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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试试看。这话彻底激怒了真炫。
没办法。
现在守护华影门正门的武当弟子有九人。加上真炫一共十人。
但华山弟子只有五人。
如果提议各派一名代表比武，他们或许能理解。毕竟对方也是来守护宗门的。即使实力悬殊，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至少也要表现出努力的样子。
但现在这小子却要进行战斗，而不是比武。他说武当的所有弟子都可以一起进攻。
‘这……’
人数相差一倍。
即便如此还要挑衅，这是对武当的完全无视。
真炫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无量寿佛。’
若不念诵道号，内心的愤怒几乎要从体内爆发出来。真炫不断念诵道号，尽力平复心情，但仍带着怒气瞪着白天。
‘这就是华山的意思吗？’
这是希望辈分较高的白天能说句话。但白天只是耸了耸肩，令真炫失望。
‘收回说过的话，华山会被天下人嘲笑的。’
"……."
‘而且。’
白天轻笑了一声。
‘就算我现在收回，门主也不会同意的。’
‘您说得对。’
真炫咬紧了嘴唇。
对自己的侮辱他可以接受，但清明侮辱的是整个武当。
‘你说三刻钟后。’
真炫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清明。
‘一天。我会给你整整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会按照你说的进攻华影门。既然你先提出，按照江湖规矩，无论发生什么意外，责任都不在我们这边。’
‘拖到明天。真要打就现在来。’
清明动了动手指。
‘来啊。’
"……."
真炫紧握的拳头颤抖起来，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尹钟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还没开打血压就会上升，活活气死。’
华山的弟子们都知道。不了解的人只觉得清明武功高强，但清明的武功比起惹人生气的本事根本不值一提。
尹钟在与清明相处的短暂时间里，已经无数次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气死。此刻他不由得对真炫产生了一丝同情。
‘别跟他说话。’
越说越生气。
但真炫没有冲向清明，而是以优雅的动作行了一个抱拳礼。
华山的弟子们见状不禁赞叹。
‘果然是武当。’
‘真是能忍啊。这么能忍。’
‘修养真好。’
他们甚至想为他鼓掌。
‘明天。明天这个时候。’
“嘎吱！”
话音刚落，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明天这个时候再见。到时候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你会明白为什么华山是华山，武当是武当！’
‘嗯嗯。知道了。’
"……."
清明像是泄了气一样转身离开。
‘废话这么多，没信心就逃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尹钟张大了嘴。
‘这个恶魔般的家伙。’
闭关三个月，难道是在研究如何更好地刺激别人的心脏吗？
然而，真炫并没有再表现出他们所期待的反应。人在极度愤怒时反而会变得冷静，他只是冷冷地瞥了清明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明日再见。"
他留下最后一句话，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华影门。
“师兄！"
一直在旁观的武当弟子们纷纷围到了真炫身边。
“为何任由那狂妄的小子离去！无需等到明天！现在就该教训他一顿！"
“说得对！活到现在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必须打断他一条腿，才能让他清醒过来。不，即使这样他也未必能醒悟！"
在众弟子的声讨下，真炫停下了脚步。
“……现在？"
“是的！"
真炫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知道我为何说明日再谈吗？"
“我们……"
“因为如果现在动手，我会见血的。"
弟子们沉默了。
他们并非第一次涉足江湖。他们已经多次踏入江湖，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件。难道其中没有伤害过对手吗？
真炫的剑早已多次见血。
他并不害怕见血。现在真炫的话意味着，如果此时动手，可能会杀了清明。
真炫微微转头看向华影门。
“他们会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天的时间足以让他们感受到即将到来的恐惧。"
“是的，师兄。"
“回去吧。"
真炫毫不迟疑地向从道馆走去。他的弟子们紧随其后，过了好一会儿，惊魂未定的从道馆主才匆忙跟上。
“走，一起走！"
“走了。"
“嗯，走了。"
“他们走了。"
留下的华山弟子们略显失落地看着空荡荡的大门。
但与他们不同的是，魏立山几乎要昏倒了。
“大……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呼救了。
但怎么可能让‘呼救’变成‘打倒武当’的意思呢？
毕竟华山曾经是名门正派之一，与武当也有一定的交情。他只是希望借助这种交情来调解事态而已……
不知清明的速度，他微笑着说道。
"你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
"脚？"
"伸直脚？"
"咕噜噜。"
"扑通。"
最终，魏立山口吐白沫，仰面倒了下去。
"啊！父亲！"
"门主！"
魏小行和阎平惊慌失措地冲向魏立山。
清明静静地看了这一幕，摇了摇头。
"我不是让你在这里伸直脚。你的性子也太急了。"
华山的弟子们都叹了口气。
"呼——"
从床上猛然坐起的魏立山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他愣了一会儿，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原来是个梦。'
应该是这样。
现实中不可能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
魏立山松了一口气，伸手拿起水壶，一口气喝了个痛快。
喝了冷水后，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咕咚。"
这时，门开了，阎平走了进来。
"您醒了吗？"
"……我睡了多久？"
"大约两个时辰。"
"这么久……"
身体越动越觉得虚弱。当然，需要休息才能恢复，但无法安心休息也是理所当然的。
"得起来了。不知道武当什么时候会来。"
"武当不是说明天来的吗？"
"……明天？"
"是的。"
"在我昏迷的时候，他们来过吗？"
阎平皱眉看着魏立山。
"您是不是做了个梦？"
"是的。真是个奇怪的梦。华山来了个人，好像是个混混，挑衅武当弟子，还说要赌上华影门的命运决斗。"
"……."
"我当时惊讶极了……即使是在梦里，我也差点晕过去。华山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甚至说他是华山神龙。呵呵呵呵。我身体确实不太好……"
看到阎平毫无笑意的脸，魏立山闭上了嘴。
短暂的沉默。
"……不是吧？"
"是真的。"
"不会是真的吧？"
"千真万确。"
魏立山的手颤抖不已。
"这，这是真的？"
"门主，请冷静下来。事情已成定局。现在应该考虑如何逃走。"
"逃，逃跑？"
"总比等死强吧？看副门主的样子，下次再来时，恐怕会把所有看得顺眼的人都杀掉。"
"……但他们是道士啊？"
"门主，请面对现实。迄今为止，九大门派杀的人加起来都能填满黄河了。其中真的都是恶人吗？"
魏立山无言以对，闭上了嘴。
"为了保住性命，您必须好好考虑一下。现在只剩下一天了……不，已经没有一天了。"
魏立山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
"华山的弟子们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把他们安排到偏房去了。他们现在应该正在休息吧。"
"这样啊……"
魏立山接受了现实。
如果那些如梦般的故事都是事实的话，那么现在真的必须做出决定了。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倒也没什么顾虑。'
但他有妻儿要照顾，还有需要保护的弟子们。更重要的是……
'如果这样下去，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虽然经验告诉他，采取的方法并不好，但这些人是为了帮助华影门而来的。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倒在武当的剑下。
"平儿。"
"是，门主大人。"
"看来我们必须摘下华影门的招牌了。"
"……."
"即使不是南阳，只要能保住华影门的名声也就够了。"
"门主大人……"
阎平一脸无奈，但魏立山似乎心情轻松了一些。
'都是贪念啊。'
不想离开生活的地方，不想输给武当的俗家弟子，还想继续守护华影门。
归根结底，都是贪念。
放下之后，心里反而轻松了。
但世事往往不会如愿。
"这……恐怕不行，父亲。"
"嗯？"
魏小行走进房间。
"你说什么？不能如愿？"
"即便我们现在放弃，华山的弟子们也不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
"……虽然有些奇怪，但他们似乎根本没想过会输给武当。"
魏立山的脸色变得呆滞。
'真是雷霆莽夫吗？'
这不可能。
其他人或许不了解，但花正剑白天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更何况他是白字辈的大师兄，将来很可能会成为华山的门主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不冷静地分析局势。
"……我得去见见花正剑。"
魏小行的表情变得微妙。
"那真是太好了。"
"什么？"
"他们说您醒来后就请您过去。"
"……是花正剑说的吗？"
"不是。"
魏小行脸色尴尬地说道。
"是华山神龙。"
该死的华山神龙。
"……神龙是什么。土龙都可惜。"
这一次，魏小行完全赞同父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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