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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爷爷在干什么?”穿着童鞋的张文达牵着母亲略带冰冷的手指,在一处异常空旷的花园广场中走过。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公园当中一群戴着铝锅,被锅沿罩住眼睛的老人们,笔直的悬停在半空中彼此牵着手围成一个椭圆。
这一幕在夕阳的照射下,如同一幅蜡黄色的照片,深深地映入张文达的脑海。
“练气功呢,别瞎看,快走!”
张文达被大手拉的猛地一踉跄,瞬间脚下一空,强烈的失重感传来,他向着无尽的漆黑中坠去。
“哈!!”冒着冷汗的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终于摆脱了那种绝望的感觉。
等看向眼前那布拉链衣柜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只是在做梦。
“靠,这梦真奇怪。”张文达喃喃自语地说道。
他记得过去小老头是练一段时间的信息锅气功来着,不过据他所知,自己爷爷当年练气功,只是借机会大面积接触广大中老年妇女。
他自己从来不信这些,更是没有悬浮在空中过。
不过后来他练气功闪到了腰之后就不去了,一天到晚地窝在家里,决定发挥自己人生余热为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做贡献,废寝忘食的发明永动机。
“哈~”他张开嘴打着哈欠,双手拉直用力伸了一个懒腰。
“老头诶,托这梦啥意思啊?要什么直接说啊,你干了一辈子的钳工,别学那些搞文艺的,搞隐喻,我天天上班已经很累了,没精力猜谜语。”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挠着后背下了床,就在他熟练地拿起放在床尾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而等穿上那明显大一号的运动鞋后,忽然一愣,运动鞋?自己昨天穿的不是运动鞋啊。
就在他的思绪从爷爷梦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四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是大概30-40平,陈旧又带着一丝杂乱的小屋。
这是一间单间,脱落的墙皮后面露出的红砖,证明着它的年龄。
他的视线从门后摞起来的黑色蜂窝煤小山,看向旁边的天蓝色带着白鸽的布拉链衣柜。
整个衣柜因为塞的东西太多显得有些倾斜臃肿。
又从那用玻璃压着钱跟旧照片的旧木桌子,挪向了那旁边带着两根伸缩电线的黑白电视。
看着这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眼神渐渐从迷茫困惑,逐渐变成震惊。
“这是……这是……这是我老家?这是当年小时候住的那个筒子楼?!我还在梦里?”
“啪”的一下,他抬起手来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然而四周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我……我我穿越了?我穿越回小时候了?”
此刻的他呼吸急促,心一跳的好快,快速向着旁边的箱子走去,拿起那粉色背后带女人画的花形镜子。
当看向镜子那年轻的面孔,他依然感觉到强烈的不真实感,然而当他用手摸了摸自己那手感极好的发质跟发量。他感动得几乎都要哭了。
当年只道是寻常,没长大过就根本不明白,自己过去的头发是有多密。
“为了我的头发,我这一次绝对不熬夜!妈的,我要9点以后睡我就是狗!”
他颤抖地摸着自己那滑嫩的皮肤,激动得不能自已。
“我回来了?我真回来了?”张文达已经顾不上想自己是怎么回来了,他现在只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发财了!!
最重要的是他有过去的记忆,他可以买股票可以买比特币买房子。
有了过去的记忆,他闭着眼睛买都能赚钱,都能财富自由!
“我再也不用当社畜了!等我有钱了,我要跟我老舅一样!我想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要旅游全世界!我要开后宫!!”
张文达在房间内来回徘徊,甚至开始盘算自己有钱之后再怎么花的时候,忽然他站定了,视线定格在眼前的黑白电视上。
他把手伸到电视机后面,摸出了一张水浒传的武松卡来,那是一张武松扛着带酒葫芦的长枪走在大雪中的小浣熊水浒卡。
当年自己被同桌忽悠,说武松卡最稀有,108将就这个最难筹齐,他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结果后面发现这东西满大街都是。
看着这自己当年藏起来的宝贝,摸着那熟悉的触感,闻着卡上熟悉的油墨味,张文达脑海中各种各样的兴奋想法渐渐地消散了。
他看向了那贴在墙上还没有褪色的奖状,又看向了旁边的还没放进书包里的文具盒跟作业本,他不由得发自内心地笑了,自己回来了,真好。
此刻他脑海中那些赚钱想法都消失了,那些事情只需要在合适节点做出正确选择就行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珍惜这宝贵的青春年少。
仿佛回想到了什么,张文达眼神真带上了一丝动容跟挣扎,不过当他看向眼前熟悉的环境后,他缓缓地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他伸手抚摸着这小房间里的一切,手指在每一处划过,抚摸着曾经的一切痕迹,这种感觉让他几乎热泪盈眶。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一切都重新开始了,那他就可以弥补过去的所有遗憾,可以规避所有的错误选择。
就在他看着四周的一切感慨的时候,却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太对劲,这地方每一寸都是他生活的地方,他应该非常了解才对。
他知道墙上的世界地图是什么时候贴的,也知道地上的一些家里的一些东西是什么时候置办的,更知道自己的一些宝藏藏在哪里。
这里是自己的家,对自己应该非常熟悉才对,可是现在这个家对他来说有一种违和感,可是他要说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奇怪。”
他仔仔细细地辨别了一圈后,忽然视线定格在了挂在墙上的挂钟上,那是自己家的闹钟没错,可等他凑过去仔细观察,才发现那种莫名的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明明是一个挂钟,但是上面的数字并不是1-12点,而是密密麻麻的多了一倍,是从1-24点。
“什么玩意啊?”张文达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居然真的是这样。
“是老舅倒卖剩下的水货送我家来了,不对啊,我记得我家没用过这种钟啊。”莫名其妙的时钟让张文达的心中泛起一丝不安来。
“话说今年是几几年啊?”张文达说着来到电视机旁,伸手拧开了电视机开关,他要先确定时间节点才行。
下一秒,伴随着哗哗哗的声音,不断闪动的雪花点出现在张文达的面前,在刺耳的哗哗哗的声音中带着非常含糊的女声。
“这破玩意儿以后估计白送都没人要。”张文达一边吐槽着一边开始调台。
可是一连调了好几个台,都是嘈杂的雪花点,他伸手熟悉的在电视机的头顶上用力拍打着。
拍电视机也是有技巧的,好在已经这么多年,他没有忘记这种技巧。
伴随着他左拍拍右拍拍,电视一些画面出现了,似乎是一个女人在盯着前方播新闻,但是很快又被嘈杂的雪花点给覆盖了,这一幕让张文达顿时火起。
“靠!能不能给点力!”伴随着他在电视机的大屁股用力一拍,整个电视机往前晃动了一下,随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那电视机里的雪花噪点如同黏稠的岩浆般从电视机里被晃了出来,一大摊直接粘在了张文达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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