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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泽那么一说,纪景兰和周二虎也认真的打量凤语凌的那张脸。“嘶……,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熟悉,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周二虎也眯着眼附和道。
“死人……”纪景兰突然拽住周二虎,将头埋在他的胳膊上。
她这么一喊,纪景泽和周二虎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从衙门推出的四个板车上面。
我去,还真是死人。
但怎么都是女的?
四个板车朝着四个城门的方向走去。
城里百姓好奇,官兵要将这些女人的尸体运到什么地方去,都纷纷跟在他们身后去到各个城门。
半个时辰后,纪家兄妹惊魂不定的跑了回来。
初小七正在做早饭,见他们回来后各个脸色煞白,好奇的问:
“咋的,见鬼了?”
纪景泽打了个冷摆子,“比鬼都还可怕。”
“嗯?啥玩意那么恐怖?”
“死人……
四个城门上都挂着几个女人的尸体。
听官兵说,是敌国藏在庵庙里的细作。
那尸体刚被挂上去,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就有野鸟飞去啄食那些尸体。
我亲眼看到一只大鸟,将一个人的眼珠子给拽出来含在嘴里飞走。
真是太吓人了……”
初小七停下手里的动作,心想,细作的尸体都已经挂在城楼暴尸了,看来那些姑娘们已经得救了。
这镇北大将军的效率还挺高的,前天天不亮送去的信,昨晚就来人将那庵庙给一锅端了。
刚起床的陈可可听到纪景泽的话,闹腾着要去看挂在城楼上的那些尸体,被丁云如往屁股上招呼了几个巴掌,才老实坐下吃早饭。
他一脸不高兴的道:“你都把我送给小七婶儿了,干嘛还要打我?”
转而又看向初小七,一脸痛心的道:“小七婶儿,有人打你儿子,你也不管管。”
前脚踏进堂屋大门的陈少爷,一脸好奇的问道:
“小七的儿子?
谁呀?
他们两口子啥时候有的儿子?”
陈可可一个轱辘翻身站在凳子上,拍着自己的胸口,“我……,我我我……
以后,请叫我初可可……”
丁云如扯了扯嘴角,转身出去找了一根小棍子,指着陈可可。“你这混小子才好,皮就痒痒了是不是,你爷爷没在,今天我看还有谁护着你……”
陈可可“哧溜”一下钻进初小七的怀里将人紧紧的抱住,“小七婶,有人要揍你儿子,快救救你可怜的儿子吧!”
初小七抱着陈可可,好笑的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好……,小七婶儿保护你!”
陈可可歪着脑袋,咧着嘴笑得一脸的天真,随后对着初小七的侧脸“啵”的亲了一下。
陈少爷两口子,看到陈可可和初小七的互动,傻了眼。
陈可可两岁以后,就只亲他爷爷,其他人你不管怎么哄他,他都不会亲。
今个儿居然主动亲初小七,可见他是有多喜欢初小七。
丁云如抿了抿嘴,反思自己对陈可可是不是过于严厉了,让他不愿意亲近自己。
她转身将手里的小棍子给丢了出去,走到初小七的边上,将人抱起来放在凳子上坐好。
“别闹腾了,好好吃饭……”
陈少爷不用人招呼,也自顾自的找了个有碗的位置坐下。
“可可,你是怎么成小七婶儿儿子的?”他开玩笑的问道。
陈可可手里抓着一张油饼,吃得小嘴鼓鼓囊囊,含糊不清的道:“昨晚我娘把我送给小七婶儿了!”
陈少爷纳闷的转头看向丁云如。
丁云如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粥,颇有不满的道:
“昨晚一句玩笑话,他就当真了!”
陈可可猛的抬起头,“娘,你可得说话算话,以后可不能来要我回去。”
丁云如扬起筷子头,又要去抽他,被陈少爷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给拦下来。
“做什么,吃饭呢……
你小时候,你娘在饭桌上就是那么教育你的吗?”
孩子死里逃生,才被救回来,陈少爷心疼得不行,这丁云如又是打又是抽的,看着就来气。
以前他就给丁云如讲过好几次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
初小七也不是太认同丁云如的教育方法。
“云如姐,你把他给打皮了,以后棍棒对他就不好使了。他想着左右都是挨打,做什么错事都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丁云如本来想反驳说,棍棒之下出孝子什么的。
但还没开口,就被陈少爷给打断了。
“儿子,你这要是做了小七婶儿的儿子,那你爷爷可是得要伤心了。”
正埋头干饭的陈可可突然停住,抬头一脸迷茫。
他怎么把爷爷给忘记了?
爷爷在家里最护着他的,每次被他娘打,都是他爷爷把他护在身后。
不然就她娘那阵仗,自己这会儿坟头草怕是都比自己高了。
“那,那我会经常去看爷爷的。”
陈少爷挑眉,听这语气,这小子像是铁了心要跟着初小七了。
“儿子,咱们这样行吧。
你看小七婶儿每天都要摆摊,挺忙的,也没时间照顾你。
你呢现在还小,又必须有人在身边看护和照料。
不如这样,你还是回家去住,三五天到小七婶儿这里来玩玩。
等你长大了,不需要人照顾了,再来当小七婶儿的儿子怎么样?”
陈可可毕竟人小,那脑子转得再快,也没他爹转得快。想了想他爹的提议也不错,就那么被忽悠着答应了。
初小七一脸无所谓的坐在边上看热闹,对于她来讲,这本来就是个玩笑,她压根就没认真。
吃完早饭,初小七准备出摊。
丁云如提出要将孩子带回去照顾,她怕再待下去,这陈可可怕是真要成初小七的儿子了。
初小七没有挽留,既然事情已经过了,让他们带着陈可可回去是最好的。
就像陈少爷讲的,自己忙得脚不沾地的,哪有时间照看他们。
她给陈可可抓了药,交代了丁云如一些注意事项,抱了抱陈可可那小家伙,亲自将人送走,才收拾着出摊。
陈少爷将丁云如母子送到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孩子,才去忙生意的事情。
陈员外听说自己乖孙回来了,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跑了出来。
“可可,我的乖孙儿……”
“爷爷……”陈可可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一把抱住陈员外,将头在他腿上蹭。“爷爷,可可想你!”
听到陈可可软乎乎的话语,陈员外那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爷爷也想可可!”
丁云如看着爷孙俩爷慈孙孝的模样,这心里酸唧唧的。
敢情自己就是个生育工具,怀胎十月辛苦把人生下来,后面就没自己啥事儿了呗。
陈员外坐在主位上,将陈可可抱在腿上面对面坐下,伸出干枯的老手,摸了摸他头上的小揪揪,语重心长的道:
“可可,以后可不能乱跑了啊!
这次可把爷爷和你爹娘给急坏了哟……”
以后出门,一定要将家丁给带上。”
陈可可乖巧的点头答应。
丁云如看到陈可可一脸乖巧的模样,当真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
棍棒底下真的出好人吗?
凤语凌将姑娘们救回,将“细作”挂于城墙上,押着贼人离开北河县,少女莫名消失的这阵风算是过了。
但陈家和陶家的恩怨却没有了结。
凤语凌走后,姑娘们全部被认领回家,县令安排衙役去陶家将郭瑶给抓了过来。
郭瑶被抓,陶家虽然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但还是立刻找人去疏通关系,打探消息。
得知郭瑶使银子指使苟大山,绑架陈可可的事情,全家震惊不已。
上午抓人,下午开审。
郭瑶被抓,在牢里见到了苟大山,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开审的时候,她一口咬死,不承认自己使银子指使苟大山,是苟大山污蔑她。
在漓国,这绑架罪判得可不轻,那是要被砍头的。
苟大山见郭瑶想抵赖,简直是痴人说梦,若是论耍赖,谁耍得过他苟大山?
“大人,我与陈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可能无故去绑架他家小少爷。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到我的住处,将枕头下的粉色钱袋拿来一看就知。
上面绣得有陶家大少夫人的字!”
县令摆摆手,招呼衙役去苟大山的住处查找。
其实这个事情,陶家人心里清楚得很,十有八九就是郭瑶做的。
衙役还没有出门,跪在公堂上的郭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的跪在地上,心如死灰的道:
“不用去了,是我指使的。”
围观在衙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突然开始指指点点。
“毒妇,那么小的孩子,她怎么下得了手……”
“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绑架那么小的孩子。”
“好像这陶家还是陈家的远房亲戚,这是为了什么事情呀?”
县令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肃静……”,他抬眼看向底下的郭瑶,冷声问道:
“你与那四岁小童有什么血海深仇,要对他使如此恶毒的手段?”
郭瑶也冷笑一声,“家破……
算不算是血海深仇?”
“他一四岁小童,如何能让你家破?”县令简直都要被说笑了。
郭瑶仰头,看了眼正在公堂两边听审的陶仁泽。
“要不是他那天拿着几个破饼进屋,害得我儿犯错得罪陈员外。
我何至于恨他,恨到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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