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 > 第五十二章 旧案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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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嬷嬷目光沉了下去,缓缓道:“她被下了毒,毒在药中,十日一剂,缓死之药。”

    “她早知有人下手,但她没揭,也没躲,她说,她若先揭开,那些人会改法子,藏得更深。”

    “她要逼出幕后的人,哪怕死……也要死得惊动整个刑司。”

    霍思言闭了闭眼,胸口一阵发闷。

    “那十日,她都知道?”

    陆嬷嬷点头。

    “知道,但她心里只有一样事,那便是要留下证据。”

    “你父亲那时想保她,但力有未逮,谢家虽愿出手,却被枢台压了回去。”

    “她临死前,只求了一件事,就是保住你,她说,霍家这一代人死尽都无妨,只要你活下去,总有一日能翻旧账。”

    霍思言低头看着脚下的石板缝,掌心早已被指甲刺破。

    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那后来呢?她死后你去了哪?”

    陆嬷嬷缓缓道:“我被你娘藏着送了出去,换名改姓,连口供都未留下。”

    “她怕案子再起,会牵累我……可如今看来,她是早算准你会来,你若问真相,我只有一句话。”

    “害她的,是楚延策,是他亲手改了她的药方,再递给宫医盖章,而那封药章,如今还藏在南陵寺旧藏室,她当年烧香之地。”

    霍思言猛地抬头:“你说的是真的?”

    陆嬷嬷沉沉点头:“我口说无凭,但你去找,自会知道。”

    “那日药师不敢应此方子,却被刑司压来下笔,那人姓任,后头也死了,你去查,兴许还有人记得。”

    谢府中,夜已深。

    霍思言回府,立刻命人查阅南陵寺档案,几经翻找,终于从寺中典籍室内找到一封覆着灰尘的封函,封面已旧。

    拆开,里头是一封药方,还有一封折子。

    药方用药极谨,但配比极细,最后落款楚延策三字,赫然其上。

    而那封折子,是那位任姓药师留下的手书,寥寥一句:“是违心之药,来年必殃。”

    霍思言手指轻抚信纸,久久不动。

    她回到谢知安书房,将药方与手书一一摊开。

    谢知安看后沉默许久,终于道:“此证一出,楚延策的命……你可真要收?”

    霍思言缓缓道:“三月之期不过三日。”

    “若不收,下一步,他会借案反扑,查我谢府、查我母亲……查我所有,我不动他,他会先动我。”

    谢知安点头,目光冷下:“那这一步,便真由我来动。”

    次日清晨,宗人府将那封药方连同证据送交太后案前。

    太后眉头紧蹙,望着那封旧药纸,眼中浮起难言之色。

    半晌后,她放下纸张,语气低沉:“原来……当年真是他。”

    “可他也是朕亲手提拔,若动他,枢台便要乱、若不动她,霍氏便不安。”

    她缓缓站起身,扶着案几,沉声道:“传我懿旨,楚延策撤除中书令之职,褫夺刑司权柄,责令闭门三年,不得踏出宅院一步。”

    “原年旧案,重审另裁!”

    “着。”

    消息一出,朝野震动。

    楚延策之退,如同重山崩塌,整个枢台失了半壁支柱。

    而霍思言站在谢府高台,望着风中灯火,神情平静。

    她知道,这只是一场开始。

    她收回目光,低声自语:“娘,我替你翻了这页账,但往后的路,我要自己写。”

    楚延策落职,枢台动荡,政务由三司暂代,原属楚系之人或调任或避权,一时间京中权力流转,消息四起,暗线重生。

    宫中却一反常态,风平浪静得出奇。

    谢知安每日按时入朝,处理政务时却察觉几处异常。

    不少密折尚未递上,章程来回推诿,似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暗中蓄势。

    他将手中奏章一收,起身走至外间。

    “吏部最近的调令,可有什么不寻常?”

    随从迟疑片刻,低声回道:“原本被贬的林侍郎,昨日突然被召回,入了礼部。”

    “还有大理寺少卿崔远之,调为都察院左副御史。”

    谢知安沉默片刻,唇角扬起一抹讽笑:“倒是动得快,这是在填楚延策的空。”

    随从道:“这些人此前皆与二皇子走得近,此番提拔,似有扶势之意。”

    谢知安目色微冷。

    “太后刚落一位楚延策,便有人迫不及待补上,怕是有人……早在等这个空位了。”

    他说完,回身取来一册未动的奏折:“将此册送至宗人府,由思言过目,她的直觉,往往比我准。”

    谢府,偏厅之内。

    霍思言正坐在旧画卷前,对照京中旧年封赏图录。

    她目光沉定,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人影一动,谢知安的随从送来那册奏折。

    她接过一翻,眉心便微蹙起来,自言自语。

    “林侍郎、崔远之,还有那位新进的御史中丞叶嘉言……这三人原本皆未在太后用人名单之中。”

    “而且,他们在任上都有旧案牵连,太后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不可能主动启用。”

    她手指在册页上轻点道:“这不是太后的意,而是皇帝的试水。”

    谢知安一怔:“皇帝?”

    霍思言抬眸:“没错,他虽年幼,却已有心思。”

    “此时楚延策倒了,他若不趁势插手枢台,反倒示弱,这三人……是他立的暗子。”

    谢知安眯起眼,半晌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霍思言淡声道:“此举事牵重大,观其势,不可妄动。”

    “皇帝终究还是太后的子,若我们先动,反落口实,但若他借朝局之乱暗立党羽,我们不能不防,必须明着不动,暗中排查。”

    “而且还有一个人,该用了。”

    谢知安道:“谁?”

    霍思言缓缓道:“秦筠。”

    “她当年是楚延策的副笔,后避居南岭,如今清名在外,若她肯归朝,可接枢台空位,不偏不倚,此举亦可平风波。”

    谢知安思索片刻,点头应下。

    “那便由你,亲自写信请她。”

    夜深,霍思言独坐灯下,信纸落墨,笔锋如刃。

    她写得极缓,一笔一画带着试探与诚意。

    落款之后,她轻轻一叹:“此棋纷乱,若心安稳定,便可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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