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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暴涨如雷暴,楚宁锈刀脱手飞出,化作紫龙贯穿管事胸膛。刀光如电,划破黑暗,惊雷刀诀爆发出狂暴的劲气,瞬间撕裂庙内的寂静。
“有刺客!”
庙内的人大惊失色,纷纷拔刀迎敌,但他们哪里是楚宁的对手?
“噗嗤!”
鲜血飞溅,楚宁一刀贯穿一名匪徒的胸膛,顺势拔刀横斩,将另一人拦腰斩断。
其余人惊恐后退,眼中满是恐惧。
“快撤!”
楚宁杀意滔天,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敌人之间。
不过片刻,庙中已是尸横遍野。
剩下的几人见势不妙,连忙丢下账册逃窜。
楚宁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箭,精准射穿其中一人的后心。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夜色中回荡,余下的几人彻底崩溃,跪地求饶。
楚宁冷眼看着他们,声音低沉而森冷:“是谁指使你们做这种事情?”
“是……是王厉少爷!”
楚宁闻言,目光冰冷至极。
果然,又是王家!
他提刀上前,毫不留情地解决了最后几人。
就在庙中战斗接近尾声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队捕快持刀冲入破庙,带头之人正是县衙捕头李敬安。
然而,当捕快们看到庙内的景象时,脚步猛然顿住。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而庙门正中的楚宁,单手拄刀,衣衫虽染血,但身形挺拔,眼神冷漠,宛如一尊嗜血修罗。
如此景象,竟让这些经历过无数案件的捕快们不寒而栗。
“这……这小子是个怪物吗?”
“他一个人……杀了这么多人?”
几个捕快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手中刀柄捏得死紧,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率先上前。
李敬安的目光深邃,神色却未见波澜。
他看了看满地尸体,又看向庙中角落里那些蜷缩在一起,惊恐万分的孩童,目光微微闪动。
接着,他缓缓上前,看向楚宁,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楚宁目光微挑,看了眼四周的捕快,随后淡然道:“楚宁。”
李敬安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凝视良久。
那是一张尚未完全褪去青涩的面孔,五官俊朗而冷峻,眉眼间藏着不容忽视的凌厉。
他身形修长,肩背挺拔,衣衫虽粗旧,但藏不住一身刀下淬火的精悍气息。握刀的右手虎口裂痕犹新,却依旧纹丝不动,如磐石般沉稳。
这不是寻常少年人该有的沉着与冷静,也不是寻常武者能练出的杀气。
尤其是那一双眼,寂静如夜色深潭,却在微光中藏着野兽般的警惕与桀骜。
李敬安缓缓收敛目光,眼底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兴趣——他看出,这少年经历过真正的生死磨砺,且极难驯服。
“年纪轻轻,便能一人之力破敌擒贼,刀法极狠,却又寸寸不误,连那鬼面人的毒雾都未曾沾身……”他心中暗道,“若非生来天赋极高,便是曾在死地中挣扎太久。”
他挥手示意衙役封锁庙中,并将昏迷的孩童与尸首一并带回,“楚宁是吧?此案事关重大,你需随我们走一趟。”
楚宁望了他一眼,未作挣扎。
他本可走。
身为奔雷武馆执事,又是实打实的入品武者,在这县中虽谈不上横行,但也足以周旋片刻。
更何况,他此番救人有据,尸首为证,孩童可证,一旦闹开,倒不是他楚宁理亏。
但他还是没有动。
不仅因为那群孩子还在,一旦他负隅顽抗,官府便有理由翻案,这救人之举便会被反咬成蓄意屠戮。
更因为李敬安——这个看似循规蹈矩的捕头,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杀意,却让他生出一股本能的警惕。
那种感觉,他曾在雷万钧、奔雷武馆馆主身上感受过。
不是杀气,不是敌意,而是一种让所有破绽无处遁形的压迫力。
就像猎人望向林中野兽,明明没有动作,却让你生不出半点脱逃的念头。
他很清楚,若真动手,哪怕逃得出城,也一定付出代价,甚至未必走得成。
所以他沉默着收刀入鞘,任由两名衙役将他夹在中间,随众人一同踏入夜色。
月光洒在他肩头,刀鞘轻晃,映出一道暗淡的雷光。
“正好。”他心中低语,“我也该看看,这官府,到底是和稀泥的庙堂,还是能砸出血的刀口。”
……
县衙大堂,灯火辉煌,红漆木柱映着烛影,肃杀之气透着一丝森冷。
楚宁被带至堂前,脚步沉稳,一路无言。
主座上,县令冯通海端坐案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紫檀木面,声音仿若滴水入盏,滴滴生寒。他眯着眼,看着堂下那个少年,目光淡漠,仿佛在看一只自投罗网的野狗。
“楚宁。”他开口,语气沉着却带着几分倨傲,“你可知自己犯下何罪?”
楚宁目光平静如水,语声也冷淡:“我所杀之人,皆是拐卖孩童之恶徒。难道此事,不应由官府主持公道?”
冯通海冷笑一声,面上倦意不掩,却掩不住那抹讥讽:“主持公道?你一介布衣,私自持刀行凶,罔顾律法,谁给你的胆子?”他语气陡冷,“本官念你年少,若肯伏法画押,或可饶你性命,省得本官费心费力。”
楚宁不动声色,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轻轻抛在堂案之上。
啪的一声,封皮砸在县令面前。
“账册里记着他们拐卖孩童的明细,时间、地点、接头人,样样俱全。你若是县官,就不该装聋作哑。”楚宁的声音如铁落地,清冷中带着不容置喙的锋芒。
冯通海面色一沉,眼皮不动地扫了一眼账册,却没有翻开。他反而缓缓倚靠在椅背上,轻嗤一声:“区区一本账册,能代表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栽赃诬陷,或是滥杀之后伪造的借口?”
说着,他随手将账册推到一旁,目中冷意大盛。
“来人,把这凶徒打入大牢,本官自会彻查其罪。”
几名衙役立刻上前,气势汹汹。
楚宁面色不变,只手微抬,眼中冷光微闪,刀未出鞘,气机已凝如弦。
堂中气氛陡然一滞。
就在僵持之际,一直静立一旁的李敬安缓缓出声,语气不急不缓:“大人,且慢。”
冯通海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悦:“李捕头,你有话直说。”
李敬安缓缓向前一步,神色淡然,却眼含锋芒:“属下方才观察,此人身法、刀势皆非常人可比,依属下判断,他极可能是已登记在册的入品武者。依律,入品武者应当享有审前通查的优待权,大人不妨翻阅名册一查。”
“入品?”冯通海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仰头大笑,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你莫不是被这小子唬住了?他这年纪怕是连弱冠都未到,怎可能踏入入品?李捕头,你未免太高看他了。”
他嗤笑着摇头,目光中尽是轻蔑。
然而,笑声未落,一名身着青袍的师爷气喘吁吁地自后堂奔来,手中捧着一本厚重名册,神色慌张,低声在冯通海耳旁耳语几句。
冯通海本还斜倚着,听着听着,身体忽地绷紧,面色陡然一僵。
他猛地直起身,瞪大眼看向堂下的少年,嘴唇微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你竟然……”
师爷擦了擦额上的汗,低声补了一句:“大人,册上确有其名——楚宁,入品武者,奔雷武馆现任执事。”
“奔雷武馆?”冯通海只觉脑中轰然炸响,背后冷汗瞬间浸透脊骨。
他手指微颤,眼前这个他刚刚还当成草莽之徒的少年,竟是堂堂在册武者,而且是名震数郡的奔雷武馆一方执事?
冯通海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方才的轻慢与威压,如今看来,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干笑两声,脸色僵硬:“原来是楚执事……早知如此,本官定不会……嗯……孟浪行事。”
堂中陷入短暂的静默。
李敬安静静地看着楚宁,眼中笑意不明,像是猎人发现了比预期更有趣的猎物。
“原以为只是个狠辣的少年刀手,没想到还是披甲之人。”他暗自思忖,“奔雷武馆已有几十年没有练《惊雷刀诀》入品的武者了,此人背后,恐不止一柄刀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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