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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边走边谈笑,不知不觉间已走出鬼谷,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奇崛的高山直插云霄。山体雄浑壮阔,好似天神用一片片红黄相间的薄饼层层堆叠而成,光秃秃的岩壁上,一丛丛五颜六色的荒草肆意生长,宛如天神随手撒下的缤纷调料。少年们仰头望去,只见山顶与天上的云团紧紧相连,仿佛直通天际。
痴呆法师笑眯眯地开口:“各位贵客,这便是传说中的千层岭啦!据说在远古时期,这里曾是一座火山。翻过这道岭,就进入天岭国的地界了。咱们只要登上千层岭,后面的路就会平坦许多。而且啊,山顶的火山口里,藏着土地神种下的山珍美味。我们五岭庄的人,自古以来都是从这里前往夜郎镇和仙草城的。”
队伍在山脚下稍作休整,便开启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爬山之旅。
爬了还不到一百级石阶,队伍就拉开了距离。痴呆法师和珍儿一马当先,巴武拉着智能人走在中间,上林和木棉子则落在后面。
当巴武拉着巴文抵达山顶时,痴呆法师和珍儿早已坐在石板上歇息了好一会儿。又等了许久,上林和木棉子才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嘴里“呼哧!呼哧!”直喘。
木棉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累死我啦!累死我啦!”
上林也喘着粗气问道:“法师,你是不是因为吃了神药,才这么有劲儿啊?”
“嘿嘿……”痴呆法师朗声大笑,那笑声惊飞了一群正在头顶树上吃野果的鸟儿。
“不瞒各位贵客,药仙送的神药,我只尝了一口,剩下的都被我的徒儿吃了。”
见众少年一脸惊诧,痴呆法师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本法师在五岭庄收的第一个徒儿名叫海东,他是夜郎镇一家店主的儿子。海东这孩子从小就好动,喜欢舞棍弄棒。他父母听说本法师收徒儿,便把他送了过来。那时,海东才十二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海东在五岭庄待了半年后,有一次上山采药,不慎从悬崖摔落谷底。虽然没有当场丧命,但已经奄奄一息,神志不清,连我这个师傅都认不出来了。当时,我突然想起药仙曾经送给我的神药。
于是赶忙找出来,分几次给海东服用,而且是把药粉放在酒里一起给他灌下。因为光合药师叮嘱过,用酒和神药一起喝,起效更快。
海东服用了神药后,奇迹般地起死回生,头脑甚至比以前更加聪慧了。
海东在五岭庄继续学习剑术,五年后,他凭借出类拔萃的剑术,被选中进入天岭王的王宫大院当卫兵,成了天岭王身边最重要的护卫之一。”
说到这里,痴呆法师打开酒葫芦,得意洋洋地喝了一口,然后笑看木棉子道:“看来这位红脸胖子贵客平时缺乏锻炼啊。”
趴在地上的木棉子闻到酒味,很想喝酒,不过看到法师手中那脏兮兮的酒葫芦,便打消了蹭酒的念头。但酒香味却引发了肚内一阵“咕噜!咕噜!”的乱叫,饥饿感瞬间涌上心头。
“法师,你刚才说山顶有山珍野味,在哪里呀?”
痴呆法师站起身,用手一指眼前低洼谷地里茂盛的草木林:“就在这火山口里!哪位贵客愿意跟本法师去山神嘴里‘夺’点美食?”
“我去!”巴武自告奋勇。他自小长在大山里,爬山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在山里找吃的也是常有的事。
在山林里忙活了大约半个小时,巴武和痴呆法师每人抱回一堆花草野果,众人席地而坐,开始吃野餐。
山野间传来一声声动人心弦的鸟儿问答声,木棉子咬了一口野果说:“法师,要是早知道你带我们走这种荒无人烟的山路,我一定会带上弓箭,这样我们现在就有香喷喷的烤鸟肉吃了。”
痴呆法师摇着头,神情严肃道:“嘿,本法师从来不忍心伤害那些活泼可爱的鸟儿,它们是山神花园里的精灵。山神创造了山中万物,让它们各得其所,人不能随意伤害它们。你们住在城里,不知道山神是多么仁慈、慷慨大方,这些花果草药都是山神为我们过路人准备的美食。如果我们还不知足,滥杀无辜的动物,迟早会遭到山神的惩罚。”
痴呆法师的一番话,在几位听众心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他们抬头观望树上嬉闹的鸟儿,第一次注意到它们艳丽的羽毛、优雅的形态是如此美丽动人!没有它们的欢笑,山川荒原将陷入无边的寂寞。
野餐过后,一行人继续朝着夜郎镇的方向进发。他们沿着若隐若现的山间小道穿山越岭,感受着大自然的壮丽与宁静。随着太阳渐渐西下,天空的云彩渐渐堆积成一座座天山,仿佛是大自然为他们送行的礼物。
当痴呆法师的队伍终于踏上一条宽阔的大道时,他们不禁感到一阵轻松。大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有的急匆匆地赶路,有的悠闲地坐在轿子里让人抬着走。放眼远望,只见梯田层层叠叠,炊烟袅袅升起,好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风光。
痴呆法师说:“各位贵客,这条道往西南走十里就是夜郎镇,然后穿过夜郎镇,直通天岭国的仙草城。”
巴武好奇地问:“法师,为什么叫仙草城?难道仙草城里真的有仙草?”
痴呆法师笑着回答:“嘿……,仙草城里当然有仙草,不过仙草不是长在地上,而是摆在城内的药铺里。天下人都知道,天岭国有三样宝:夜郎镇的酒、文法院的学问、仙草城的药草。
仙草城里满街都是药铺,奇洲和西洲的有钱人得了病,都会去仙草城求医,然后买那些用仙草调配的药。毫无疑问,仙草城里最名贵的药草是蓝雾山出产的。有了蓝雾山的名气,仙草城药铺的生意都很兴隆,天岭王每年从那些药铺收很多税钱,这就是为什么天岭王是奇洲首富的缘由。”
木棉子高兴地说:“法师,仙草城里一定很好玩吧,等我们办完事,麻烦你带我们去仙草城里玩一玩。”
痴呆法师笑道:“嘿!看得出胖子贵客爱热闹!好吧,本法师陪客陪到底,本法师很多年没去仙草城了。想起来,本法师在仙草城文法院里还有一位外号叫鬼灵精的朋友,他可是聪明透顶,名副其实的精灵鬼。
当年他要为文法院的学生写一本奇洲法术历史教科书,本法师带着他在西洲跑了一年,帮了他不少忙。这次到了仙草城,本法师带各位贵客去见见他,这个鬼灵精的学问,现在肯定和文法院的凡庄博士不相上下了。”
提到凡庄博士,上林来了兴趣:“法师,这位凡庄博士就是当年被天王加封的七位博士其中之一吧?”
痴呆法师答道:“是的,凡庄博士是天王的得意门生,文法院就是他创办的。不过本法师没有亲眼见过凡庄博士,但是听鬼灵精说过很多博士的故事。鬼灵精当年对本法师夸口说:天下人他只服文法院博士一人,那些国王、国师、公子、王孙之类,在他眼里都是一群蠢货。”
太阳缓缓沉入西边的高山,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向大地。原本色彩斑斓的天山云海,在日落的余晖中逐渐褪去了色彩,转眼间变成了一片乌黑的奇魔异怪之景,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了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氛中。
随着夜幕的降临,路上的行人逐渐稀少,山野间的风也变得清凉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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