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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震海很是惊讶的,从怀里将那支宝石镯子拿出来,在手里摩擦。秦含玉把镯子抢过去,砸吧着嘴打趣道:
“啧啧啧……
震海哥,卡莉儿对你可是真爱呀,连她母家的兵符都给了你。”
说完,对着陈震海竖了个大拇指。
陈震海抿了抿唇角,心里自然是感动不已。
他给卡莉儿的也不差,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需要确定这两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做。”
文子昂在边上不合时宜的打断。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犯难了。
北蛮国的内乱,自然是不关他们的事情。
陈震海可以拿着镯子去布拉颠国搬救兵,把尤加利大公主母女三人换出来。
但阿鲁巴耶抓了大巫医。
若大巫医真是江青川的外祖父咋整?
总不能不管吧?
但这事儿要是告诉了江青川,他必然会被卷进这场北蛮国的皇室内乱中去。
这才是大家最不愿意看到的。
初小七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觉得这事儿,有必要先确定一下江大哥的身份。
若他真是北蛮王的孩子,咱们再将情况给他讲一下。
如果他决定要去救他外祖父,我们大家能帮忙的就帮上一把。
他若不去,我们也就全当不知道这个事情。
我想,如果他外祖父知道他的存在。
一定也不想他冒这个险,卷入这场手足相残的争斗中去。”
秦含玉不解的问道:
“嘶……
江大哥即便是北蛮王的儿子,为啥一定要卷入这场争斗里面去?
他若不想争夺皇位,就只将他外祖父救出来就可以了呀。”
她这么一说,大伙觉得还真有道理。
救人就完事儿了,又不一定非要和北蛮王相认。
江青川从天机阁那边回来,刚好赶上晚饭。
饭桌上大家什么都没有说,晚饭后文子昂和陈震海说喝多了,今晚要在纪家留宿。
陈震海提议,男生们一起进浴房冲洗,不仅能节约热水,还免得排队耽误时间。
文子昂也在边上说自己连日奔波,累得很,想要早点儿休息。
江青川本就是个不计小节的人,都是男人,也没啥害羞的,便答应了。
进浴房后,文子昂让家丁在浴房多点了两盏灯,说是担心滑倒。
大家一起脱衣服,文子昂和陈震海便有意无意的往江青川身后看。
江青川觉得这两人今日实在是古怪得很,为什么老盯着自己的屁股看?
刚要脱裤子,见两人不约而同的绕到自己的身后。
他紧紧的拽住自己的裤腰带,脸红的转头。
“你俩看不到自己的屁股,就要来看我的?
美死你们,就不给你们看。”
说完,准备穿着亵裤,坐在小马扎上冲水。
谁知刚走两步,就被文子昂一把逮住裤腰,陈震海从前面拉带子。
江青川感觉双腿凉飕飕的时候,亵裤已经猝不及防的垮到了脚腕下面。
陈震海和文子昂在江青川的身后,震惊的对视,异口同声的道:“还真有!”
江青川弯下腰,麻溜的将自己的亵裤给拉上去,脸红脖子粗的骂道:
“文子昂,陈震海,你们两个大变态,不跟你们一起了,我回房里洗去。”
说完就要去架子上拿自己的衣服。
被文子昂两人一人架着一边胳膊,给拖到小马扎上坐下。
半个时辰后,文子昂手里拿着皂角涂抹着身上道: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自己斟酌,到底要不要去救人。
小七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要去救,我们就想办法帮你。
当然,这可能需要卡莉儿的舅舅帮忙,这事儿让震海去沟通。
若你不去,我们就全当不知道这个事情,你无需有负罪感。”
江青川抱着水瓢,坐在小马扎上发呆。
这个事情对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她娘不是跟他说,他爹是乞丐,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饿死了吗?
这咋还活着呢?
不仅活着,还是北蛮王!
而自己从一个粗鄙的猎户,摇身一变就成了王子。
他不仅有爹,有爷爷,有外祖父,还有一群兄弟姐妹……
这一时半会,他真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青川,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这个事情。
不是兄弟催你,卡莉儿那边快要生了,我担心她与孩子的安危。
三天后,我必须前往布拉颠国搬救兵。
这路上倒腾,怎么都要半个月的时间。”
陈震海皱着眉头,拿着毛巾搓洗身体。
要不是想让江青川考虑清楚,他明天就想出发布拉颠了。
这坐船到莽洲边境,虽然只要七天左右,但从莽洲边境到布拉颠,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个五六天。
自己单程去,就要用上将近半个月,还不算布拉颠发兵前往北蛮国路上的时间。
让人意外的是,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江青川就让陈震海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他虽然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与北蛮王相认,但外公是他母亲的父亲,他是一定要去救的。
而且卡莉儿的身体,也不允许他们再拖延时间。
这次他们出发,初小七让虎妞带着贝利,跟着江青川一起去。
还把当时卡莉儿送给纪子墨的,那把象征北蛮国皇族的匕首,给了陈震海,让他以备不急之需。
若是发生什么万不得已的事情,她大哥在莽洲,虎妞可以向她大哥求救。
虽然文子昂也跟着去了,但文子昂的战力很差,连卡莉儿都打不过。
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自己保命都够呛,她不得给安排个保镖保护他嘛。
初小七将人送上船后,便着急忙慌的赶回了纪家。
纪景轩中了会元,这两天上门道贺的人连绵不断,忙得她脚不沾地。
昨晚听到纪母的房里发出打砸声,和纪父的训斥声。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纪母出厢房,也不知道纪父昨晚是不是动了手。
她没有过问这个事情,对纪母也同情不起来。
只是可惜了,她那房里那些个花瓶和摆设。
就纪母这样子,即便将来她跟纪景轩不和离,怕是与她也住不到一个屋檐下。
现在她睁只眼闭只眼,懒得计较,那是纪景轩还站在她这头。
若是哪天纪景轩站在纪母那头不明事理,说明两人的关系也已经走到头了。
十天后,终于要开始殿试了。
头天夜里,纪景轩将初小七搂进怀里贴贴,“媳妇儿,你确定真的要让我走仕途吗?
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了,我们一起好好经营生意,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吗?”
初小七叹了一口气,现在好多事情,不是她说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再说,纪景轩不入仕途,开启她已知的剧情线,她就要面临未知的险境。
关系到的人和事儿实在是太多了,她不敢赌。
“你娘有句话说得倒是没错。
寒窗苦读这些年,胜利在望你却要放弃,着实可惜了。
只要你入仕,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都跟着你一起跨越了阶级。
我也不用再被人贬低成,最低阶级的臭老九。”
她轻轻拍打纪景轩的后背。
还有些话,她现在不太好说。
若是后面两人没有翻脸,不和离的话。
纪景轩若是没有个一官半职,门不当户不对,家里绝对不会同意两人继续在一起。
纪景轩听到初小七说她自己是臭老九,心疼得不行。
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媳妇儿,是我没出息,让你受委屈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叫你臭老九。
将来换我来守护你!”
初小七嘴上笑着说好,心里其实苦哈哈的——这家伙将来守护谁还不知道呢。
只要不跟自己对着干,她就已经烧高香了。
第二天公鸡还没有打鸣,初小七就起床亲自下厨,给纪景轩做早餐。
天亮前,方思贤便驾着马车,将纪景轩送到东华门口去集合。
接着到达保和殿开始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答题……
日暮交卷,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
家里早就做好了晚饭,就等纪景轩回来开饭。
按说今天这大日子,纪母也应该与大家同席,但她并没有出现在餐桌上。
估计是纪父不让她出来。
初小七也没多问,懒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除开出去办事儿的,家里也没有几个人了,刚好够坐一张小桌子。
纪景轩洗了手刚坐下,纪父就笑着问他,“今天殿试感觉怎么样?”
“试题就是时政、经史,我倒没感觉有多大的难度。
就是觉得这殿试的监考,比会试要严格许多。
除了内阁,六部,执事官,御史,居然还有御林军巡视和镇守。”
“哎哟,毕竟是殿试嘛,严格点儿也是应该的。”
初小七心里好笑,皇帝这是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放榜突然延期,她就跑回家去问了情况,自然是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多亏得她外祖看过纪景轩的文章,知道他的学识深浅,要求核对原试卷。
不然,这三百八十人被换上去,朝考时皇帝亲自出题,准得出大事儿。
“考好考坏都已经考完了,不说这个了,吃饭吧。”初小七扯开话题,招呼大家动筷子。
家里两个小孩早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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