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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轩这么一说,凤语汐还真就想起来了。想到那时他没有安全感的卑微模样,顿时有些心虚。
这些年来,这家伙还真是无论自己如何虐他,他待自己都如那初恋一般的好。
“给,媳妇儿。
丈母娘说多吃葡萄好,以后孩子生下来,眼睛又圆又亮。”
凤语汐接过纪景轩递过来的葡萄,够着脖子亲了下他的侧脸,甜甜蜜蜜的道谢:
“谢谢夫君……”
这蜻蜓点水,还有“夫君”两个字,可把纪景轩惹得邪火满身乱窜。
他一把将凤语汐拉进怀里,火急火燎的低头,准备堵住她的小嘴。
被凤语汐伸手一把挡住,嗔怪的道:
“做什么?
这是在将军府,一会父亲和母亲他们看到,多丢人呀?”
纪景轩泄气的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哼哼唧唧叫唤。
“啊啊啊……
媳妇儿,已经三个月了,每天夜里我全身的血管都要炸了,疼得很。”
凤语汐伸手将他的头,用手指戳开,笑骂了一句“色痞”。
“我这二十几年,也就对你一个人色,也没对其他人色呀。
你倒是说说,我这要怎么办嘛?
夏天我能冲冷水澡,冬天咋整?”
凤语汐放下手里的葡萄碗,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的道:
“那我们回计相府吧?”
纪景轩顿时来了精神,将人往回怀里紧了紧,激动的道:
“你愿意回计相府?”
凤语汐点头道:“再不回去,我担心你爆血管。”
纪景轩弯腰,“噌”一下将凤语汐抱起来,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唉唉唉……
给父亲和母亲知会一声呀……”
一刻钟后,大将军夫妇将两大两小送到门口。
将军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凤语汐平日里小心一些,不要再像姑娘的时候上窜下跳的。
大将军则是交代道:“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派人带个信回来。
老子非得铲了他老巢不可。”
他这话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都知道说的是谁。
一家人正在道别,突然从边上的巷子口,窜出来两个满身狼狈的女人。
纪景轩和大将军,赶紧将凤语汐给护在身后。
两人的这动作,让狼狈的女人又气又恨。
明明大家一起凤家长大,都是凤家的姑娘。
凭什么她凤语汐有那么好的爹,有那么好的丈夫将她视如珍宝一般捧在手心?
自己却要落到现在这般凄惨的下场?
安禄和小慧“扑通”一下跪在大将军的面前,祈求道:
“爹,求你救救我,让我回到将军府吧。
哪怕是让我在府里做个粗使丫头都成,那南阳王府压根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快要被南阳王给折磨死了。
求您看在这十几年的亲情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行吗?”
她这么一跪,顿时引来了无数的百姓围观。
本想逼着凤大将军在舆论面前,不得不答应她回到将军府。
可大将军是什么人?
他是武将,可不像文官那般要脸,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安禄下的套。
“南阳王侍妾。
当初你为了取代我小女儿嫁进南阳王府,坐上那正妃的位置。
给她下药,将她丢进北运河的时候。
你有没有念及,我养了你十几年的这份亲情?”
大将军连“安禄”都不愿意叫了。
当年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她这辈子福禄安康。
现在他就只希望这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你今日跑来,当着皇城百姓的面,跪在我将军府的门前,让我念及亲情。
是想误导百姓对我发起舆论是吗?
若是我让你进府则罢,我若不让你进府,便是无情无义。
是这样吗?”
跪在地上的安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赶紧连连摆手澄清。
“不是的,父亲,我没有这个意思……”
“南阳王侍妾,请注意的你称呼。
那日在太和殿之上,你非要蹭我将军府养女身份时,我便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你断绝了关系。
我将军府现在与你,就连陌生人都不算。”
这时围观的百姓也开始议论起来。
“这个女人,就是镇北大将军府养的那条毒蛇吗?”
“听着她与大将军的对话,好像就是她。”
“我呸,这女人谋杀人家小女儿,怎么还有脸求人家再收留她?
大将军果然还是仁慈了,换成我,早就一刀将她给抹了。”
“就是,这种毒蛇可不能让她再进将军府。
不然,她估计能给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下药,谋杀他们。”
“她出嫁那天,在皇城门口,若不是凤家军跳出来澄清。她污蔑大将军夫妇苛待她的那些话,不就正是在误导大家吗?”
“咦,真是不要脸……”
这时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面喊了一句:“大将军,这次您可千万不能心软,再将这条毒蛇放进府里去害人。”
“就是,大将军……”
劝说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的响起。
跪坐在地上的安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自己的那点儿事情,怎么都传遍整个皇城了?
是谁干的?
这不是要逼死她吗?
其实她的这些个事情,不用谁特意去干。
那日下朝一刻钟不到,官员们就将朝堂上的事情带到了宫外。
逢人便说,到了晚饭时间,就已经成了家家户户饭桌上,必谈的话题。
这事情在皇城火了十来天,还有人以此为题材,写了话本子印刷售卖。
各个茶楼也有说书先生杜撰的版本,每天都在讲,这个速度能不快吗?
总之,现在皇城,就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将军府出了条忘恩负义的毒蛇养女。
安禄捂着头,晕头转向,隐隐有要晕过去的趋势。
晃眼间看到站在台阶上的两个孩子,顿时来了精神。
她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指着凤语汐道:
“你是冒充的,你根本就不是凤语汐,你们只是长得相似罢了。”
接着又指着两个孩子道:
“凤语汐失踪的时候才十六岁,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两个孩子。”
凤语汐走到安禄的跟前,伸手将自己额头的碎发往上捋,露出藏在头发里的一寸长疤痕道:
“安禄,你可还记得我额头上的这道口子,是如何来的?
我五岁那年,你给我说,树上有长生果,摘下来给父亲和母亲吃了,他们就能长生不老。
你和小慧两人抬来梯子,哄着我爬上树去。
我在树上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你说的长生果,想要下去的时候,你们居然悄悄的将梯子搬跑了。
那棵树在东面的偏院,很少有人经过,我趴在树上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听到。
我实在没法了,只有试着抱着树干一点点的往下爬。
但我人小,胳膊短,抱不住那颗比成人腰还粗的树干,便跌落了下来,被摔得个半死。
事后,你哭哭啼啼的给我解释,说是看到我家大姐来了,怕她责罚,你才搬走梯子跑回了院子。
我心疼你在凤家过得不如意,并没有给父母将实话,就说是我自己顽皮,爬上去不小心摔下来的。
为了这个事情,我还气了家中大姐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想想,恐怕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对我起了杀心吧?”
安禄看着凤语汐发间的那道口子,脸色苍白的连连后退。
大将军夫妇,听到凤语汐将当年受伤的实情说出来,顿时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安禄大概只比凤语汐大半岁的样子。
那当时凤语汐五岁,安禄不过才五岁半的样子。
五岁半的小孩,居然就能策划杀人?
这是什么概念?
大将军将凤语汐一把拉进怀里,心疼的道:
“你这傻孩子,当时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实话?
若是当时你说了实话,凤家肯定不会将这等心思歹毒之人留在府里,你也不会遭受这后面的无妄之灾。”
大将军夫人泪流满面的走到安禄的跟前,抬起手就“啪啪”的给了安禄两个大耳瓜子。
“我真是恨极自己,当年从北蛮班师回朝的路上,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救起你这条冷血的毒蛇。
莽洲条件艰苦,你又是捡回来的。
我生怕亏待了你,但凡我家汐儿有的,我也会给你准备一份。
哪怕只有汐儿的一份,我也会让她分半份给你。
没曾想,你年幼的皮囊下,就已经包裹着一颗恶毒的心脏。
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毒害我的亲生女儿。
直接砍了你的脑袋,还真是便宜了你这毒妇。
你就该被捆在刑架上,用烈火焚烧七天七夜,让你这肮脏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安禄全身抖如筛糠,生怕凤家气急了,直接拔剑出来砍了她。
将军夫人目光游走到安禄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讽刺的道:
“你肚子里的这条小毒蛇,怕是比你有过失而不及吧?”
她俯身凑近安禄的耳边小声的道:
“毕竟,这孩子的父亲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毒物。”
安禄闻言,大脑嗡嗡作响,短瞬间一片空白。
这时耳边又响起初小七清脆的声音。
“安禄,四年前你将我推下北运河时,我十六。
我的这一双儿女现在三岁多,有什么不对的?
她们只是营养比一般孩子好,长得稍微比同龄孩子壮实罢了。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初小七晃眼间看到一辆深蓝色的马车,停在巷子口的转角处,这才大声的解释。
坐在马车上的南阳王,从马车的窗帘缝隙看到如同疯婆子一般的安禄,恨不得下车一刀送其上路。
还以为这女人被自己打出来,能多少博取镇北大将军夫妇的同情,进到将军府内。
自己也好借机进府接近到初小七,好好给她解释一番。
没想到非但没有博取到人家的同情,还扯出了一桩恶毒的旧事。
真是将他南阳王府的脸,丢得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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