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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的下人们忙忙碌碌。

    却不敢去打扰那屋子里的人。

    动静都特意放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那贵人便人头落地。

    “世子回来一趟,没想到竟然还带了一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回来……”

    “莫非这就是那个让世子甘愿跟公主和离的楚音音?”

    “若真是楚音音,也难怪世子要跟公主和离了……”

    “嘘……小点儿声……不知道不能谈论这个女人的名字么……”

    几个丫鬟一边做事一遍小声的讨论着。

    虽然西陵封锁了世子和楚音音之间的事情,也不允许谈论。

    可坊间其实还是偷偷在流传。

    所以就便是侯府的丫鬟们私底下也是知道世子在京城被一个叫楚音音的女人给迷住了。

    甚至为了那个女人驸马都不当了。

    因为西陵离京城遥远,所以流传到西陵来后反而将这个故事谣传的更为香艳。

    人之本性,基本大家也都只记得其香艳的谣传了,对于这件事背后牵扯到的影响反而没什么人提起。

    毕竟侯爷是不允许提起的,就连一些意有所指的话本都被焚毁了。

    若非世子对带回来的这个女子如此上心,且这个女子如此貌美。

    她们也是万万不敢提起的。

    实在是好奇心作祟才会私底下讨论起来。

    “世子说,姑娘您先歇息歇息,他忙完就会来找您。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便是。”下人恭敬的说完,本想退下去。

    可抬眼见眼前的女子,素手慢条斯理轻捻着茶盖的模样,脚下却怎么都挪不开腿。

    仿佛要等她开口,他才敢走。

    那上位者的气度,让他连退下都不敢擅自做决定。

    虽然宣平侯父子的几个心腹都知道林昭月的身份,但府上都是将林昭月以姑娘相称。

    林昭月看向那摆的满满当当的衣裳和首饰。

    一声嗤笑,“真是什么东西都敢拿到本宫面前来现眼。”

    嘲讽归嘲讽,但林昭月也不会亏待自己。

    并没有让人扔出去。

    “滚吧。”林昭月冷声道。

    那下人这才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离开时额头已经冷汗密布。

    溟夕冷笑,“还真想把殿下您当金丝雀一样养着呢。”

    他看向院子外,“还真给您打造了一个囚笼。”

    “殿下,您现在打算怎么做?”溟夕立刻问道。

    他可不希望公主殿下在这个地方呆太久,简直便宜了陆沉舟那个贱人。

    他不就是想将公主禁锢在这里,当他的世子妃么?

    即便公主不愿意,他肯定也会擅作主张,让所有人都以为公主是他的世子妃。

    林昭月缓缓起身。

    溟夕立刻跟上。

    “沐浴,睡觉。”林昭月的声音带着几分懒洋洋的疲乏。

    溟夕皱眉,“哦。”

    林昭月笑:“你不累?反正本宫是乏了。”

    溟夕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那这么说起来的话,他也的确是累了。

    舟车劳顿的,公主一向养尊处优,必然身子更乏累。

    更何况,陆沉舟那个贱人还给公主下了软骨散。

    那药本就伤身。

    如此溟夕便立刻去给林昭月收拾沐浴去了。

    在公主府这段时间,溟夕伺候人的本事,在木璎手上却是学了个十成十。

    如今成了林昭月身边唯一伺候着的人,溟夕倒也得心应手。

    陆沉舟的接风宴,宴请了西陵所有喊得上名头的将士,以及西陵及周边富甲一方的商贾。

    据说,还有盛国的几位官员。

    不过林昭月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她睡了两日。

    好好的补足了一个觉。

    期间其实醒来过一两次,不过醒来后便又睡了。

    “这个死不要脸的,竟然还告诉所有人说他带回来了真正的西陵世子妃。”溟夕一边为林昭月挽发,一边冷笑:“但却不敢提你便是昭华公主,他们都还以为您是楚音音呢。真是给他脸了。”

    林昭月:“除此之外呢。”

    溟夕又附耳在林昭月身边说了几句什么。

    她挑了下眉,“这么迫不及待……”

    “对了,您睡觉的时候,陆沉舟来过两次,宿长雪来过一次。不过见您在睡觉,所以都没打扰。”

    溟夕继续说:“那陆沉舟在你床边还看着您看了好久……跟有病似的。”

    溟夕说起来就很不爽。

    若非不能暴露身份,看到陆沉舟在床边盯着公主看的模样,真想杀了他。

    林昭月皱眉。

    难怪她睡觉的时候总感觉不自在。

    原来陆沉舟在旁边盯着。

    “宿长雪来做什么?”林昭月问。

    溟夕拿出一枚瓷瓶,“送药来的,说您手臂有伤。这一路上颠簸没好好养,说这药叫什么九花玉露,不会留疤。他还说,公主的病他会想办法。”

    林昭月眉梢微动,“他倒是有心。”

    溟夕冷哼了一声,“我看他是别有用心。也不知是敌是友。”

    这个宿长雪的行为,倒是让溟夕看不懂。

    有时候是在帮公主,可分明劫持公主的人就是他。

    而且他就是在为陆实父子做事,明明是公主的敌人。

    却为何会几次三番的帮公主支走陆沉舟?

    以他看来。

    无非就是宿长雪当真如陆沉舟所说,怕是对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的怀疑跟溟夕一样】

    【虽然爱上公主就跟呼吸一样简单,但宿长雪的行为肯定不简单】

    【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我不说】

    【???做个人吧】

    溟夕的话,只是让林昭月淡淡牵了牵唇。

    就在溟夕为林昭月梳妆好后,二人刚走出房门,便见到了陆实。

    陆实目光落在林昭月身上,“本侯,想与公主殿下单独聊聊。”

    这话听起来却没半点商量的口吻。

    【老登走开啊,你想干嘛?】

    【不会因为公主长得跟皇后像,你个老小子也对公主有想法了吧?】

    【我承认你长得帅,但这不是你想造反的理由】

    【其实我还挺期待陆老登跟公主碰一下的(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林昭月看了眼溟夕,溟夕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陆实看了一眼溟夕,并没起什么疑心。

    他问过了,人是他们路上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临时起意。

    所以对这个婢女,陆实也并未存什么怀疑。

    林昭月步履从容地行至廊下的石凳旁,衣袂轻拂间已然落座。

    连半分余光都不曾分予陆实。

    陆实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

    分明他才是这侯府的主人,而她不过是困于此地的囚徒。

    可此刻。

    她端坐如庭前月,反客为主,他倒成了客人一般。

    她捻起石桌上的一枚糕点。

    是陆沉舟派人送来的,据说专程找来的厨子为她做的点心。

    她懒懒开口,“这点心虽是京城的口味,却是入口难咽。难吃的要死……”

    她刚点评一句,似乎才想起来。

    “哦,你想跟本宫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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