁小川和苏灵儿，低声议论着"圣源之子"、"光之使者"等称呼。
"消息传得真快。"宁小川轻声道。
云翼解释："自从你们在圣源之地的事迹传回，开源大陆都把你们当作救世主。"
转过一片竹林，静室出现在眼前。门口站着两名持剑弟子，看到来人立刻行礼："苏师姐！宁师兄！师尊等你们多时了。"
推开门，药草的苦涩气息扑面而来。玄玉真人半卧在榻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灰败得吓人。但看到弟子们进来，老人眼中仍闪过一丝欣慰的光彩。
"回来了？"他声音虚弱，却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
"师尊！"苏灵儿快步上前，跪在榻边，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您怎么样？"
玄玉真人微微摇头："老骨头还撑得住。"他看向宁小川，"圣源之地的事情我听说了，做得很好。"
宁小川单膝跪地："弟子来迟，让宗门受难了。"
"不怪你。"玄玉真人咳嗽几声，"韩厉获得的力量...超出常理。连我的玄冰源气都难以抵挡。"
他示意云翼从书架上取来一个木盒："这里面是我这些年调查的资料，关于青云城和你母亲的。"
宁小川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打开后，里面是几本笔记和一块残缺的玉佩，与他胸前的龙魂玉材质相似，但只有半截。
"这是..."
"白璃夫人当年留下的。"玄玉真人解释道，"她将你托付给我时，说这玉佩关系到圣源族的秘密。"
宁小川将半截玉佩与自己的龙魂玉对比，断口处完美契合，显然原本是一体的。
"青云城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韩厉会对那里感兴趣？"
玄玉真人示意扶他坐起："因为那里藏着源初之门真正的钥匙。"
宁小川和苏灵儿同时一惊："什么？"
"白璃当年并非随意选择青云城。"玄玉真人继续道，"那里地下有一座远古遗迹，是圣源族在开源大陆的最后据点。"
他指向木盒中的地图："遗迹中心有一口'起源之井'，据说能直通源初之龙的陨落之地。"
宁小川想起晶体中传出的信息——"在起源之地找我"。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韩厉知道这事？"
"不确定。"玄玉真人摇头，"但他袭击天元宗后，直奔青云城而去，显然有所图谋。"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一名弟子慌张跑进来："报告！青云城方向出现异常天象！"
众人急忙来到院中。果然，东北方的天空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隐约可见能量乱流形成的漩涡。更诡异的是，明明还是白天，却能看到一轮血月高悬！
"双月染血..."宁小川握紧拳头，"韩厉已经开始行动了！"
玄玉真人强撑着站起来："你们必须立刻赶往青云城。雷烈和沐清可能已经先行一步，但音讯全无。"
"您呢？"苏灵儿担忧地问。
"我会守住天元宗。"老人挺直腰板，尽管这个动作让他疼得皱眉，"如果青云城失守，这里就是最后防线。"
宁小川郑重行礼："弟子定不辱命。"
临行前，玄玉真人将一枚玉简交给苏灵儿："这里面记载着'玄冰封魂术'，关键时刻或许有用。"
云翼已经准备好四匹快马。圣灵龙则恢复战斗形态，翼展近两丈，足以短途载人飞行。
"我们分头行动。"宁小川部署道，"云翼骑马先行侦查，我和苏灵儿乘圣灵龙走直线。青云城外汇合。"
计划敲定，四人立刻出发。圣灵龙载着宁小川和苏灵儿腾空而起，很快将天元宗甩在身后。高空中的视野更加清晰，东北方的血色漩涡越发明显，仿佛天空被撕裂了一道伤口。
"那是什么？"苏灵儿指向漩涡下方隐约可见的建筑轮廓，"青云城没有这么高的塔楼。"
宁小川眯起眼睛，圣源之力在瞳孔中流转，看清了那景象——一座黑色尖塔拔地而起，塔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黑色晶体，正不断释放能量扭曲天空！
"韩厉建的传送塔！"他心头一紧，"他想在青云城直接开启源初之门！"
圣灵龙加速飞行，但距离青云城还有至少两个时辰的路程。宁小川尝试通过源初之约联系云翼，却发现感应被某种力量干扰了。
"有古怪。"他皱眉，"整个青云城区域都被屏蔽了。"
苏灵儿取出玄玉真人给的玉简，快速浏览："师尊提到，青云城地下遗迹有干扰源气的特性。"
随着距离拉近，空气中的压抑感越来越强。圣灵龙也开始烦躁不安，鳞片不时竖起，喷出几团龙息驱散周围不洁的气息。
"看那里！"苏灵儿突然指向地面。
一片树林中，隐约可见打斗的痕迹——树木倒伏，地面焦黑，还有几具黑袍人的尸体。更引人注目的是，一道冰蓝色的剑痕贯穿了整片区域，显然是沐清的手笔。
"他们确实来过。"宁小川仔细观察，"但去向不明。"
圣灵龙降低高度，在树林上空盘旋。宁小川突然感应到一丝微弱的源气波动——是雷烈的炎龙剑气！
"那边！"他指向东北方一条隐蔽的小路。
圣灵龙顺着方向飞去，很快发现了一个山洞入口。洞口被巧妙伪装，但逃不过圣源之力的感知。更令人惊讶的是，洞口地面有几滴未干的血迹，颜色暗红，显然是新留下的。
"进去看看。"宁小川决定道，"可能是雷烈他们留下的线索。"
圣灵龙缩小体型，三人谨慎地进入山洞。内部比想象中宽敞，通道蜿蜒向下，岩壁上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还刻着奇怪的符号——与圣源之地的文字如出一辙！
"这是..."
"圣源族遗迹！"宁小川认出了那些符号，"通往地下城的入口。"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呻吟声。三人立刻警觉起来，宁小川掌心凝聚圣源之光，照亮了通道深处——
雷烈靠坐在岩壁边，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身旁的炎龙重剑已经断成两截。听到动静，他勉强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宁...小川？"声音嘶哑得几乎认不出来。
"雷师兄！"宁小川快步上前，圣源之力立刻探查他的伤势，"发生什么事了？沐师姐呢？"
雷烈艰难地指向通道更深处："沐清...去阻止韩厉了...地下城...起源之井..."
他咳嗽几声，吐出一口黑血："韩厉不是一个人...他有帮手...小心那个戴金面具的..."
"金面猎魂使？"苏灵儿惊讶道，"他不是死在寒冰渊了吗？"
雷烈摇头："不是同一个...这个更...强..."
话未说完，他突然瞪大眼睛，看向三人身后："小心！"
宁小川本能地转身，圣源护盾瞬间展开。一道黑光从通道阴影处射来，重重撞在护盾上，震得整个山洞都在摇晃！
"反应不错，圣源之子。"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但游戏到此为止了。"
阴影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全身笼罩在黑袍中，脸上戴着金色面具，与死去的猎魂使如出一辙。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握着一柄漆黑长剑，剑身不断滴落粘稠的黑液，腐蚀着地面。
"你是谁？"宁小川将雷烈护在身后，圣源之力全速运转。
金面人轻笑一声："你可以叫我'虚妄之刃'，主宰大人的利剑。"
他突然挥剑，一道黑芒如闪电般劈来！宁小川仓促闪避，黑芒擦肩而过，在岩壁上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切痕。
"苏灵儿，带雷师兄先走！"宁小川低声道，"我来拖住他！"
"不行！"苏灵儿坚决反对，"我们一起上！"
圣灵龙也竖起鳞片，体型暴涨，挡在通道中间。
金面人似乎被逗乐了："多么感人的情谊啊。可惜，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他剑锋一转，指向雷烈："尤其是他，知道得太多了。"
宁小川不再废话，圣源之力化作长矛直刺金面人咽喉。对方轻松格挡，黑剑与金光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太弱了！"金面人嘲讽道，"圣源之子就这点本事？"
他攻势骤然加快，黑剑如毒蛇吐信，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威能。宁小川勉强招架，但山洞狭窄，难以施展全力。
苏灵儿趁机扶起雷烈，想从另一侧绕过去。但金面人早有防备，左手一挥，数道黑气如锁链般缠向两人！
圣灵龙及时喷出龙息拦截，同时扑向金面人后背。金面人头也不回，背后突然伸出两条黑色触手，精准地抽在小家伙身上！
"咕啾！"圣灵龙痛呼一声，被抽飞到岩壁上。
"小家伙！"宁小川心疼不已，圣源之力因愤怒而沸腾。他不再保留，全力爆发，一拳轰向金面人面门！
这一拳凝聚了全部力量，金面人终于色变，仓促横剑格挡。拳剑相撞，黑剑竟然被震得弯曲！冲击波席卷整个山洞，顶部开始坍塌！
"你疯了？！"金面人厉喝，"想同归于尽吗？"
宁小川不答，继续猛攻。他知道在狭窄空间战斗对自己不利，索性制造塌方，逼对方撤退。
果然，随着更多岩石坠落，金面人不得不后退。但他临走前阴森地笑了："无妨，起源之井已经激活，你们阻止不了主宰降临！"
一块巨石砸下，隔断了通道。宁小川趁机抱起昏迷的雷烈，与苏灵儿和圣灵龙一起冲向深处。
"前面应该有出口！"苏灵儿回忆地图，"通往地下城中心！"
山洞不断坍塌，三人拼命奔跑。终于，前方出现一丝亮光——是一个垂直的竖井，井壁上有供攀爬的凹槽。
"上去！"宁小川将雷烈交给苏灵儿，"我来断后！"
苏灵儿咬牙背起雷烈，圣灵龙用爪子帮忙固定，开始攀爬。宁小川殿后，不断用圣源之力击碎坠落的岩石。
当他们终于爬出竖井，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
一座庞大的地下城市展现在眼前，建筑风格与圣源之地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古老破败。城市中央是一个圆形广场，广场上矗立着一口巨大的石井，井口不断喷涌着黑红色的能量，直冲上方穹顶！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广场上跪满了青云城的居民，他们眼神空洞，胸口都有微弱的红光闪烁，显然被控制了。
"起源之井..."宁小川声音干涩，"韩厉在用它开启源初之门！"
苏灵儿指向井台："看！那是沐师姐！"
果然，沐清被黑色锁链绑在井边石柱上，气息微弱。韩厉站在井台上，胸口黑晶与井中能量共鸣，而金面人则守在一旁。
"必须救她。"宁小川观察地形，"但那些被控制的居民..."
苏灵儿检查雷烈的伤势："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治疗。"
圣灵龙突然"咕啾"一声，指向城市另一侧——那里有一条隐蔽的小路，似乎通向井台后方。
"好主意。"宁小川点头，"我们分头行动。你和小家伙去救沐师姐，我正面吸引注意力。"
苏灵儿想反对，但看到宁小川坚定的眼神，最终点头同意："小心。"
宁小川深吸一口气，从藏身处走出，圣源之力全力释放，金光如旭日般照亮了整个地下城！
"韩厉！"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回荡，"你的主子没告诉你吗？圣源之子来取他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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