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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婿两人正在谈话间,外面的小太监跑进来传话。

    “皇上,纪大人求见。”

    “快,快叫他进来。”皇帝对见到弟弟这个事情,心情好得很。

    纪景轩进来,给皇帝行礼后,礼貌的侧身给凤大将军行礼。

    皇帝倒是热情的招呼他坐下,让人上好茶。

    凤大将军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哼了一声,将头转到一边不搭理他。

    皇帝一看,心里疑惑——这两人有过节?

    纪景轩对凤大将军这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了。

    知道他不会搭理自己,便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

    “纪大人当真是身娇体贵,每天都让纪夫人亲自过来接你下朝。”

    皇帝听着自家老丈人这酸唧唧的语气,越发的感觉不对劲。

    咋有种当初皇后刚嫁给他时,他看自己左右不顺眼的那种感觉。

    “凤大将军,我与夫人感情一直很好,她来接我下朝,也只是我们夫妻间的小情趣,并非下官身娇体贵。”

    啪……

    “你个兔崽子……”

    凤大将军觉得纪景轩就是在故意刺激他,气得七窍生烟。

    他生的,十几年都没有接过他下朝,凭啥接这桃花猪下朝?

    气死他了!

    “唉唉唉,岳父,岳父,这好好的做啥呢?”

    皇帝赶紧站起来当和事佬。

    凤大将军一想到自己闺女在纪家受的委屈,就想直接嘎了纪景轩,踏平那纪府。

    他担心自己在御书房再多看这小子两眼,会真忍不住伸手掐死他。

    打了声招呼,还不等皇帝开口,就直接转身走了。

    皇帝尴尬的打圆场,“凤大将军脾气是有些火爆,但平时人还是很好,纪爱卿不要放在心上。”

    纪景轩笑着摇摇头,他都习惯了。

    只是一直不知道,凤家人为什么那么针对他罢了。

    他从袖袋里面拿出小册子,走到龙案前面,恭敬的递给皇帝。

    “皇上,这是我夫人让我交给您的。

    如果这册子上有不懂的,可以差人来问我,也可让人去福临楼学习。”

    皇帝接过册子,看着自家这一表人才的弟弟,心里实在欢喜得很。

    果然是龙,就绝对不会长成一条虫。

    不像有些人,明明是条生在龙窝的虫,却怎么都长不成一条龙。

    因为后面还有人过来汇报工作,纪景轩递交了册子就离开了御书房。

    回家后,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凤家人。

    以前文子昂与自己也算是无话不说的好友,怎么到了皇城后就变了?

    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横眉怒眼的。

    他仔细的往前推算。

    发现文子昂和凤家,好像都是在他们搬来皇城的第二天,初小七跟着他们从庙里回来后就变了。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母亲,故意将初小七和纪子墨,丢在庙里的那个事情?

    这些人恐怕都觉得,自己一家子在欺负初小七,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所以不待见自己?

    一提到纪母,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曾经一个唯唯诺诺的农村老人,在家里日子慢慢好过之后,会慢慢的会变成这个样子。

    纪父已经跟他提了好几次和离,说纪母这个样子,担心日后会坏他前程。

    但自己总不能为了前程,让自己的亲生父母和离吧?

    那自己还叫做人吗?

    就算你将人送到乡下去,可她身上长了腿,会自己跑回来。

    不仅如此,她还长了嘴,指不定还会在外面胡乱编排一通,将矛头对准他们夫妻。

    最好的办法就是纪父跟着一起回去,将人给看住。

    但他实在不忍纪父回乡下去,再过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纪父这辈子为了这个家,实在是太辛苦。

    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了,他都还没好好享福。

    就要为了自己将纪母带回乡下生活,自己是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皇城给他们另外置办一个宅子安顿。

    大家离得近,有事也能相互照应。

    但按他现在的收入,估计要等小半年的时间,才能在皇城靠近城墙边那一圈,买个普通的小二进院。

    左思右想,干脆租个门面,做点儿什么生意,等银子攒够了,就去给他爹娘买院子。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初小七,原本想着初小七会笑话他一个读书人不自量力。

    没想到初小七非但没有笑话他,还给了他一些建议,让他去开一间高端的书肆。

    主要卖书,卖文房四宝,和书房里的一些用具。

    包括他们以前在北河县,与林掌柜合作的白板和儿炭笔,都能一起加工销售。

    之所以建议他做这个生意,主要是他比较熟悉那些东西。

    成品做出来,他能分得清好次。

    挺合适吃这一口饭的。

    没几天,初小七还给他写了一本造纸术和制作毛笔的工艺。

    把纪景轩给高兴坏了,抱着 她就是一顿狂亲。

    要是懂得造纸术,估计要不了小半年,两三个月就能给父母买院子了。

    初小七有些嫌弃的将人推开道:

    “先申明,我只知道流程和步骤,从来都没有实践去操作过。

    你想要出成品,还得花些心思好好研究,反复实验。

    到时我可以帮你指导一下,操作流程中可能出现的错误,提高你的成品率。”

    纪景轩连连点头,他觉得自己媳妇儿就跟仙女似的,啥都会。

    没几天,文子昂知道初小七给了纪景轩造纸术,那心里老不高兴了。

    “表妹,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流外人田,不拿出来我们自己做嘛?

    你这就是胳膊往外拐,太不地道了啊。”

    初小七一脸的汗颜。

    自家这表哥,是巴不得整个漓国的钱,全都进自家人的口袋里面,漏出去一个铜板,他都要痛心疾首的那种。

    “啧,表哥,这事儿不合适我们干。”

    “咋不合适了?就没啥生意是我文家不合适做的。”

    “你知道这纸墨笔砚,要怎么分辨三六九等?

    你会写字儿,还是会画画?

    咱们都不是爱学习的人,很难分辨这一块东西的好赖。

    再说那玩意儿赚不了几个钱,就让他拿去玩,赚些零用钱嘛。”

    初小七虽然那么说了,但他心里还是不高兴,感觉像是卸了他胳膊一般肉痛。

    转头就跑去宫里找凤语霜告状去了。

    “表姐,初小七太不像话了,她知道造纸的技术,不拿出来给自家赚钱,居然拿去给纪景轩那孙子做生意。

    你说她是不是胳膊肘子往外拐?”

    凤语霜惊得瞠目结——自家这妹妹失踪了几年,居然还会造纸术?

    这人莫不会是冒充她家妹妹吧。

    想了想,又立刻否定了自己这荒谬的猜测。

    上次她将人弄晕扛回来时,就已经检查过了。

    小时候爬树,从上面摔下来,额头上的那小口子还在。

    小时候被狗咬伤小腿的印子也在。

    还有那与自己一样的火爆性子,也与小时候一模一样。

    不可能是别人冒充的,就是她亲妹。

    她这还没开口,从殿门口就窜进来一个明黄的身影坐在桌子边。

    皇帝一脸激动的问道:“子昂,你说初小七会造纸术,还教给了纪景轩?”

    “可不是吗?你说气人不气人?”

    “初小七还真当真是个宝,连纸都会造。

    人家是两口子,那纪景轩赚的钱不也是初小七的,你有啥好气的?”

    文子昂转头挑眉道:“姐夫,你这胳膊肘子在往外撇?

    初小七跟我可是合作伙伴,跟我们搭伙赚钱,你有好处可拿。

    那纪景轩赚钱,你能有啥好处拿?”

    “哎呀,都是一家人,谁拿不一样?”

    “谁跟他一家人?

    纪家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他俩早晚得离。”

    凤语霜在边上听着两人争论,好像察觉出什么似的。

    “宿毅恒,你和谁是一家人?”

    “媳妇儿,当然是跟你呀。”

    “那你跟纪景轩和初小七啥关系?怎么就成一家人了?”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嘴秃噜了,但也纳闷自家媳妇儿啥时候变得聪明了。

    “没有呀,我是说子昂和初小七合作得那么好,就跟一家人似的,还分啥你我。”

    文子昂也意识到自己嘴瓢了,赶紧边上接话道:“是合作挺好的,跟一家人也没多大差别。

    不过钱财这东西,不是那么算的。

    就算是亲兄弟,那还得要明算账呢,何况是造纸术那么大的生意。

    她不仅给了造纸术,还教他做毛笔的工艺。

    实在太气人了!”

    文子昂还是越说越生气。

    其实若是纪母对初小七好一些,这钱给纪景轩赚了就赚了。

    都是一家人,没啥好计较的。

    可纪母对初小七非但不好,还想方设法的要将初小七的钱财占为己有,这是他最气不过的事情。

    两人的这婚姻,若是纪母再插手,不管纪景轩有多好,最终的结果也是离。

    既然这样,自家妹妹的技术为什么要拿给纪家,让他们壮大自己的财力,最后成为他们的敌人?

    其实初小七给纪景轩这两门技术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

    她只是以为纪景轩想开个小店玩玩儿,赚些零用钱。

    根本没有文子昂那么多的想法。

    后宫包括贤妃在内的几个妃子,在天牢里面关了七八天才被放出来。

    这期间,无论这些个嫔妃的爹跑去御书房,给自家闺女求情,皇帝都不答应放人。

    一句话,等皇后痊愈了再说。

    若是皇后不好,她们就继续在牢里蹲着。

    若是皇后出了什么事情,她们就等着给皇后陪葬。

    这些大人也跑去问文家老大,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问,文家老大就是一句话——挺严重。

    吓得那些个大人,以为自家闺女真在搞宫斗。

    是因为运气不好被抓到了,也不敢再继续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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