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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还想再骂,可是看着寒光凌厉的剑,只好闭嘴。一股尿骚味传来,这就失禁了,沈安若不屑的看了一眼赵铁柱。
“欺软怕硬的东西。”
白草草又抱着孩子跪下。
“多谢恩人。”
还磕了一个头。
这么拉扯来拉扯着去的,孩子也哭了起来。
妇人跪在地上着急的哄着。
沈安若看着她这可怜的样子,同情的开口。
“你先跟我走吧,我给你开一个客栈,你先住下来,然后给我说一说你的事情。”
妇人闻言反应过来急忙磕头。
“恩人,恩人,只要你能够给一口饭吃,让这个孩子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我愿意一辈子给恩人当牛做马。”
沈安若将剑给了剑兰。
伸手将夫人扶起来,这才摸到了她的手一片冰凉。
这可是夏天啊,可是她的手却这么冷。
扶着女子前面的一家客栈走去。
赵铁柱满脸怒火的喊着。
“白草草…………”
剑兰回头一个眼刀子过去。
“闭嘴。”
赵铁柱只好噤声,看着人离开的背影,满眼的愤怒。
到了客栈,沈安若先让掌柜的安排了几间上房,又吩咐小二去准备些热乎的饭菜和羊奶,自己陪着白草草去了她的房间。
待白草草和孩子安顿好,沈安若才坐在桌前,细细打量起这个可怜的女子。
白草草面色蜡黄,身形瘦弱,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惊恐。
她将孩子小心地放在床上,又轻轻掖好被角,这才缓缓在沈安若对面坐下。
“恩人,您的大恩大德,草草没齿难忘。”白草草说着,又要起身磕头。
沈安若连忙伸手拦住。
“不必如此,你今日都磕了好几次了,你先跟我说说,你与那赵铁柱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典妻之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一边说一边扶她坐下。
白草草闻言,眼中又涌起泪花,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与赵铁柱自幼相识,那时他虽有些顽劣,但对我倒也真心。后来,我们成了亲,我满心欢喜地以为能与他过上安稳日子。可谁能想到,他婚后竟染上了赌瘾,将家里的积蓄输得一干二净。”
“为了还赌债,他先是四处借钱,可借来的钱也很快被他输光。后来,便起了将我典卖的心思。”
“我起初死活不肯,可他对我拳打脚踢,还威胁说若我不从,便将我打死。我害怕,又想着或许只是暂时的,等他还了赌债,便会将我赎回,便……便答应了。”
白草草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可谁能想到,那户人家待我极差,我每日都要做繁重的活计,稍有不如意便被打骂。我生下孩子后,他们见是个女孩,便将孩子扔去了弃婴塔。我拼死将孩子从弃婴塔抢了回来。”
“我本以为能回到赵铁柱身边,求他收留我们母女。可他却嫌我是个累赘,还说我生了个赔钱货,要将我再次典卖,我不想再被卖来卖去了,只好抱着孩子逃出来。”
“娘家的地都分给兄长或者弟弟,女孩子长大了,只会被嫁出去,现在回去娘家,也会被父母劝着跟赵铁柱走,赵铁柱他不要这个孩子,恩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草草说着,泣不成声。
沈安若听得心中愤怒不已,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将自己的妻子典当出去,这简直就不是人。
“典妻,官府不管吗?”
白草草听了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我们这里,一旦嫁人了,妻子就属于男人的所有物,典妻合法的。”
沈安若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等荒谬之事,竟还能合法?简直匪夷所思!”
白草草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几分绝望。
“恩人,这世道便是如此,女人一旦嫁了人,便如同物件一般,任由男人处置。我们没有自己的选择,没有自己的自由。”
沈安若心中一阵酸涩,她深知这古代的礼教制度对女子的压迫有多深重,却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此时店小二端着饭菜还有牛奶上来。
沈安若看着白草草开口。
“看了你孩子应该是刚出生,你应该还在月子里,我让店家给你炖了鸡汤,羊奶是给孩子的,你先吃一些东西,带着孩子休息,也莫要担忧,有我在,赵铁柱不敢对你如何,你先养养身子,后面再做打算。”
从来没有人对自己如此好过,白草草感动得满眼泪花。
“恩人…………”
沈安若开口打断道。
“谢谢的话就不要说了。”
白草草点了点头。
“是,我会尽快好起来的,我什么活都可以干,恩人有需要我干的活,尽管吩咐我。”
沈安若起身。
“你先养好身子再说。”
然后带着剑兰离开。
苍术已经守在门口。
“夫人,已经上菜了,公子等你用膳。”
沈安若点了点头,步入隔壁的房间。
果然桌子上已经摆了几道菜,商玄澈自然的拿起筷子递给她。
“今日本来到了镇上就有些晚了,又在街上耽误了一些时间,饿坏了。”
沈安若坐在他的身边,接过筷子,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却感觉没有食欲。
商玄澈抬手给她夹了一筷菜。
“闷闷不乐的,因为白草草的事情吗?”
沈安若麻木的吃了一口菜,毕竟肚子还是要填饱的。
“商玄澈,为什么会有典妻这样的事情?夫妻本该是给予彼此一个家的。”
商玄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若若,在街上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人去打听,这典妻之俗,由来已久,根源在于这世间的贫富不均与男尊女卑之观念。在一些贫困之地,男子无力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便会想出典妻这般办法,买别人的妻子三年,既可满足传宗接代之需,又能节省娶妻之花费。”
“而对于那些被典卖的女子而言,她们大多出身贫寒,在家中便无地位可言,嫁人后更是完全依附于丈夫。一旦丈夫起了典卖之心,她们就只能听之任命。”
沈安若听得心思沉重了起来,这世间对女子的束缚太多,礼教、规矩,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们紧紧困住,让她们难以挣脱。
抬头看着商玄澈,眼中满是愤懑。
“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官府为何不禁止这般恶俗?”
商玄澈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
“官府并非不想管,只是这典妻之俗在一些地方根深蒂固,而且偏远的地方贫苦之人太多,典妻可以让人血脉得到传承也增添了人口。有些地方官员,为了政绩与稳定,对这类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难怪白草草说典妻合法,这都是地方官默许的,而且,在这男权主导的社会里,女子的声音太过微弱,即便有人反抗,也很难引起重视,今日白草草若是没有遇见自己,只怕是就被赵铁柱拖回去进行再次典卖。
“我们这一路走来也经过了好几个城池 ,除了义仓的事情以外,还处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案子,并未遇到典妻的事情,所以这典妻,发生在偏远的地区。”
商玄澈点了点头。
“是,月牙城已经属于边境了,越是贫苦的地方越是容易出一些不堪的事情。”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担任刑部监察司,一来是为了借义仓的事情把秦王一党的贪官污吏替换掉,二来也是为了看一看天元百姓的生活,陛下健在,我与秦王一直在皇城里斗只会惹一身骚,就算我赢了,陛下也会扶持别的皇子,不如我趁陛下在位有人处理朝政,我为百姓做一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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