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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顺修道半个世纪,早已经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境。然而今天面对韩青的“内炁”之说,他还是数次破防。
最后当韩青真的给他演示内炁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语无伦次。
本能告诉他,这就是道教典籍中记载描绘的“内炁”。
但是多年修道的亲身经历,以及所见所闻,结合现代科学知识等等,又在不断的提醒他,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真得练出传说中的“内炁”。
骗子?
奇人?
林长顺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分不清。
他只能死死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之窗,是观察一个人思想的最佳之处!
可惜韩青却十分坦然。
他虽然撒了谎,把释放出的生物电说成是内炁,但他确实是天赋异禀的奇人,所以根本无所谓。
你再盯着我看,还能把我的能力给看没了?
“怎么样道长,这下你相信了吧?”
“……”
破防的林长顺沉默不语,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最终林长顺说道:“韩居士,请跟我过来!”
林长顺带着韩青来到自己清修的静室。
随后叫来了自己的弟子施永祥,向他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经过。
施永祥闻言后和林长顺一开始一模一样,一万个不相信。
相比于林长顺这个师傅,今年三十出头的施永祥可是大学生,接受过高等教育。
而且已经结婚,还有孩子。
与全真派禁止婚娶不同,正一派强调“入世修行”,允许结婚生子,且历代天师多以嫡亲世袭方式传承。
所以,施永祥觉得师傅大概率是年龄大了,被对面这个穿着花体恤的骚包老男人给骗了。
不过他也没有立刻开口否定。
和韩青讨论起了“内炁”是否存在这个问题。
“我简单说说我认知中的‘内气’。内气在医学理论中叫作元气、正气、经络中通行的气、先天气……”
施永祥说的非常详细,引经据典,让人无可辩驳。
韩青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专业能力,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但是,佩服归佩服。
反正他坚称自己体内的就是内炁,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内炁!
“以此可以论证,意和气是抽象的,看不见、摸不到,也无法被真实感知到。”
“如果被感知到的话,那么大概率就是长时间的自我心理暗示下产生的幻觉。”
说着施永祥看了眼自己的师傅。
他就觉得自己师傅是被韩青给用了某种手法给骗了,只是说的比较委婉。
师徒俩都是一个样子,说话都喜欢留三分面子。
林长顺适时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知道可否麻烦韩居士,给小徒再展示一番?”
他刚才并没有告徒弟自己的亲身感受,就是想让施永祥亲身体验之后再说,以免自己的主观判断给了徒弟错误的心理暗示。
施永祥闻言看着韩青。
他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想告诉对方,自己可不像师傅那般好忽悠蒙骗,让对方知难而退,
只要韩青推脱,那么就可以百分百确定,对方用了障眼法之类的手法欺骗了师傅。
谁知道韩青却笑着说道:“可以啊,没问题!”
说着看向施永祥道:“把手给我。”
施永祥伸出右手。
“不用按摩。”
“好!”
……
十分钟后。
“这…这……可是……不应该啊!”
施永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和他师傅林长顺一样,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林长顺能理解徒弟的心情。
就像坚定的无神论者,某天突然亲眼看到鬼一样,三观被打破的震惊,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们修道多年,每天接触阅读各种道教典籍,知道“内劲”、“内气”、“内功”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侠小说电影严重歪曲神话了。
然而现在韩青过来告诉他们,武侠小说电影没有歪曲神话,是你们孤陋寡闻了。
这比往他们脸上吐口水还令他们难受。
施永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激动的看着韩青问道:“那个韩……韩老师,请问您到底是如何修炼的?”
之前还是韩居士呢,现在变成了“韩老师”。
不过韩青对称呼上的变化不以为意,笑道:“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讨论吧。我肚子有些饿了,先去吃饭了~”
说着便站起了身子。
施永祥一愣,随后便知道是自己冒失了。
正所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这种能练出真正内炁的道家秘传,人家怎么可能轻易的传授给外人呢?
就算传给你,你学不学的会也另说。
毕竟刚才师傅说了,对方可是练了三十年才有所小成。
而他今年都三十二岁了,那不得练到60岁?
“不好意思韩老师,我刚就是出于好奇,没想让您传授推拿导引法,还请您不用介意!”
“哈哈哈,没关系……”
林长顺邀请韩青在道观吃饭。
正一派和全真派不同,在非斋戒期间是可以吃肉的,不过今天正好是斋戒日。
韩青听说吃的是全素立刻便婉拒了,自己开车去了附近的饭店。
他现在修炼饭量很大,每顿必须大鱼大肉才行,要不然身体消耗跟不上。
等韩青离开后,林长顺师徒俩面面相觑。
他看你,你看他。
最终还是林长顺开口问道:“你觉得他的内炁是真是假?”
此时头脑冷静下来的施永祥,斟酌着说道:“那个……理论上不可能,但从我的亲身感受来看,大概…也许可能是真得。”
……
等吃过饭都十二点多了。
韩青本打算再去道观,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去。
该说的话说了,该展示的能力也展示了,如果林长顺不愿意推荐他去道医馆,那也就不用去求了。
毕竟双方是合作关系,如果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进了道医馆,以后岂不是要受制于人,看别人的脸色?
那还不如不当道医呢,继续干他的按摩大业!
“现在去哪里呢?回市里面去又太早了……不如去老家转转?”
“对!”
韩青老家在泰丰县东面一个叫五滩镇的地方。
过了通榆河,顺着县道一直往前开了十几公里,弯弯曲曲,左拐右拐一番之后,终于到了五滩镇。
就两条街,一条东西主干道,通往县城,还有一条南北道在中间。
他家在中间幸福大街向南500米,然后又往东开了两公里。
道路两边的房屋开始变得稀稀拉拉,夹杂着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农田,一望无垠,空气中弥漫着麦苗独有的清香味。
韩青家就在其中,五间大瓦房,房顶上搭着太阳能板。
只不过才离开几个月而已,门口破裂的水泥场上长满了小草,从水泥缝隙里面钻出来,生命力是真的顽强。
远远看到一些左邻右舍在家前屋后忙活着,他也没有下车,只是远远的看了眼。
他非常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类似于“衣锦还乡”的感觉。
不过真要他下车去寒暄一番还是算了,主要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问他们:“我的新发型,新衣服,新鞋子,好看吗?”
他倒是不怕丢脸,主要是常年在外,和这些左邻右舍已经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开车在家附近转悠了一圈,满足了那份“思乡情”,然后便原路返回。
经过镇上超市时有点渴了,于是停车下来买了瓶东方树叶,茉莉花味道的。
年龄大了要控糖,但是矿泉水喝着又没什么味道,所以选来选去只有茶饮了。
在柜台付钱的时候,一名五十岁上下,穿着文化衫的老男人,诧异道:“咦,你是……老韩?”
韩青定睛一看,是初中老同学姚东明,同届不同班。
现在在镇上文化站当站长,事业编制。
在同学里面算是混的比较体面的,其他绝大多数都是像他此前一般,从事体力劳动。
“嗯,姚站长这是亲自来买烟啊?”韩青看了眼他手里面的香烟,戏谑道。
“哎哟,还真是你啊~”
姚东明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这是发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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