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马皇后亲弟,开局救朱雄英 > 第50章 马天诊断朱标:殿下,你高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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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沉沉压下,药棚悬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晃。

    马天直接盘腿坐在青石阶上,衣摆沾着药渍和血痕,却浑不在意地掰开炊饼。

    朱标竟也撩起素白袍角,学着他的样子蹲坐下来。

    “殿下用这个垫着。”马天随手扯过装草药的麻袋扔过去。

    朱标接过,指尖触到麻袋上干涸的血迹,却只是笑着叠了两折垫在膝下。

    远处隔离区的呻吟声隐约传来,两人就着半凉的黍米饭,大口大口开吃。

    马天吃着吃着,伸手抹掉朱标额角的石灰粉:“殿下,你眼底都泛青了,吃完就去歇着吧,你又不是郎中。”

    月光落在朱标身上,疲态尽显。

    朱标下意识要躲,又停住动作任由他擦,苦笑道:“孤还好,在乾清宫陪父皇批奏折,好多时候也三更天才合眼。”

    “十三岁起就这样?”马天夹起一筷子腌菜,问得随意。

    朱标却怔了怔,笑着点头:“父皇对我要求甚严,那年冬月背《尚书》,错漏一字,父皇让我在奉先殿跪抄到五更。”

    药棚突然传来器皿碎裂声,两人同时起身。

    见只是医童失手打翻药罐,又默契地坐回原处。

    朱标端着碗笑道:“先生让孤想起母后,少时,也总这样盯着我用膳。”

    月光流过他温润的眉目,他发现自己对马天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马天看朱标疲惫的模样,想起史书记载,这太子最终英年早逝。

    他心中没来由的痛了下。

    “殿下,身体最重要。”他劝道,“你不能一直这么紧绷,这么累,身体垮了,一切百搭。”

    夜风卷着药香吹过,马天解下腰间酒囊递过去。

    朱标接过仰头便饮,这个总是端正自持的太子,此刻袖口沾着药渣,发冠微歪。

    “其实吧。”朱标望着隔离区摇曳的火把,“我怕让父皇失望。每次看见他鬓边白发,就恨不能替他做所有事。”

    马天放下碗筷,轻叹:“你父皇对你们兄弟几个,肯定也是寄予厚望。”

    ……

    灯笼的火光在夜风中明灭不定。

    朱标喝一口酒,笑道:“父皇特别重视我们皇子读书,当初选宋濂师傅为大本堂总师傅。先生可知宋濂师傅的戒尺有多厚?老四有次逃课去校场射箭,被宋师提着后领拖回大本堂,生生打断了戒尺。”

    马天闻言挑眉:“燕王如今治军严明,倒要谢这顿打。”

    “何止是打?”朱标仰头饮尽残酒,“宋师罚他抄《孙子兵法》三十遍,抄不完不准出堂。老四倔,硬是熬了一夜,最后被抬出来时手指都痉挛了。母后心疼得直掉泪,可父皇只说了一句,打得好。”

    他嘴角带着笑意,脑海中浮现宋濂的样貌。

    算起来,谁打皇子最多?

    不是他们的父皇,而是这位宋濂先生。

    “宋师说,皇子是王朝的龙脉,跟王朝性命一样重要。还说圣朝圣君的皇子,往往都是苦不堪言,末代王朝的皇子才享乐。因为圣朝皇子,光读书就要苦熬十八年,之后还要习政,戍边。”朱标摊手笑道,“父皇就是听了宋师的,我们皇子卯时就要去大本堂,天黑才回,真真是苦不堪言,哈哈哈。”

    马天添了碗热茶递过去:“宋濂这话倒没说错。前朝宋徽宗的皇子们整日吟诗作画,到头来连汴梁城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朱标猛地攥紧茶碗:“所以宋师总说,皇子享乐是亡国之兆。我们五更天就要晨诵,背不出《资治通鉴》的章节,连早膳都免了。三弟有次饿晕在案几上,宋师却让人泼醒他继续背。”

    “是位严师。”马天一笑,“所以晋王,燕王都有出息啊。”

    朱标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出声:“说起老四,当年他被罚抄《膳夫经》,气得把墨汁全泼在宋师袍子上。”

    接着,他又轻叹一声,望向北疆的方向,“其实老四最像父皇,我们都怕宋师,只有他敢顶撞。”

    马天正色道:“严师如砺刀石。殿下看如今燕王镇守北疆,晋王督修河工,秦王理藩院诸事。哪个不是宋濂用戒尺打出来的格局。”

    朱标静默良久:“十八年寒窗,十载理政。宋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说圣朝的皇子注定要比百姓苦十倍。有时批奏折到三更,想起父皇当年也是这样熬过来的,便觉得,值得。”

    远处传来梆子声,马天起身:“殿下,该歇了。你身上担着的,何止是宋濂期待的十八年?”

    朱标望着这个浑身药渍的郎中,感觉像是面对一个长辈。

    ……

    “先生也该歇着了。”朱标也起身。

    他刚走出三步,又听马天在身后道:“殿下留步。”

    马天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朱标,想着这位太子殿下英年早逝,不如给他检查一下。

    朱标是不是有什么基础病?

    “我为殿下检查下身体。”马天打开急救箱。

    朱标对他的急救箱,也极为好奇,笑道:“好啊。”

    马天开始检查,量体温,听诊器听。

    而后,拿出血压计扣在朱标腕间,水银柱在琉璃管里剧烈跳动。

    当数值停在180/110mmHg时,他瞪大了眼睛。

    卧槽,朱标是高血压啊。

    “殿下可知‘肝阳上亢’?”马天沉思了下解释,“就像黄河汛期堤坝吃紧,你脉管里的气血此刻正如浊浪拍岸。”

    朱标饶有兴致地摸着血压计:“先生这器具倒比太医署的精致。”

    他当然不懂高血压的危险,一点儿不着急。

    “此物名‘气血衡仪’。”马天撒了个谎,指尖在药箱夹层摸索降压药,“你每日需服此丹,遇朝堂争执时要如老僧入定。若觉后脑如锥刺、眼前飞蚊,立刻含服这白色药丸。”

    朱标依然不理解“高血压”的危害,笑着点头:“听先生的。”

    马天面色冷下来,沉声道:“殿下一定得牢记我的叮嘱,高血压会造成人猝死。”

    朱标见马天这么严肃,也慎重点头:“是。”

    “从明日起。”马天继续交代,“殿下批奏折每半个时辰要起身踱步,御膳房少用腌蟹醉虾,忌饮酒。还有,莫再陪陛下熬通宵。”

    朱标苦笑着系紧香囊:“先生这话,该去对父皇说。”

    马天盯着朱标满脸的疲惫,突然明白史书里“太子薨”三个字背后,是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堆砌成的。

    ……

    祝高考的同学们,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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