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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眼神暗了暗,这玉佩她再熟悉不过了。款式和三年前两人刚成婚时,她送给谢行的生辰礼一模一样。
她垂首,只当没有看出什么,递给林月白。
林月白咳嗽渐停,仔细检查玉佩:“多谢王妃,这玉佩......”
说到一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这玉佩是对我极为珍贵的人送的......”
她抚摸着上面一道明显的裂痕,满是心疼。
“既然是珍贵之物,林姑娘可一定要小心收好,若是碎了就不好了。”时夏微笑:“我看林姑娘身子不适,不若早些回去休息。”
林月白却再次拒绝:“王妃不用担心,我无事的。”她伸手,挽住时夏的胳膊,想要继续刚才的邀请:“王妃?”
时夏轻轻抽出被林月白挽着的手臂,伸向兰香:“兰香,扇子给我,”随后再浅笑着看向林月白:“走吧。”
谈笑间,角落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细响。
两人寻声探去,草丛微微晃动。
“喵……”轻浅声音传来,似有若无。
林月白却精准的找到了位置,柔弱的脸上多了几分色彩:“王妃!那里有一只猫!”
时夏却是脸色有些惨白,手指微微攥紧,却还是勉强撑起笑意:“林姑娘若是喜欢,可以带回屋去养。”
林月白蹲下,温柔的冲草丛呼唤着:“咪咪,咪咪?”
终于,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出头来,小心翼翼。
林月白更加温柔:“咪咪,来。”她伸手,将小猫抱在怀里。
那猫胆子很小,并不老实的在林月白怀里待着,挣扎个不停。
林月白抱着小猫向时夏靠近:“王妃,你看她,好可爱!”
时夏脸色更加惨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兰香也赶紧上前,挡在时夏面前,阻止林月白的靠近:“林姑娘!”
兰香担心时夏,声音也有些着急。
林月白脚步顿住,情绪低落:“王妃是不喜小猫吗?”
“林姑娘许是离京太久忘了,我一向怕猫。”这是众人都知道的,她幼时被猫挠过,便再不敢靠近猫半步了。
“王妃,这猫很温顺的,不会伤人的。”林月白又上前两步,突然,她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王爷,你说是吧。”
谢行不知何时回的王府,还穿着一身官服。“王爷。”时夏低眉。
谢行以往很少会来花园这边,呆得最多的地方,也就是书房了。
“嗯,今日天气不错,你是该出来转转,别整日待在屋子里。”
他心情似乎不错。时夏心里划过一丝温暖,眉眼舒展,笑意盈盈。
两人站在一起,养眼极了。
“姑娘!”突然,林月白的侍女担忧的声音响起。
只见林月白的脖子、脸颊上冒起许多红点。
林月白想要挠,谢行上前制止:“别碰。”
“你对猫毛过敏。”他紧紧皱眉。
“怎的在王府里养猫!”这话是对时夏说的,带着几分怒意。
时夏刚刚张口解释:“这猫不是……”谢行并没有耐心听,只是不满的瞥了她一眼,就急匆匆地带着林月白离开。
明明是太阳天,时夏却冷得想打抖。
他记得林月白对猫过敏,却永远也记不得自己怕猫吗?
怪不得他会来这边呢,这条路,倒是挺方便去林月白的屋子。
“王妃......”兰香带着哭腔开口。
“回屋吧。”时夏的眼神平静了许多。
谢行刚回京城,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一连几日,都是深夜归来,又天未亮就出门,时夏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整个王府透着一股压抑的氛围,连花都生长的慢了几分。
这天夜里,时夏没有像往常一般早早睡下,而是在屋里等着谢行。
男人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看见时夏竟然还没休息,有些惊讶,面色也柔和了几分。
他抱起时夏,低头,吻落在时夏的唇上,时夏被轻放在了床上,呼吸交缠。
男人的手不再老实,继续下一步动作。
却被时夏拉住手腕,红唇微肿:“不是我养的猫。”
“嗯。”男人声音低沉。
“你让她搬出去。”
两人都心知肚明“她”是谁。
谢行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她现在不能离开,乖点。”
低头,一个吻又要落下。
时夏只感觉心一阵刺痛,还有些麻木,她偏过头,吻落在了脸颊:“我累了,休息吧。”
“时夏,能不能别闹了。”男人语气了多了几分不耐烦。
“我在闹?”时夏冷嘲:“那你去找她啊!她可不会闹。”她气急,第一次向谢行吼道。
说罢,便不再看谢行,背对着谢行睡下。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一声几不可闻地叹息声传来,随后就是脚步声,关门声。
她知道,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时夏终于忍不住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她好想大哭一场。
可她一向好面子,才不愿让别人知道她在哭,就这样默默的流着眼泪。
明明已是初春,她却觉得好冷好冷,两层厚棉被也留存不住一丝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是睡去。
或许是因为流泪,时夏醒来时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哭过的。
兰香在为时夏梳妆,看着镜子里的时夏,带着哭腔开口:“小姐......”
自从嫁入王府,兰香就改称时夏为王妃,可她实在是为时夏心疼,还未出嫁时,时夏哪里会受这么多委屈呢?
时夏并未因兰香的称呼而说什么,反而是安慰起了兰香:“好啦,我没事。”
其实,她也有些怀念从前。
从前,她虽不是这尊贵的王妃,但却是被全家人疼爱,没有受过一点委屈,只是时过境迁,从前为她撑腰的人,都不在了。
兰香吸了吸鼻子,忍下哭意,找出两个煮鸡蛋为时夏敷眼睛。
虽未完全消肿,但比刚起床时好了许多,至少看得过眼。
“走吧,去找阿笙。”收拾好,时夏开口。
颜挽笙,从小和时夏玩到大,两人无话不谈。
前几日,颜挽笙告诉时夏,时家的事,她手下的人已经查到了些信息,两人约好今日去云生楼详谈。
马车稳步前进着,忽然间,一阵杂乱声响起,尖叫声此起彼伏。
“小姐!”兰香惊慌的声音传来。一支箭直直的向时夏飞来,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
一阵风吹过,将马车窗帘微微吹起,一抹白色身影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笑,那人腰间挂着一枚镂空的白玉玉佩。
视线不再清晰,眼前逐渐陷入黑暗,耳边是兰香带着哭泣担心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小,她的意识也越来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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