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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狼头颅爆裂的血腥场面和那无声无息、却又凌厉无匹的致命一击,如同冻结时空的寒流,瞬间凝固了岩穴入口的杀戮场。剩余的几头妖狼,包括那头半边脸焦糊的领头狼,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幽绿的狼瞳中充满了惊疑、恐惧和源自本能的巨大威胁感。它们低伏着身体,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呜咽,獠牙外露,却再也不敢轻易扑向那个靠在岩壁上的血人。林涛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他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心神剧颤,右手死死攥着那把豁口长刀,豁口处残留的暗红光芒在浓雾中明灭不定,如同他此刻剧烈起伏的心绪。他强忍着左臂钻心的剧痛和煞气侵蚀带来的眩晕,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洞外浓雾翻涌的黑暗深处。
是谁?是敌是友?
那无声的致命手段,带着一种漠视生命的冰冷,绝非善类!
短暂的死寂被打破。
“沙…沙…”
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踩踏着洞外湿滑的碎石,由远及近,不疾不徐。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的间隙,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浓雾被一股力量缓缓排开,一个瘦高的身影逐渐在洞口显现。
来人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打着不少补丁的灰布短打,脚踩一双磨损严重的草鞋,裤腿上沾满了泥点和枯草屑,看上去像个普通的山中樵夫或采药人。然而,他那张脸却异常年轻,甚至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只是那双眼睛——冰冷、淡漠,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丝毫属于这个年纪的温度和情绪。他的右手随意地垂在身侧,指间似乎夹着几颗不起眼的、棱角分明的黑色小石子。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地上几具妖狼的尸体,扫过岩壁上喷溅的血肉脑浆,最后落在背靠岩壁、浑身浴血、如同困兽般的林涛身上。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带着审视,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刀,不错。”年轻樵夫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在评价一件与己无关的物品。“可惜,煞气未驯,反伤己身。”
他的视线落在林涛血肉模糊的左手和那把豁口长刀上,停留了一瞬。
林涛心中一凛!此人一眼就看穿了刀的问题!他强撑着,声音沙哑干涩:“你是谁?”
年轻樵夫没有回答,只是目光越过林涛,落在了岩穴深处那堆几乎熄灭的篝火余烬旁,那里斜倚着那把得自雷劈矿洞的玄铁巨斧!斧身黝黑,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流转着内敛的寒芒,斧柄上那个古朴的“林”字隐约可见。
“玄铁斧?”年轻樵夫冰冷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林家…竟还有血脉流落至此?”
林家?!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林涛心头!此人认得这把斧头?还知道林家?!他难道是…父亲口中那些“山上的人”?是福是祸?
就在林涛心神剧震、惊疑不定之际,那头半边脸焦糊的领头妖狼,似乎被年轻樵夫无视的态度和弥漫的威胁感彻底激怒了!它发出一声充满暴虐的嘶吼,不顾一切地朝着背对着它的年轻樵夫猛扑过去!血盆大口张开,直噬其后颈!这是它最后的疯狂!
“小心!”林涛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然而,年轻樵夫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腕极其随意地一抖!
“咻!”
一道细微的乌光,快得超越了视线捕捉的极限!
“噗!”
那头凶猛扑击的妖狼,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猛地一僵!它那仅存的、完好的右眼瞳孔瞬间放大、涣散!一个细小的、贯穿前后脑的血洞,出现在它的眉心正中!鲜血混合着脑浆,如同被戳破的水袋,从前后两个细小的孔洞中缓缓溢出。它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木偶,“轰隆”一声砸落在地,溅起一片泥水,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秒杀!又是无声无息的秒杀!
剩余的几头妖狼彻底吓破了胆!它们发出惊恐到极点的呜咽,夹紧尾巴,毫不犹豫地转身,如同丧家之犬般,疯狂地窜入浓雾笼罩的山林深处,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洞外,只剩下浓雾翻涌,涧水轰鸣。
洞内,死寂一片。只有林涛粗重的喘息声和篝火余烬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年轻樵夫这才缓缓转过身,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他那双冰冷的眸子再次落在林涛身上,也落在他手中那把豁口长刀上。
“煞气侵体,若不拔除,三日之内,必焚心脉而亡。”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如同冰冷的宣判。“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会引来更麻烦的东西。”
他不再看林涛,目光转向洞外某个方向,似乎在辨认路径。“想活命,跟我走。”
说完,他竟不再理会林涛的反应,径直转身,瘦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地没入了浓稠的雾气之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走?还是不走?
林涛看着地上瞬间毙命的妖狼尸体,又低头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煞气侵蚀的左臂,再看看那把出现豁口、反噬凶险的长刀。对方展现的力量深不可测,手段更是冷酷无情。跟着他,是羊入虎口?还是唯一的生路?
左臂传来的剧痛和煞气侵蚀带来的阵阵眩晕,如同催命的鼓点。洞外浓雾深处,似乎隐隐传来某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心悸的脚步声,正被这里的血腥味吸引而来!
没有选择了!
林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用尽力气,将豁口长刀插回腰间破旧的草绳里(刀鞘已失)。剧烈的动作牵扯到左臂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冷汗涔涔。他踉跄着冲到岩穴深处,用尚能活动的右手,一把抓起那把沉重冰冷的玄铁巨斧!斧柄入手,一股沉凝的寒意传来,竟让左臂那躁动的煞气侵蚀感都稍稍平复了一丝!
他不再犹豫,强忍着剧痛和虚弱,跌跌撞撞地冲出岩穴,朝着年轻樵夫消失的浓雾方向,一头扎了进去!
冰冷的浓雾瞬间包裹了全身,能见度不足三步。涧水的轰鸣声被隔绝,四周死寂得可怕,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他拼命睁大眼睛,在翻滚的灰白雾气中搜寻着那个模糊的樵夫背影。
那身影如同鬼魅,始终在他前方几步之遥,若隐若现,却又仿佛永远无法拉近距离。林涛咬牙紧追,每一次迈步都耗尽力气。左臂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不断渗血,煞气如同跗骨之蛆,沿着筋脉向上蔓延,带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和麻痹感。更让他心惊的是,身后那被浓雾隔绝的方向,隐隐传来一声低沉悠长、充满了无尽凶威的咆哮!那声音仿佛来自洪荒巨兽,带着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正是被血腥味引来的恐怖存在!
“快!”前方浓雾中传来年轻樵夫冰冷短促的催促。
林涛亡魂皆冒,求生的意志压榨出最后一丝潜力,拼命加快脚步!
在浓雾中不知奔逃了多久,就在林涛感觉肺叶快要炸开、左臂几乎完全失去知觉时,前方的年轻樵夫身影猛地向下一矮,消失不见!
林涛心头一紧,奋力追到近前。只见浓雾之下,嶙峋的岩壁在此处出现了一个被茂密藤蔓半遮半掩的、向下倾斜的裂口!裂口狭窄幽深,一股混合着浓重铁锈味、陈腐泥土气息和某种隐约腥臭的怪风,正从裂口深处幽幽吹出,带着刺骨的寒意。
“下去!”年轻樵夫的声音从裂口下方传来,不容置疑。
林涛看着这如同巨兽咽喉般的黑暗裂口,心中发怵。但身后那越来越近的恐怖咆哮和左臂不断恶化的伤势,让他别无选择。他一咬牙,用右手拖着沉重的玄铁斧,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钻入裂口,沿着陡峭湿滑的斜坡,手脚并用地向下爬去。
斜坡向下延伸了数丈,眼前豁然开阔,却又陷入更深的黑暗。空气变得更加污浊,铁锈和腐土的味道浓烈得呛人。借着从上方裂口透下的、被浓雾过滤的极其微弱的天光,林涛勉强看清,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废弃已久的矿洞之中。
洞顶高耸,布满了嶙峋的怪石和垂下的、如同巨蟒般的黑色藤蔓。脚下是厚厚一层混杂着碎石和腐朽木屑的泥泞。洞壁坑洼不平,布满了人工开凿的痕迹和早已锈蚀、断裂的矿镐、铁钎。巨大的木制矿架早已腐朽坍塌,散落在各处,如同巨兽的骸骨。更远处,是几个深不见底、散发着更浓重阴冷气息的矿道岔口,如同通往地狱的入口。
这里弥漫着浓重的死寂和荒废的气息,仿佛已被时光遗忘。
年轻樵夫就站在不远处一块相对干燥的巨石上,背对着林涛,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他那身灰布短打在这黑暗污浊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林涛刚想开口询问,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左臂的煞气侵蚀似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他闷哼一声,身体一晃,靠着右手拄着的玄铁斧才勉强没有摔倒。
“呃…”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眼前阵阵发黑。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只见伤口附近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如同蛛网般的黑气正沿着血管向上蔓延,所过之处,带来灼烧般的剧痛和麻木。
年轻樵夫转过身,冰冷的眸子扫过林涛的左臂,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煞气已入筋脉。”他走到林涛面前,语气依旧平淡,“坐下,闭目,凝神。不想死就别动。”
林涛此刻已别无他法,只能依言,靠着冰冷的岩壁缓缓坐下,闭上眼睛,努力对抗着剧痛和眩晕,试图集中精神。
年轻樵夫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指如剑。他的指尖并未接触林涛的皮肤,却在距离伤口上方寸许处悬停。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凝练的冰冷气息,如同无形的细针,缓缓透入林涛左臂的伤口附近。
这股气息冰冷刺骨,与林涛体内那股灼热狂暴的煞气如同水火!两者刚一接触,立刻在林涛的筋脉中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呃啊——!”林涛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仿佛有两股力量在他的手臂内疯狂撕扯!一股是刀身反噬带来的、如同熔岩般灼热暴虐的煞气;另一股则是年轻樵夫渡入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精纯凝练的寒气!冰火交织,筋脉如同要被撕裂、冻碎!
冷汗瞬间浸透了林涛的破袄,他牙关紧咬,浑身剧烈颤抖,全靠意志力强撑着才没有昏厥过去。
年轻樵夫的神色却依旧冰冷淡漠,指尖稳定如磐石。那缕精纯的寒气如同最灵巧的冰蛇,在林涛的筋脉中游走,精准地追逐、包裹、切割着那些狂暴的煞气丝缕。寒气所过之处,灼热的痛楚被强行压制,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僵硬。
这过程痛苦而缓慢。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涛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彻底摧毁时,年轻樵夫指尖的气息猛地一收!
“噗!”
林涛左臂伤口处,一股粘稠的、散发着硫磺焦糊味的暗红色血污,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挤压,猛地飙射而出,溅落在不远处的泥泞地面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响!
随着这口污血排出,左臂内那疯狂的撕扯感和灼烧感瞬间消退了大半!虽然剧痛和虚弱依旧,手臂依旧麻木冰冷,但那股致命的、不断侵蚀心脉的狂暴煞气,竟然真的被强行拔除了!
林涛如同虚脱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他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左臂,伤口依旧狰狞,但皮肤上那蛛网般的暗红黑气已经消散,只剩下失血过多的苍白和寒气残留的僵硬。
“多谢…”林涛声音嘶哑,看向年轻樵夫,眼神复杂。这人救了他,但手段冷酷,目的不明。
年轻樵夫没有理会他的道谢,他的目光被林涛刚刚排出污血时,从怀中滑落出来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黝黑死寂、布满细微裂痕的古老木牌。正是那块在骨洞中滴血认主、镇压了刀身反噬的沉木枯牌!此刻,它静静地躺在泥泞中,表面沾着一点林涛的污血。
年轻樵夫冰冷的眸子在触及这块枯牌的瞬间,猛地一凝!那古井无波般的淡漠,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他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枯牌旁,俯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拈起那块沾血的枯牌。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冰冷的指尖甚至微微颤抖。他仔细地、一寸寸地摩挲着枯牌布满裂痕的表面,目光死死盯住牌身核心处那道极其细微、如同发丝般的淡金色纹路——那是林涛滴血认主时激活的痕迹。
“沉木…祖牌?!”年轻樵夫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猛地抬头看向林涛,那双冰冷的眸子此刻充满了审视、震撼,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狂热?“你…从何处得来此物?!”
林涛被他这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心中警兆大生!这块枯牌果然非同小可!
“捡…捡的。”林涛含糊地回答,挣扎着想将枯牌拿回来。
年轻樵夫却猛地攥紧了枯牌,冰冷的眼神如同利刃,似乎要将林涛彻底看穿。“捡的?在这鬼见愁?哼!”他显然不信,但看着林涛戒备的眼神和紧握的玄铁斧,他眼中那丝狂热迅速被冰冷的算计取代。
他掂量着手中的枯牌,又瞥了一眼林涛手中的玄铁斧,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罢了。”他语气恢复平淡,将枯牌随手抛还给林涛,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煞气已拔,死不了。此地阴气过重,久留伤身,好自为之。”
说完,他竟不再看林涛一眼,身形一晃,如同融入黑暗的鬼影,朝着矿洞深处一个幽暗的岔道口掠去,眨眼间便消失在浓重的黑暗之中,只留下林涛一人,呆坐在冰冷污浊的废矿洞中。
矿洞内死寂无声,只有洞顶偶尔滴落的、带着锈蚀铁腥味的水珠,砸在泥泞或碎石上,发出空洞的“滴答”声。浓重的黑暗和腐朽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如同无形的囚笼。
林涛怔怔地接过被抛回的沉木枯牌,入手冰凉死寂,仿佛刚才年轻樵夫的剧烈反应只是一场幻觉。他低头看着枯牌上那道细微的淡金纹路,又看看自己依旧剧痛麻木的左臂,再看看身旁那把沉重的玄铁斧,最后目光落在插在腰间的豁口长刀上。
豁口狰狞,如同一个无声的嘲笑。
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寒意。他背靠着冰冷湿滑的岩壁,缓缓滑坐在地。玄铁斧沉重的斧柄硌着他的腰,豁口长刀冰冷的刀身贴着他的腿,沉木枯牌紧握在掌心,传递着亘古的死寂。
那个神秘、强大、冷酷的年轻樵夫,为何对这块枯牌如此在意?他口中的“沉木祖牌”又意味着什么?他救了自己,却又为何走得如此干脆?是忌惮?还是…另有所图?
无数疑问在疲惫的脑海中翻腾,却找不到答案。左臂的伤口在寒气拔除后,剧痛稍缓,但失血带来的虚弱感和麻木感更加清晰。他撕下还算干净的里衣下摆,咬紧牙关,用右手和牙齿配合,笨拙地包扎着左臂的伤口。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
包扎完毕,他已是气喘吁吁。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用树叶包裹的最后几颗深紫色浆果——那是他之前在山涧边采摘的。浆果早已被压扁,汁液浸透了树叶。他顾不得许多,将黏糊糊的果肉连同汁液一起吞下。强烈的酸涩刺激着味蕾,却带来一丝微弱的热量和糖分,暂时压下了眩晕感。
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闭上眼,努力调匀呼吸,恢复体力。沉木枯牌紧贴掌心,那冰凉死寂的触感,此刻却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心。怀中另一块温润的沉木牌也散发着微弱的热流,滋养着他疲惫的身躯。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涛的意识在疲惫和伤痛中渐渐模糊时——
“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细沙流动的摩擦声,从矿洞深处某个幽暗的岔道口中传来!
这声音在绝对的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绝非水滴,也非风声!
林涛的神经瞬间绷紧!他猛地睁开眼,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玄铁斧冰冷的斧柄!豁口长刀也被他无声地抽出,横在身前,豁口处残留的暗红光芒在黑暗中微微闪烁。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矿洞深处一个被巨大腐朽矿架半掩着的幽深岔道口,黑暗浓稠如墨。
“沙沙…沙沙…”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地面,朝着他所在的位置,缓缓地、持续地移动过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感!
黑暗中,似乎有两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惨绿色幽光,在岔道口的阴影深处亮起,如同两点漂浮的鬼火,带着冰冷、饥饿的恶意,无声地锁定了林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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