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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周奎疑问,月使神色淡然,她双手叠拢放在腹前,仔细打量了周奎一番,淡淡说道:

    “我是你姐姐的妹妹,说起来,你也要喊我姐姐!”

    “啊?”周奎有些懵,怎么就多了个姐姐。

    他使劲摇了摇头,带着丝不确定问道:“姐……你可别逗我?”

    “这有什么可以逗你的。”月使淡淡地应了句,莲步轻移至主位上坐下。

    “怎么?你这是准备出门?”她瞥了眼周奎背上的包裹。

    “昂!”周奎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多了个姐姐的妹妹是姐姐这件事,他挠了挠头,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扔一边去。

    “去哪里?”见周奎憨厚脸上犹带着抹稚气,月使准备担起姐姐这个责任。

    周奎不想回答陌生人的问话,但面前的月使身形神态和周雪盈几乎一模一样,心里话不自觉就脱口而出:

    “我……我找我哥去!”

    “你哪来的哥哥?”月使秀眉微颦,据她所知,周敢除了收养过姐姐之外,就只有一个儿子。

    “我在山下认得……”说到这个,周奎就有兴趣了,他走到边上,放下锤子,拖出张明显大了一号的椅子,坐到上面。

    “那天我在留仙居吃饭……那长得像老鼠的掌柜就要我拿玉佩抵饭钱……还找了巡城卫,要不是我哥,就已经被关大牢里去了。”

    说起这几天经过,周奎滔滔不绝,可比在山上精彩多了。

    “然后……我们打死了几个绣衣卫,听陈叔说,还有两个是太监……”

    “等等。”月使眼中眸光微动,向周奎确认:

    “你说……那陈彻知道对方是绣衣卫后,仍动手把人杀了?”

    “啊?对!”周奎没觉着这有什么问题。

    “我哥教过我,他说只有死掉的敌人,才是好敌人,只要对方是敌人,就该杀掉……”

    月使没有发表意见,心思电转,脑海中迅速浮出有关于陈彻的信息。

    “陈彻:征北元帅陈岳唯一独子,现年十七,幼年时曾身中奇毒,虽侥幸解毒但根基因此受损,导致武道修为停滞……”

    这边周奎挪了挪略显庞大的身体,靠在椅背上,对月使抱怨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爹同我哥见面后,两个人就吵了起来……然后还把我关在房里……”

    说到这里,周奎才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这个姐姐是哪里来的,他眨眨眼,好奇地看向月使:

    “那个,那个……姐?”

    “怎么?你有事?”月使抬眸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

    月使的眼神清冷无波,不带丝毫感情,周奎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没事,没事……嘿嘿!”周奎挠了挠头,觉着在这里呆着有些不自在。

    “那个……姐,我走了。”

    说话间他从椅子上撑起身,随手拿了地上的锤子和包裹,就准备离开。

    “等等。”月使幽冷声音传来,让周奎不自觉停下脚步。

    “跟我一起去见周敢。”

    “啊?”

    即使周奎很不心愿,但仍老老实实地跟着月使,一起来到聚义厅外。

    不知为何,他总觉着自己面对月使,就跟见到姐姐周雪盈一样不敢生出反抗之意。

    聚义厅内。

    周敢魁梧身形,若巨熊般高踞虎头椅上。

    目视月使从外面进来。

    周敢立即从椅上起身,跨步走至厅中,先瞪了眼蹑手蹑脚将自己缩成一团,试图躲在她身后的周奎,随即对着月使恭敬行礼:

    “属下周敢,见过月使大人。”

    “周堂主免礼。”在周奎目瞪口呆中,月使莲步轻移,行至猛虎图下站定。

    看到周奎身上包裹,周敢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打算,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一边待着,等会在再找你算账。”

    周敢闷哼一声,没有在搭理儿子,自顾步至月使身前,有些疑惑:

    “月使大人,不是说等三日后陈岳上路再动手,那么现在?”

    月使微微摇头,淡淡说道:

    “事情有变,我刚从周奎这儿得到消息,或许能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嗯?”周敢侧头斜视自己儿子,意思他能有什么消息。

    “啊?”

    周奎也是一脸懵,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眼前两人说的是什么事。

    月使并没有做谜语人的习惯,直接开口:

    “听周奎说,陈岳之子陈彻与他交好……”

    周敢面色一变,他担心的正是这个,赶忙解释:

    “月使大人,这事是个误会,关于本教和齐国的恩怨,周奎和雪盈一样他们都不知晓……”

    “好了。”月使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冷声打断:“我要说的事与此无关。”

    没有管面露喜色的周敢,月使继续说道:

    “据周奎所说,陈彻曾亲手杀死数名绣衣卫以及两名传旨太监,且表露对伪帝李恒的不满……”

    “我想,或许可以借此来策反陈岳……”说到这里,月使清冷眸中闪过一道亮光。

    她淡淡的语气中,充满了信心:

    “毕竟……李恒或许早已计算好失去陈岳的得失。而成为敌人的陈岳,李恒估计没有想象过……”

    “啊这?”周敢想了想,觉着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周敢沉声问道:

    “众所周知,陈岳为人方正忠直,十几年来,他为李恒南征北战从无怨言,会这么轻易被策反?”

    “事在人为,而且,若是陈岳知道,这次李恒连下十二道金牌的原因……”

    说到此处月使不屑地冷笑一声,似对大齐皇帝李恒做出的事情,及其看不上眼。

    周敢有些不解,开口问道:

    “哦?月使大人可知晓,那李恒为何如此行事?”

    “污秽荒唐之事而已……回头秘堂会有信报传来,到时候你自己看吧!”月使秀眉微颦,似乎不愿意说起这件事情。

    周敢点点头,大概有了些猜测,随即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按月使大人所言……那我派人先将陈彻请来?还有,关于本教之事,是否要同他直说?”

    “可!”月使微一颔首,应允周敢的说法。

    “那我先去安排。”周敢雷厉风行,拱手一礼后,转身向外走去。

    路过周奎时,声音低沉:“跟我出来!”

    “要挨揍……”

    周奎下意思转过头,一如往常求助周雪盈般,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月使。

    然而,月使毕竟不是周雪盈,没看懂周奎目光,只冲他微微颔首,就没在管他们父子两的纠葛。

    “哎!”没奈何,周奎只得苦兮兮绷着脸,挪动着向外移去。

    刚到门口,却见周敢高大身影突然停下脚步,呆立门前。

    “怎么啦?”周奎好奇侧头,当即也是一呆。

    对面周雪盈匆匆将被握在陈彻掌中的小手抽出,这一幕被周奎看了个正着,可以想象,刚才两人就是手牵手过来的……

    而周敢,显然是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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