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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夜颜人早已不见踪影,徒留满床荒唐的痕迹。江箐珂气自己无用蠢笨,气夜颜诡计多端,她捶被、捶床、扔枕头,大清早的好一通发泄。
“夜颜!”
她咬牙切齿,气呼呼地攥拳道:“看我晚上不抽死你。”
想起昨夜那两次要命的折腾,江箐珂立马让喜晴拿来了避子丸。
避子丸也是她以防万一,让喜晴花好多银子委托宫人,从外面的医馆偷偷买来的。
害怕被曹公公发现,都是当成清心丸藏在药瓶里的。
小心思几次都未得逞,还被人从头到脚吃了个够,江箐珂心里不舒坦。
喜晴见主子气不过,开始给江箐珂出主意。
“太子妃,要不咱们在这床榻上设个机关,弄张大网。”
她边说边比划,“您呢,先用美人计把夜颜公子勾上床,然后趁其不备按机关,用大网活擒他,此法如何?
江箐珂想了想,神色有些模棱两可。
“先不说按下机关,本宫会不会也被大网给套住。就说这机关,你会设吗?”
喜晴信誓旦旦道:“咱们西延军营里,火头军那边为了给军中兵将改善伙食,时常到山上打野味儿,设机关下大网。”
“奴婢跟火头军里的一位大伯去套过几次野鸭子,奴婢应该能成。”
江箐珂瞠目结舌。
“你用套鸭子的法子,套夜颜?”
她立即摇头否决。
“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他一身子牛劲儿,能套住才怪呢。”
江箐珂数着指头跟喜晴掰扯。
“再说,机关如何弄?”
“那大网怎么拿进宫?”
“凤鸾轩进进出出的奴才都是曹公公的人,又如何能瞒得住曹公公?”
“瞒不住曹公公,就瞒不住李玄尧。”
“瞒不住他李玄尧,就瞒不过夜颜那牛郎。”
思来想去,这个计划可行性不大。
正在主仆二人还在苦思冥想如何设计夜颜呢,曹公公带着一长串的太监和宫婢来了。
曹公公托着拂尘,喜眉笑眼道:“殿下听闻太子妃昨夜侍寝辛苦,特意吩咐奴才来送些补品和稀奇好玩的宝贝,以此来犒劳太子妃。”
曹公公眼神一递,小太监和宫婢们纷纷将手里的赏赐端了上来。
什么燕窝、人参、灵芝、桃胶,光是补品就够摆两桌子了。
另外还有一些珊瑚手串和雕工精致的首饰、胭脂水粉,以及上好的面料绸缎。
落在别人眼里是该欢喜的赏赐,可此时此刻落在江箐珂眼里,怎么瞧,怎么是赤裸裸的讽刺。
看得她很是恼火。
曹公公把东西送完便带着宫人退着步子往外走。
江箐珂突然想起件事来,又叫住了曹公公。
“本宫有件事想问问曹公公。”
曹公公答:“太子妃请问。”
“为何那夜颜身上总有股子药香气,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江箐珂边说边观察曹公公的表情。
“太子殿下不能人道本宫也就认了,再派个病秧子给我,这终究是说不过去吧?”
夜颜这个称呼,如今在曹公公和李玄尧那里也达成了共识。
只要她提起此名,就知道在说夜里给太子替睡的那位。
曹公公讪笑回道:“太子妃尽管放心,这夜颜公子可是殿下亲选的,不仅身手好,力气也够大。”
这点江箐珂倒是认同。
那夜颜可以空手捶猛虎,一身的牛劲,她打都打不过。
这皇宫里确实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随随便便拎出一个贴身侍卫和黑甲卫,都能抵西延四五个士卒小兵,两个副将先锋的。
若是都能送到前线打仗,谁还敢侵犯大周疆土?
只听曹公公又解释道:“至于这药香气,太子身边的亲信除了一些文臣谋士外,大都是习武练家伙的。”
“平时出去替太子办事或者练武切磋,少不了要磕磕碰碰,受些伤什么的。”
“身上涂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或泡泡缓解淤青酸痛之症的药浴,都是家常便饭。”
“久而久之,难免会腌入味儿了。”
一旁的喜晴听后被逗笑了。
“公公这话说的,那再过不久,夜颜公子岂不是就可以上锅蒸了啊。”
“咳!”
曹公公笑道:“咱家这不是想说得贴切些,让太子妃好理解嘛。”
江箐珂坐在那里沉思。
曹公公说的话倒也在理。
可若真如曹公公所言,夜颜身上的药香气不是他独有的,那就代表太池园那晚的异瞳刺客未必是夜颜。
而夜颜也可能只是东宫里极其普通的一个侍卫,或一名黑甲卫,又可能是传说中皇室之人培养的高手暗卫,更有可能是太傅白隐或者那个……奇奇怪怪的慕容公子。
所以,想确认夜颜的身份,不能只看眼睛。
他胸口的伤疤,才是揭秘夜颜身份的关键。
……
可能是怕江箐珂抽他,夜颜那个怂货一连几夜都没出现。
搞得江箐珂的那点火气无处可泄,最后都被无所事事的自在日子给耗没了。
今日。
左丞相母亲的七十大寿。
江箐珂作为太子妃,须同李玄尧去贺寿。
华服披身,凤钗簪头,她端着惯有的冷傲姿态,走到宫门外的马车前。
李玄尧早已在马车里候了她多时。
而一群太监、侍卫见到江箐珂,齐刷刷地躬身行拜。
江箐珂清清冷冷地瞧了一眼,视线在李玄尧的贴身侍卫身上停留了片刻。
来东宫已有些时日,这人江箐珂也认得七七八八的了。
谷丰、谷羽、谷俊、谷昭,各个身材高大健壮,倒是跟夜颜的体型近似。
从四人身边经过时,江箐珂都没细闻,就有股子熟悉的药香气随风灌入鼻腔。
跟夜颜身上的味道很像很像,且味道更强。
江箐珂驻足,侧眸问了一句。
“怎么一股子药味儿,谁受伤了?”
谷羽站出来。
“回禀太子妃,属下昨日练双刀,不小心伤到了,涂了些跌打损伤膏。”
谷昭也跟着道:“属下昨日休沐,在家练桩,扭伤了筋骨,也涂了些药。无意烦扰到太子妃,还请太子妃恕罪。”
还真如曹公公所言。
可不知为何,江箐珂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怎么说呢,觉得巧合得有点刻意。
她歪了歪头,在喜晴的搀扶下若有所思地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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