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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娇胃口不是很好,喝了一碗粥后就不想吃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父亲和陆屿洲:“爸爸、陆叔叔,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文立哲听到这话,叮嘱她吃药。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给文娇拿了药过来。
“谢谢爸爸,我自己来。”
文娇从父亲手上接过药和水,将药放进嘴里面直接就咽了下去。
她吃完药,低头发现陆屿洲正看着自己,文娇端着水杯的手颤了一下,她将杯子放下:“爸爸,我回房间了。”
“好。”
陆屿洲收回视线,余光看着文娇离开的背影,直到不见,他才开口:“文总很宠女儿。”
听到陆屿洲这话,文立哲有些不好意思,“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陆屿洲点了下头,画风一转:“文总没想过东山再起?”
文立哲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倘若我身体没出事,我确实想过东山再起,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为娇娇。”
“但不瞒你说,我现在的身体,哪里有东山再起的资本,要是一个不小心,留下娇娇一个人和她奶奶……”
“况且,如今形势也不同以往了,东山再起,又谈何容易。”
文立哲叹了口气,他早就过了不惑之年,现在也算是认清自己了。
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他把母亲和自己照顾好,不拖女儿的后腿,也挺好的。
陆屿洲点了点头,没接这话。
文立哲有些尴尬:“陆总,你吃完了吧?今天都忙了一天,吃完就去休息吧,房间我都收拾好了。”
“好,打扰了。”
陆屿洲起了身。
文立哲在前面带路,走到楼梯处,文立哲停了下来:“房间还是之前的那个,陆总还记得吧?”
“记得。”
他说着,抬腿上了楼。
房间还是原来的那个,站在房间门口,他就能看到文娇的房间。
去年来她家的时候,他敲开她房门进她房间拉着她做,她虽然有些不愿意也有些小生气,但也没真的跟他闹起来。
他今天要是再去敲她房门,文娇会不会再给他一巴掌。
想起那巴掌,陆屿洲突然被气笑了。
他进了房间,将外套脱下,走到阳台处点了根烟。
远处只有零星的灯光,这个项目确实完全不用他过来,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找文娇算账的。
可想到她刚才那孱弱害怕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跟个小姑娘计较挺没品的。
陆屿洲抽了口烟,突然也不知道自己过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算了,来都来了。
他将烟摁灭,转身回了房间。
文娇白天睡了不少,晚上有些失眠。
想到陆屿洲在自己的家里面,她更是睡不着。
吃晚饭前她下楼看到他的时候,清晰地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凉薄的绝情,他这次过来压根就不是为了那工作。
可他想干什么,文娇也不知道,只怕他当着父亲的面发疯。
文娇提心吊胆,做什么都没心思,最后披着毯子在单人沙发上发呆。
一旁的手机震了一下,她以为是陈子圆发过来的消息,歪着头抽了下堵塞的鼻子,手软绵无力地拿起手机。
点开微信,看到陆屿洲头像上那红色的“1”后,文娇心口惊了一下,脸色也白了几分。
她咬了下唇,点开了他的头像。
陆屿洲发过的信息只有两个字:过来。
文娇不想过去,但她知道,她要是不过去,那他就会过来。
她将身上的毯子拨开, 穿了拖鞋出了房间。
明明是自己家,可文娇站在陆屿洲客居的房间前,心底里面全是害怕。
她站了几秒,才抬手敲了敲房门。
“门没关。”
低沉的男声从房间里面传出来,文娇手覆在门把上,轻轻一拧就把门推开了。
陆屿洲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领口没有系紧,上面还有水滴在淌。
文娇只看了一眼就转开视线了,将身后的门轻轻关上,抿着唇站在门后,“陆叔叔,您找我?”
大概是因为生病,文娇的脸色不是很好,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人站在他的跟前,没了那天晚上的倔强,人突然又乖顺了。
“不是喊我陆总吗?这会儿怎么又喊上陆叔叔了?”
他冷嗤了一声,走到床上,将外套拿起来穿上。
屋里面没有开暖气,阳台的落地窗他还开了大半,冷风从外面吹进来,文娇觉得有些冷,本就不太舒服的鼻子有了几分痒意。
听着他这嘲讽的话,她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咬着唇没有接话。
外面又一阵风吹过来,文娇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陆屿洲偏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那阳台的落地窗上,黑眸动了下,他走过去,将窗开到最大。
那吹进来的风更加的大,文娇就站在风口位,被吹得头都有些疼。
她鼻子本来只是有些堵塞,现在又痒又难受。
陆屿洲在窗前站了两秒,回头看了她一眼,才不紧不慢地将那窗关上;
随后,他转身走到床侧坐下,隔着两米多远的距离,微微仰头看着她:“娇娇,你知道我长到现在,还没人打过我的脸吗?”
文娇脸色本来就不好,听着他冷戾的话,心底一沉,脸更白了:“对不起。”
她也是第一次扇人。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那你打回来吧。”
文娇这话声音说的轻,有些不太清晰。
陆屿洲也没听清楚,“在骂我?”
“不是。”
文娇哪里敢骂他,她现在怕他怕得很。
他人都跑到她家里面来找她算账了,她还骂他,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那你刚才在说什么?”
文娇抿了下唇,有点不太敢把话再说一遍。
那天晚上的那一巴掌,确实是让她在他跟前始终低一头。
她也后悔自己冲动了,文娇也没想过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好学生,也会有一天动手打人。
她虽然后悔,但心里其实也还是有些爽感的。
说到底,那天晚上陆屿洲也没当个人。
只是两人地位悬殊,她动手打了他,他现在要计较,她是半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没说什么。”
“敢说不敢承认吗?”
陆屿洲睨着她,啧了一声,刺得文娇压着的反骨又起来了。
但她今天晚上比那天晚上理智很多,也记着这是在自己的家里面。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他说着,顿了一下:“你不说也可以,我不介意找你爸理论理论。”
他搬出她父亲,文娇一下子就慌了:“我真的没说什么,我只是想说,你如果想解气,那你打回来吧。”
说到后面,文娇的声音又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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