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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教总坛位于绝魂崖顶，三面峭壁，唯有一条铁索桥可通。姜妩跟在慕衍身后，脚下是万丈深渊，山风呼啸着撕扯她的衣袖。“怕了？“慕衍头也不回地问，声音里带着讥诮。
姜妩看着前方那道白色背影，嘴角微扬：“怕你把我推下去？“
慕衍突然停步转身，姜妩险些撞进他怀里。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黑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怎么样了吗？“
“尸骨无存？“姜妩面不改色地猜测。
慕衍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很有趣，小丫头。“他转身继续前行，“希望待会你还能这么有趣。“
铁索桥尽头是一座漆黑如墨的宏伟宫殿，门前立着四根盘龙柱，每条龙的眼睛都用红宝石镶嵌，在夕阳下如血般刺目。
“恭迎教主回宫！“
两排黑衣人齐刷刷跪地，声音震得崖壁回响。慕衍大步流星穿过人群，姜妩紧随其后，感受到无数探究的目光如刀子般扎在她背上。
主殿内，四人分立两侧。左侧是个满脸刀疤的壮汉，腰间别着两把板斧；旁边是个摇着折扇的白面书生，眼神阴鸷。右侧是个驼背老者，指甲发紫；最后是个美艳妇人，红唇似血。
“教主，这位是？“美妇人第一个开口，目光在姜妩身上来回扫视。
慕衍往主座上一靠，懒洋洋地说：“天剑门的大小姐，姜妩。从今天起，她是我们的人了。“
四人脸色同时一变。
“教主三思！“刀疤汉子抱拳道，“正派奸细不可不防！“
“就是，“美妇人冷笑，“谁知道是不是苦肉计？“
慕衍把玩着手中的黑剑，似笑非笑地看向姜妩：“看来你得证明一下自己。“
驼背老者突然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验明正身，老规矩。“
他倒出一碗墨绿色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臭。美妇人接过碗，摇曳生姿地走到姜妩面前：“丫头，喝了它。若是真心归顺，三个时辰后自会给你解药；若是奸细...“她红唇勾起，“肠穿肚烂的滋味可不好受。“
姜妩接过碗，系统立刻给出分析：【剧毒，含断肠草、鹤顶红、鸠羽三种致命毒素，无解药。】
她抬眼看向慕衍。教主大人正支着下巴看好戏，眼中满是玩味。
“怎么，不敢喝？“美妇人讥讽道。
姜妩将碗凑到鼻前轻嗅，突然笑了：“三长老，你这验心汤配比不对。“
驼背老者瞳孔一缩：“胡说八道！“
“断肠草分量多了半钱，鹤顶红少了三分，“姜妩将碗放在桌上，“鸠羽倒是刚好，但缺少了关键的药引——千年雪莲。没有雪莲中和，这碗喝下去必死无疑，根本撑不到三个时辰后。“
殿内一片死寂。四位护法脸色大变，就连慕衍也坐直了身体。
“你...你怎么知道配方？“驼背老者声音发颤。
姜妩笑而不答。系统商城的《万毒大全》可不是白换的。
慕衍突然大笑起来：“好！好一个天剑门大小姐！“他起身走到姜妩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姜妩直视他的眼睛：“所以，还需要喝吗？“
“不必了。“慕衍松开手，转向四位护法，“从今日起，姜妩负责医治我的离魂症。任何人不得干涉，违者——“他眼中寒光一闪，“喂他们自己调的验心汤。“
四人齐齐低头：“遵命！“
慕衍挥袖：“都下去吧。姜妩留下。“
待众人退去，大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慕衍绕着姜妩慢慢踱步，像猛兽审视猎物：“药理知识不错，跟谁学的？“
“自学。“姜妩淡定回答，“天剑门的藏书阁有不少医书。“
“是吗？“慕衍突然贴近她耳边，呼吸喷在她颈侧，“那你知道离魂散真正的解法吗？“
姜妩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不显：“需要先诊断症状发作时的具体情况。“
慕衍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今晚子时，来我寝宫。“他转身走向内殿，“别迟到，否则...“余音袅袅，威胁不言自明。
一名侍女领着姜妩来到偏殿客房。房间陈设简单但整洁，窗外正对悬崖，云雾缭绕。
【任务进度10%，】系统提示，【目标信任度提升至15%。】
姜妩坐在铜镜前，查看肩上的伤。伤口已经结痂，但稍微活动还是会疼。她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小瓶愈合药剂，悄悄涂抹在伤处。
“系统，调出离魂散的详细资料。“
【离魂散，古代奇毒，中毒者每月月圆之夜会失去理智，陷入疯狂杀戮状态。随着时间推移，发作频率会增加，最终彻底丧失人性。解法：需以九转还魂针法配合天山雪莲，连施三月可解。】
姜妩皱眉：“这个世界的天山雪莲在哪里？“
【幽冥教禁地，绝魂崖底寒潭中，有巨蟒守护。】
难怪慕衍一直没解毒。姜妩思索着，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她不动声色地拿起玉簪，假装梳理头发。
“姜姑娘。“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门主派我来救你！“
姜妩眯起眼睛。一个黑衣人挂在窗外悬崖上，正冲她使眼色。
“你是？“
“天剑门暗卫陈七。“黑衣人递进一块玉佩，“门主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取得慕衍信任，三个月后的武林大会，我们需要幽冥教的布防图。“
姜妩接过玉佩，确实是天剑门信物。看来原主父亲打的是卧底主意。
“我知道了。你快走，这里不安全。“
黑衣人点头，正要离开，突然一声惨叫——一支羽箭穿透他的喉咙！尸体坠下悬崖，转眼被云雾吞噬。
姜妩猛地回头，慕衍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一张弓。
“看来你父亲很关心你。“他慢悠悠地说。
姜妩面不改色地将玉佩收入袖中：“父女情深，不正常吗？“
慕衍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拿来。“
姜妩交出玉佩。慕衍看都不看，掌心内力一吐，玉佩顿时化为齑粉。
“记住，“他俯身在姜妩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可怕，“你现在是我的人。再有下次...“他指尖轻轻划过姜妩的脖颈，“掉下去的就是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姜妩一人站在窗前，山风吹起她的长发。
子夜时分，姜妩准时来到慕衍的寝宫。出乎意料，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反而布置得简洁雅致，窗边还摆着几盆兰花。
“进来。“慕衍的声音从内室传出。
姜妩推门而入，看到慕衍只穿着白色中衣坐在床边，黑发散开，少了几分白日的凌厉，多了些慵懒随意。床边小桌上摆着一套银针和几个药瓶。
“开始吧。“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最近疼得厉害。“
姜妩净了手，拿起银针：“我需要先了解发作时的具体情况。“
慕衍沉默片刻，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一道狰狞的伤疤：“七岁那年，我继母给我下了离魂散。第一次发作，我杀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姜妩心头一震。系统资料里可没提到这个细节。
“后来呢？“
“后来？“慕衍冷笑，“我父亲发现后，把我锁在地牢里整整三年。每次发作，他们就用铁链把我捆起来，直到我浑身是血，昏死过去。“
姜妩默然。难怪这个世界的慕衍会变成杀人魔头。她轻轻将第一根银针刺入他头顶的百会穴：“现在呢？发作频率如何？“
“每月两三次。“慕衍闭上眼，“最近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姜妩专注地下针，每一针都精准无误。九转还魂针法是她上个武侠世界学到的技能，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
“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她突然问。
慕衍睁开眼，黑眸深不见底：“你可以试试。“
两人对视，空气中似有火花迸溅。姜妩率先移开视线，继续下针。当第九根针落入风池穴时，慕衍突然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疼？“姜妩问。
慕衍摇头，表情却越来越痛苦。姜妩立刻察觉不对——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呼吸变得急促，这是离魂症发作的前兆！
“慕衍？看着我！“她抓住他的肩膀，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开！“慕衍怒吼，声音已经变了调。他踉跄着站起来，打翻了桌上的药瓶，“都给我滚！“
姜妩知道此时应该远离，但任务不允许她退缩。她冒险上前，从袖中抽出一根金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他后颈的大椎穴。
慕衍身体一僵，随即剧烈抽搐起来。姜妩从背后抱住他，两人一起跌倒在地。她死死按住他，不断在他耳边低语：“没事的，很快就好了，坚持住...“
慕衍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瘫软在她怀里。姜妩长舒一口气，正要起身，却听他含糊不清地呢喃：“...阿姊...别走...“
阿姊？姜妩愣住。系统资料里没提慕衍有姐姐啊。
她轻轻将慕衍扶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此刻的魔教教主看起来竟像个无助的孩子。
姜妩鬼使神差地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慕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睛依然闭着：“...别丢下我...“
他的手指冰凉而有力，姜妩没有挣脱。就这样，她在床边坐了一夜，看着月光慢慢移过窗台，听着慕衍的呼吸逐渐平稳。
天亮前，她悄悄抽出手，离开了寝宫。出门时，她没看到慕衍缓缓睁开的眼睛，和那复杂至极的眼神。
【任务进度20%，】系统提示，【目标信任度提升至30%。警告：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异常。】
姜妩回到自己房间，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若有所思。这个世界的慕衍，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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