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 > 第六十七章 撤令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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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中,谢府书房。

    谢知安负手立于窗前,看着院中梅树风吹轻摆,神色沉凝。

    霍思言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他不会就此罢手。”

    谢知安转身:“可太后亲下的旨,他若再动,便是抗命。”

    霍思言淡道:“他不会以自己动,他会借人,借太后手中那只未曾真正现身的宗政家。”

    谢知安皱眉:“宗政家一直自诩清贵,虽有门生旧故遍布兵部,却未正面插手权争。”

    “你是说,他们要站到方遇那边?”

    霍思言抬眸:“不一定是站。”

    “可能只是……做个姿态,逼我收手,他们不怕我升起,而是怕我收得太快。”

    与此同时,京城一处偏府内,一名衣冠整肃的老者缓缓坐下,眼前几名青年正神色各异地等候着。

    老者名为宗政墨远,曾为三朝老臣,虽已不在庙堂,却有深厚的士林根基。

    他敲了敲桌案,缓声道:“霍思言此人,过于锋芒。”

    “这等女子,若无人节制,迟早祸乱朝纲。”

    一名青年应声道:“若老爷有命,我可参她一本。”

    宗政墨远未答,只抬手指了指窗外枝头的飞鸟:“不是现在,要她自乱阵脚,才是真正一击毙命。”

    南州大营,霍思言收到一封匿名密信。

    她拆封一看,只见其上寥寥几字:“宗政起意,檄文待发,方遇之败,不是终局,是起局。”

    霍思言收起密信,转头吩咐:“立刻传信回京,密报谢府。”

    “若宗政真动,我们要比他们快,这一次,不能再等。”

    谢知安立于一旁,冷声道:“你准备主动出击?”

    霍思言点头:“方遇之败,已削其实,下一刀,我要趁热打铁,要落在宗政家心口上。”

    夜里,南州营帐内,霍思言伏案书写。

    她一笔一划写下的是一封奏折,密报京中。

    内容非言权非争利,只陈述宗政家族三代干政之史,列举其门生遍布中枢之弊,直指朝纲隐患。

    末尾署名,却不是她自己,而是……谢知安。

    谢知安望着那封信神色复杂:“你用我名义上奏,太后会信?”

    霍思言看了他一眼:“信,她一定会信的。”

    “因为你是谢知安,谢家,一直是太后手中的衡木。”

    翌日,京中枢台议事,谢氏旧臣呈上密折。

    太后读罢,面色未变,只将密折收起,随口一句:“倒也没错,这宗政家……的确太安静了,也是时候该敲一敲了。”

    而宗政家那座沉寂多年的老宅,在这一刻,仿佛也察觉到了风声微动。

    宫中,御花园深处,梅林飘香。

    太后在温室中亲手剪枝,沈芝守在一侧,悄声通禀:“宗政家尚未有回声,但听闻今日起,京中多所私塾、书堂,皆有学子暗中传文,意指南州行权过急,扰乱朝纲。”

    太后未语,缓缓剪下一枝红梅。

    沈芝继续低声:“多半,是宗政家在后推手,虽不言明,却句句皆指霍思言。”

    太后放下剪刀,随手将梅枝插入瓷瓶,道:“传去谢府,就说……我这宫里,太冷了,让她送点热闹来。”

    沈芝微怔:“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神色不动:“她若真想入局,就不能只坐在南州,把火烧起来,让她自己挑。”

    谢府书房,谢知安收信皱眉,将信递给霍思言。

    霍思言扫过一眼,轻轻笑出声来。

    “宫里太冷,倒也承情,那我就送她一场春火。”

    她起身披上外袍,吩咐左右:“备马。”

    谢知安跟上:“你要去哪?”

    霍思言道:“去见一个老朋友,宗政墨远。”

    谢知安眉头微拧:“你要正面碰他?”

    霍思言道:“不碰,他就一直以为我不敢动,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止会动,还动得快,准,狠!吓到他两腿发软!”

    当日晚间,京郊清风书塾。

    宗政墨远正于堂中设宴,聚一批旧部文士,品酒论政。

    忽闻门外传来车马声,一人疾步进来,低声在他耳畔说了句:“霍思言到了。”

    宗政墨远原本执杯的手一顿,面色不显异样,只吩咐一句:“请她入厅。”

    厅内宾客起立相迎,霍思言踏入帘中,一袭月白衣,神色沉静,礼数周全,却锋芒暗藏。

    她落座后,举杯轻晃,语调平静:“今日来,只想敬宗政老先生一杯。”

    “敬你这几十年来,能忍、会藏、深算,真是庙堂中少有的长者。”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陡然凝滞。

    宗政墨远微笑举杯不动声色:“霍姑娘过誉了,老夫不过是看惯朝中风雪,晓得退一步海阔天空。”

    霍思言笑道:“可惜,我是看惯了人退后,就会被人踩死。”

    她低头一饮而尽,抬眸之时,神色忽而凌厉:“我今日来,不为敬老,是来敲钟。”

    “宗政家门下,若再有人敢口吐不实,搅乱风评,下次见的,就不是霍姑娘,是御史大夫。”

    宗政墨远眉眼微敛,终于冷声道:“你当真要与我宗政家撕破脸?”

    霍思言淡淡答:“我不喜撕破,可我更不喜假和。”

    宗政墨远沉默片刻,随手将酒盏扣在案上,发出清响。

    厅内几名文士皆低头不语,气氛一度凝滞。

    霍思言却神情自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像是在逐一点将,又像在给这些人留最后的退路。

    宗政墨远终于缓缓开口:“你倒是好大的口气,今日来敲钟,是谁给你的底气?”

    霍思言平静地开口:“不需要谁给,我自己,便足够。”

    她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若说真有,那也只能是太后了,她若不点头,我又怎敢进这书塾一步。”

    宗政墨远眼中神色终于一变,缓缓倚回椅背道:“好,很好!谢家后人,果然都一个脾性。”

    霍思言笑了笑,起身作揖:“宗政老先生若识时务,今后咱们还是有共谋之处。”

    “但若仍抱残守旧,死守旧权,霍某人也不怕把这一座座老宅,烧个干净。”

    言罢,她拂袖而去,十分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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