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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锦瑟突然觉得君澜尽长的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了,容易被人给盯上。她有些糟心的揉了揉眉心道:“公主,你是不是太肤浅了一点,看人怎么能就只看一张脸呢?而且你贵为公主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喜欢别人?”
“怎么了?”
沈悦颜不以为然:“我都已经及笄了,本来就该议亲了,难道你的尽哥哥做不得我的驸马吗?”
容锦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忙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四下看了看道:“公主不是还欠我一件事,我想好让你做什么了。”
沈悦颜眨了眨眼睛问:“做什么?”
容锦瑟一字一顿认真道:“请公主不要打我尽哥哥的主意,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还望公主三思。”
沈悦颜见她突然这么严肃起来,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本公主什么样的驸马找不到,谁稀罕你的尽哥哥啊。”
她是觉得君澜尽长的不错,一时动了心念而已。
但也不是非他不可,没想到容锦瑟竟然这么紧张。
沈悦颜灵光一闪,她将容锦瑟上下看了一遍,好奇的问道:“你这么紧张,该不会是你自己瞧上了你的尽哥哥吧?”
容锦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失口否认:“公主莫要胡说,他是我的哥哥!”
沈悦颜却道:“又不是亲的,难不成他真是你父亲的私生子?”
容锦瑟一噎,满是无语的看着沈悦颜道:“当然不是,方才还说自己不八卦,我的公主殿下你的脸不疼吗?”
沈悦颜没想到容锦瑟竟然伶牙俐齿,不过她可没怕过谁,于是扬着脸道:“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吧。”
容锦瑟懒得再搭理她。
因为已经活过了一世,所以她很清楚君澜尽不是沈悦颜的良配。
她还记得上辈子君澜尽中了状元之后,被沈悦颜看上要求皇上赐婚。
皇上疼爱这个女儿便答应了,谁料到君澜尽竟然公然拒婚,而被拒婚的沈悦颜更是一怒之下刺伤了君澜尽。
这件事在当时闹的沸沸扬扬,而沈悦颜的婚事也自此耽搁。
至于君澜尽因为拒婚一事不得陛下欢心,最后被发配出京。
君澜尽拒婚一事,当时京城还有颇多的传闻。
只有容锦瑟清楚,他真正拒婚的理由是因为他不能娶。
无论如何,这一世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只能早早的断了沈悦颜的念头。
容锦瑟在沈悦颜嘴里得到了承诺,才放下心来,然后哄着这个祖宗陪了她半日,才终于将人给送走了。
然后她去了青竹轩向老夫人交差。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有些担心的问道:“娇娇,公主她没有为难你吧?”
容锦瑟摇了摇头:“没有,祖母就放心吧,公主很好相处的。”
老夫人瞧着孙女不像是宽慰她的便点了点头,然后道:“我方才收到了你姑姑的信,你姑姑知道你父亲要娶妻,便让你思玉表姐回来贺喜,人已经在路上了。”
容锦瑟听到这话,面色不由的僵了一下,过往的许多记忆涌上了心头,让她一时有些五味陈杂。
老夫人口中的思玉表姐是她姑姑的女儿,今年十六岁,正是议亲的时候。
当年姑姑被父亲嫁给了寒门探花郎任锦,成婚后不久任锦就被外放,如今是通知知府,而她姑姑嫁到任家生了一儿一女。
女儿自然就是任思玉,而任思玉还有一个比她小六岁的弟弟,今年才十岁。
上一世的时候,任思玉也是这个时候回京贺喜,然后就在将军府住了下来。
姑姑虽然低嫁,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低嫁,她让任思玉回京的目的也不止是贺喜,而是请求祖母给任思玉寻个家世不错的好人家。
从老夫人那里离开后,容锦瑟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听风院,远远的就看见君澜尽一如往昔的坐在院子里温书。
她站在垂花门后静静的看着他,恍惚想起,自己曾经在这里撞见君澜尽给她的思玉表姐涂蔻丹。
表姐偶尔抬头含羞一笑望着她身旁的男人,阳光下她保养的十分纤长的指甲被君澜尽涂上了耀眼的大红色,十分的好看。
没错,上辈子表姐任思玉才是君澜尽的心之所爱,亦是容家唯一得到善终的人。
而因着任思玉同君澜尽亲近的关系,她连这个表姐也一并恨上了,同她关系不是很好。
只是不知这一世任思玉和君澜尽是不是还能再续前缘?
容锦瑟想的太过出神,连君澜尽走近也没有发觉,直到额头被人弹了一下,她才清醒过来。
“想这么呢,这么入神?”
君澜尽打量着容锦瑟不太高兴的脸色,皱了皱眉问:“公主欺负你了?”
“没有。”
容锦瑟低着头心中突然有些堵的慌,却又不知因何缘由?
君澜尽觉得她很是古怪,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向他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讨回来。”
容锦瑟鼻翼一酸,看着他那张放大的俊脸吐出一个字:“你。”
君澜尽很是莫名的样子:“我怎么欺负你了?”
容锦瑟撇嘴道,有些不忿的指责道:“你长这么好看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公主看上你了?幸亏我之前救她的时候同她打了一个赌,她还欠我一件事情,于是我就让她不要打你的主意,好在她也答应了,否则你肯定要去做驸马了。”
君澜尽:“……”
他好奇的问道:“你怎知我不愿意做驸马?”
容锦瑟被他憋了一下,愤愤道:“做驸马有什么好的,做了驸马就不能当大官了,尽哥哥你这么有才华,以后一定是要封侯拜相的怎能因为驸马而折腰?”
君澜尽听着她的夸赞之言,心情甚好,他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说的很有道理,但你未经我的允许就断了我的姻缘,是不是也该有所赔偿?”
容锦瑟咋舌,这人还带这么不讲理的吗?
她心底乱糟糟的,没好气的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赔偿?再给你找个媳妇吗?”
君澜尽挑了挑眉笑着道:“我不相信你的眼光,等我想好的再告诉你要如何赔偿吧。”
容锦瑟站在原地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不对啊?
她这该不会是被君澜尽给套路了吧?
容锦瑟反应过来,追上去要同他理论,可是她还没开口就听君澜尽道:“你来的正好,我又给你准备了新的功课,你正好带回去。”
“……”
容锦瑟认输了,她在君澜尽面前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忽然觉得她的尽哥哥心好黑啊,但能怎么办?
容锦瑟抱着君澜尽为她精挑细选的一沓书郁闷的走了。
君澜尽站在窗前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由的想到了她方才说的那句话。
因为盯着容家的人太多了,而娇娇是他们下手的唯一突破口。
既然母亲已经决定要嫁给容浚旭,那么容家以后就是他的家,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打容家的主意。
“少主。”
身后突然传来穆西的声音,打断了君澜尽的思绪。
他侧身,就见穆西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君澜尽听后眸色一敛,沉声道:“出府!”
他闭上窗子,随后便带着穆西一起出了府。
此时天色已暮,君澜尽坐着马车晃悠悠的朝着城南而去。
这条巷子有些偏,住的人家不多,君澜尽坐在马车里,可以看见对面不远处的宅子里门口挂着一盏灯笼。
“吴大人,这是刚下职吗?”
他白着脸看着那辆马车,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阁下是?”
君澜尽未曾现身,隔着一道帘子他清冷的声音在寒风里散开:“听闻吴大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惧内,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气,家有悍妻竟然还敢养外室。你以为藏的密不漏风,殊不知早就被人以此威胁,迫不得已之下你便火速的为外室重新选了住处,我说的可对?”
他嘴里的这个吴大人,正是当日指证容锦瑟贿赂他的钦天监吴咏夏。
君澜尽一直觉得吴咏夏手中的那份信笺极其的可疑,所以便派人暗地里去调查他。
原来这吴咏夏养了一房外室,而且还有个幼子,事发之后他为这外室转移了住处。
寻常人家养个外室也没什么,关键是这吴咏夏的夫人是个悍妇,当年更是因为他夫人娘家的帮持,他才能坐上钦天监的位置。
吴咏夏惧内不敢纳妾,这才在外面养了外室。
“你…你到底是谁?”
吴咏夏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心下慌的厉害。
君澜尽笑了笑:“吴大人不必害怕,我今日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当日你指证容家三小姐写信贿赂你,真相究竟如何?”
吴咏夏听到容家三小姐的名字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哆嗦着双腿道:“信的确是容三小姐写的。”
“是吗?”
君澜尽面色一沉,冷厉的声音道:“看来吴大人是不想跟我好好谈了,听说你的这位外室为你生的幼子还不满一岁?想来尊夫人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吴咏夏吓坏了,他忙道:“我说,我说,还请阁下高抬贵手莫要将此事告诉我的夫人。”
他搓着双手,一脸恳求的样子,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的道了出来:“那封信的确不是容三小姐写的,而是有人要我这么做的。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收到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威胁我,如果不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便将我养外室的事情捅出去,我也是害怕便帮了他。”
君澜尽眯了眯眼睛,寒着脸问:“信呢?可还在?”
吴咏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在在,我一直贴身收着呢。”
穆西上前去取了那封信,然后透过帘子交给了君澜尽。
君澜尽捏着信又问:“这封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又是何人送的?”
吴咏夏想了想道:“就是我去容家的前一日,在我下职的时候由一个乞儿送来的,信中附着那封容三小姐贿赂我的信笺。实不相瞒我也觉得此事十分的奇怪,所以才将这信笺保留了下来,打算从中寻找线索。”
因为自己有把柄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吴咏夏很想找出此人将其除掉,这样他才能没有后患。
君澜尽哼了一声:“吴大人可知污蔑县主是何下场?你是欺她年纪小便不将她放在眼里?还是不将这将军府放在眼里?”
“下官不敢。”
吴咏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也是害怕,一但家中夫人知晓了此事,以她的脾气是断然容不下昕娘和孩子的。”
君澜尽道:“你敢做便要有勇气承担这后果,我等吴大人给县主和容将军一个满意的交代。”
留下这话,他便吩咐穆西驾着车离开,徒留吴咏夏失魂落魄的跪在夜色里。
君澜尽坐在马车里展开手中的信,车帘摇曳将街上的灯火映照进来,落在他手中的信笺上。
只见君澜尽在瞧见这信上字迹时,面色霎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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