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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兽坐骑是香饽饽,且又是威风的妖虎。他们从小看着许明姝骑乘白虎,不说羡慕是不可能的。
而今,许家也有了御兽传承,只要学习禁制之法,加之又是自家从小培养,很容易驯服成为自己的灵兽。
“大哥,连你也是!”许明姝气呼呼道。
“我,怎么了?”许明巍摸摸鼻子。
“阿爹,二叔和三叔也打小白后代的主意呢,不过目前唯有我和姑姑怀中的是天生的妖兽。”
许明巍看了过去,一眼便相看中了许明姝眼中的小黑虎。
“明姝,这怀中小家伙不错,送给我吧。”
许明渊不乐意了,“等等,大哥,要先来后到啊。”
“我是大哥,自然我先选。”
“既然这样,那我是二哥,那黑白纹虎归我了。”
“你们.”
许明姝气得直抖冷,片刻后长吐一口气道:“罢了,便宜你们了,等我培育几个月后,你们再来。
我先教你们御灵禁制。”
“不愧是我深明大义的好妹妹。”许明巍哈哈哈哈一笑。
“我呢?”许明烜指指自己。
许明渊拍了拍肩膀,从其身边走过,“督促一下小白,让他努努力,说不定明年你也能排上了。
或者等等青火鹰他们。”
“我那还是等等青火鹰吧,飞行灵兽比较适合我。”许明烜转而笑道。
众人哄堂一笑。
少顷。
许明姝又是道:“二哥,德靖是不是要生了?”
“是啊,算算日子,也就在下月了。”许明渊感慨道,“一转眼我们许家下一代们也都渐渐开枝散叶了。”
许明巍微微颔首。
许明烜道:“再过两年就是睿儿,珩儿和均儿三个了,说起来我们许家在各世家中成婚算是都挺迟的。
不管男女,至少都大于十八。”
“父亲定下的规矩,自然有其道理。”许明巍道。
听着一众长辈谈论,许德翎心绪飘荡,心中默付:“是该做个决断了,许家儿女都该勇往直前。”
数日后。
许家后山。
“德翎,你找我?”
“顺安哥哥。”许德翎闻言转身看去,目光直视其双眸道:“你可愿入赘我许家。”
“入赘?”乌顺安眉头顿时一皱。
“我许家不可能让我外嫁,哪怕你乌家此时依附我许家,也不可能。”
“是家主说的吗?”
“我还未曾跟阿爹、阿娘说我们的事,是我阿翁的条件,他允许我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亦不会让我去做世家联姻的棋子。
然唯一的条件便是对方只能入赘我许家。”
闻言,乌顺安沉默片刻,而后吞吐道:“我我是乌家唯一的子嗣.德翎,此事你让我想想,或许能让我祖父去求求大长老。”
许德翎摇头道:“没可能的,我阿翁决定的事,除非关系许家生死存亡,否则绝不会轻易改变。”
“让我想想。”
“好,三日后,此时此地,我等你答复。”
许德翎没有说出许川答应若二人成婚,可过继其中一子继承乌家家业。
若乌顺安真喜欢她,愿意为其入赘许家。
那此便算给他一个惊喜。
若不愿,许德翎便打算斩断情丝,潜心修炼,再不做他想!
乌顺安心中烦闷。
回了乌家。
夜晚。
乌明生归来,见他这般模样,不由问道,“发生何事了,心绪重重的?”
“祖父。”乌顺安起身问候,沉默半晌道:“德翎跟孙儿言,想让孙儿入赘许家。”
乌明生微微一愣,旋即怅然起来,“德翎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我看着也喜欢,你们俩若能在一起,祖父自然欢喜。
然祖父亦看得出来,德翎非是表明看得那般简单,她对许家而言极为重要,不外嫁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祖父,我乌家而今也算是依附许家,同在洞溪,这也不成?”
“若是许家其他女子或许可以,但德翎应不行。”
“为何?”乌顺安不解。
“数月前,我在道藏楼浏览道藏典籍时,发现了《敛息诀》,此法诀可收敛境界,祖父怀疑许家之人,大部分都收敛了境界。
前不久我观德翎的境界似突破到了练气五层,但若是她收敛了三层境界呢?”
“三层?!”乌顺安惊呼道,“那岂不是.练气八层?”
“德翎她才十八啊。”
“是啊,十八岁的练气八层,祖父亦只是听闻皇城中才有这般天骄。”乌明生道:“许德翎是许家的筑基种子,天之骄女,是仙道有望的人物。
哪怕筑基世家来求娶,亦不会答应。”
“只不过许家行事风格与其余世家迥异,不看重身份,所以你们才有机会在一起。”
“那祖父,我该如何选择?”乌顺安脸上有些痛苦和挣扎,“我真心喜欢德翎,但孙儿是乌家唯一的骨血。
倘若孙儿入赘,百年之后,我乌家何存?”
乌明生满是叹息,“祖父不会强求你,你自行决断吧,真若选择入赘,祖父亦不会怪你。
祖父最多也就活十几二十载,往后的人生是你自己的,该如何选择,也全看你自己。”
“许家不是答应助祖父冲击筑基吗?莫非”
“别乱猜,许家若是背信弃义之人,祖父又怎会投靠,但纵使我是真灵根资质,即便许家愿相赠千年灵药辅助,机会亦是渺茫。
否则苏家之后,这么多年,又岂会只有周家老祖突破筑基。
我虽不敢言是否所有练气世家皆收藏有千年灵药,但至少五品练气世家肯定有。”
顿了顿,乌明生复又道:“许家愿意将一次冲击筑基的机会浪费在我身上,可见许家是重情义的。
顺安,若你选择乌家,你记得传下祖训,乌家永世不得背叛许家,与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祖父。”
“德翎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祖父不干涉你的决定。”
言罢,乌明生回了自己房间。
乌顺安则在大厅,一坐至天明。
三日后。
许家后山。
乌顺安来到后山,见到站在山坡上背对着他的许德翎,眼中满是深情。
许德翎没有回头,心中忐忑,不敢去看。
突然,她察觉背脊贴上了温热的胸膛,一双粗壮有力的臂膀如藤蔓般环过她的腰际,带着薄茧的指节在其腹前扣成解不开的结。
乌顺安下颌抵在许德翎的肩窝,呼吸间带着灼热与钢铁混杂的气息,低沉轻语道:“德翎,让我最后.再这样抱你片刻。”
言罢,许德翎便感觉一滴温热顺着她的后颈滑进衣领。
许德翎看着前方,许家千亩良田,洞溪万千广厦映入她的眼帘,而后缓缓闭上双目。
双眼眼角,两行清泪滑落。
埋葬下了她苦涩的初恋。
数十息后。
乌顺安解开指扣,后退三四步,对其拱手道:“对不起。”
他垂首看着地面,迟迟没有抬头。
许德翎亦没有哭泣,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翎儿祝顺安哥哥你此生顺遂,儿孙满堂。”
言罢,她纵身而起,一把赤色长剑“铮”的一声,盘旋一圈后,稳稳落于她的脚下,朝着仙艺堂而去。
乌顺安这才抬头去看,此时的他双眼布满血丝。
看着那抹倩影,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掉那个身穿红衣,宛若朝霞般笑靥如花,天真浪漫的女孩。
“翎儿妹妹,也愿你此后扶摇直上,仙路顺畅!”
喃喃之声,低沉到只有他自己一人听见。
仙艺堂。
许川静修之处。
“翎儿,你怎么来了?”许川见其脸上两道未干的泪痕,讶异道:“怎的哭了?”
“分手了?”
许德翎顿时一愣,“阿翁,何为分手。”
许川笑笑道:“两个互生爱慕的男女,在成婚前分开了,此后大道朝天,再无干系。”
“简单讲,就是感情好时,你俩恨不得时刻手牵手,分手代表感情破裂。”
“分手.”许德翎苦笑道:“阿翁,你比喻的真是恰当,通俗易懂。”
许川淡淡一笑,“来,到阿翁身边坐吧。”
许德翎照做,她心情十分的低落。
许川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哭吧,阿翁的肩膀借你靠一会。”
“没什么大不了的,十七八岁的初恋,十之七八皆是苦涩的,亦不是只有你一人。”
许德翎又哭又笑,“阿翁你真是个怪人,翎儿从未听闻有哪个世家会愿意自家女子成婚前就与单身男子往来的。
仿佛这就是极大的耻辱!
但我许家就不是,与之格格不入。
但翎儿喜欢这样的许家,从今往后为了许家的发展奉献自己的一切。”
许川笑着抚摸她的脑袋,眼里满是宠溺,“乌顺安不珍惜,那便再找个更好的。”
“翎儿现在不愿去想这些俗事,只想一心修行,专心在器道上研究。”
“都随你。”
许川笑笑,还是小孩子啊。
说放下,岂知这亦是心中放不下。
不过,此也好。
专心修行,大道可期。
许川神识散开,看到了乌顺安失神落魄走在下山的路上。
“看来非是不喜,而是不想耽误,乌明生看到《敛息诀》了呀。”
他相信乌明生便是猜到许家部分人收敛境界,亦不会说出去。
许家现在发展的势头,已非轻易可以阻挡。
直至某个时刻,诸多底蕴化做许家再次晋升的桥梁。
不管是乌家,李陈白等附庸家族,亦或常杨等追随者,还是加入许家的散修。
他们此刻皆与许家在同一条船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许川看了眼许德翎,也没有去解释,乌顺安已然自己做出了抉择,许德翎纵使知道,也只会徒增自扰。
还不如断得干干净净,心无旁骛,方能在修行上不断精益。
一炷香后。
许德翎起身擦了擦泪痕,对许川拱手道:“阿翁,此事还请您莫要跟我爹娘讲了,翎儿短时间内不会再考虑情感。”
许川点点头,“可,若有麻烦,你只管推到阿翁身上即可。”
“多谢阿翁。”
“上次让你设计我许家的制式法衣,法靴,飞剑还有护卫们的服饰兵器,可有成果了?”
忙些,便不会再想东想西。
“还需些时日,不过,法衣和法靴材料比较特殊,必须蚕丝、蛛丝类,亦或其它柔软又韧性极强的材料。”
“寻常未入阶法衣、法袍倒好说,但入阶法器,我许家材料应是不够。”
“我会让你二叔去收集,也可让任务堂发布任务,目前可试着炼制几套下品法器衣袍。
另外护卫们的制式甲衣,兵器,你也一并都炼制了吧,不要小看凡兵,你若能将凡兵锻造登峰造极,对自身炼器造诣亦有帮助。
阿翁便是这般走过来的。
从凡俗的医药病理,到对药材的研究,再到丹药的解析,自研丹方。
后踏上仙道,接触真正的炼丹后,炼丹造诣突飞猛进。
才有今时今日的丹师地位。
任何仙艺的提升都需要日常一点一滴的积累。
而其中炼丹和炼器两道,凡俗中亦有药师和铸器师两个行业。
此虽不如仙艺那般玄妙,然其中的道与理,却是相通。”
“多谢阿翁教诲!”
此乃传道。
修仙界,法不轻传!
通常是师徒传承,亦或血脉传承两类。
在培养许德翎上,许川不会藏私,会尽己所能。
他相信许德翎未来在整个大魏炼器界的地位会与自己一般。
“翎儿会好好钻研器道,不会轻视凡兵。”许德翎道。
当然,她也猜到了许川的一二心思,想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故而心中更是感动。
阿翁太会教人了!
怪不得阿爹,二叔,三叔,姑姑,五叔,他们一个个都对阿翁如此敬重。
阿翁对他们而言,不仅是父,也是师,更是友。
血脉相连,为父。
以身作则,谆谆教导是师。
情感共鸣,知他,懂他,信他,此为友。
对于阿奶,他们有的便是亲情,尊重,孝敬。
整个许家,阿翁才是最核心的人物,连接所有人的纽带。
许德翎可以想象,若阿翁有一天突然不在,阿爹他们长久下去,定然会出现分歧。
说不定会如同广陵郡葛家一般,分化出许家各脉。
毕竟,在她眼中,不管是自己阿爹,二叔,三叔,姑姑,还是五叔,皆非常的出色。
任何一人都足以执掌一个世家,显赫一时。
念及此。
许德翎忽然端正了身形,双手交迭于腹,像株新竹般深深弯下腰去,恭敬道:“翎儿相信阿翁未来定可以筑基成功,得享仙道长生。”
言罢,她转身离开,往炼器殿走去,里面有多间专门建造的炼器室。
许川愣了愣,看着她的背影,旋即摇头失笑道:“这丫头,看来是没事了,刚刚情感受挫,还有空琢磨这些。
也长大了啊。”
“不过也是,我许家的儿女又岂会受困于情感。”
许川嘴角微扬,颇为得意。
都是自己教的好!
一连数日。
许德翎都未走出炼器室一步,倒是不少材料源源不断进了里边,大多数皆是凡俗材料。
——————————
清江县城。
一辆马车行驶进了城内,然后在入城不远的地方停下。
从马车内下来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
原是任逍遥和许明渊二女儿,许德容。
“你在此看护马车,你跟着我们一起逛街,到时帮忙提东西。”
“是,容小姐。”两名护卫拱手道。
他们皆身穿便服,而非许家统一的制式衣服。
若是的话,在清江县便有些招摇了,怕是会有无数店家争相讨好。
而许家早有戒律,不得凭借许家名头欺行霸市。
故而,哪怕许家护卫休沐有空去清江或其余县城,都是穿常服。
这也是最简单避免招摇的办法。
当然,若是遇上熟识的人,被认出那就没办法了。
许家大部分人皆出自清江,部分是来自清江周边县城,被一些人认出十分正常。
“容妹妹,洞溪而今不也有自己的集市,为何非要来县城?”任逍遥疑惑不解。
“逍遥哥哥,你真是一点不懂女孩子家的心思,逛街是女子的天性,越是热闹越好。
洞溪集市当然不错,物品也还齐全,但如何跟县城相比?”
许德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任逍遥,“你不会不想陪我吧?”
“都被你硬拉着出来了,哪能不愿意啊。”
“知道就好。”
任逍遥对这个只比自己小数月的师父女儿没辙。
有些小任性和刁蛮,刁蛮中却不失纯真,心地善良,有些黏人。
他以往见面最多的也就是隔壁邻居家的花花,接着是村子里的莺莺,燕燕,芳芳。
当然,除了花花,其余都没能说上话,更别说肢体触碰了。
许德容牵着任逍遥的手,往前快步走去。
任逍遥除了起初有些抗拒,而今都有些免疫了。
半个时辰后。
“容妹妹,你还要逛多久啊?我们该回去了。”
“逍遥哥哥,这才哪到哪啊。”许德容朝他眨巴下月亮似的双眼,旋即一笑,“骗你的啦,知道逍遥哥哥还要回去修炼。
我们再去那边看看,然后就回去。”
“那行。”
就在此时,后面冷不丁传来一个随和的声音,“练气二层,小小年纪有此境界,资质不低啊,你们是洞溪许氏子弟?”
任逍遥自然也修炼了《敛息诀》,其修炼速度比其余人快上不少,才半年已经快接近大成了。
任逍遥颈后寒毛乍立,蓦然回首。
但见三十步外青石板上,一袭墨绿广袖临风而立,衣袂翻卷间露出内衬的月白中衣。
那人不惑年纪,三缕短须修剪得极齐整,淡黄云纹竖冠束着鸦青鬓发,一支羊脂玉簪横贯发髻,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莹光。
他负手而立的身姿如修竹迎风,其气质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怎么了,逍遥哥哥。”
许德容转头顺着任逍遥的目光看去,那名护卫也是。
只见那中年走来,三两步间已然来到了他们面前。
“你是何人?找我们有事?”护卫将任逍遥和许德容护至身后,戒备地看着对方。
“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中年随和一笑,继而又道:“何况,我与你许家还是老朋友。
我认识你们许家的老家主,许明渊和许明烜兄弟,也打过交道。”
“老家主?”任逍遥有些疑惑。
“任少爷,就是大长老。”护卫闻言解释,而后戒备之心稍稍放下。
能与许川打过交道,那定是十几年的事情了。
“你到底是何人?”
“在下萧长元。”
“萧长元”护卫沉思少顷,后陡然道:“你是清江第一任仙官?”
“正是。”
萧长元端相眼前的少年和少女,淡笑道:“这两位是许家何人?许家后代吗,都长这么大了啊。”
“他们是明渊长老的弟子和女儿。”护卫抱拳道,知道对方是仙师,那必须给出应有的敬重。
“我远在龙江,听闻月湖郡县城崛起一个修仙世家,还姓许,便想着是不是我认识的许家,没想到果然是这般。”
听到龙江,任逍遥瞳孔倏然间紧缩一下,旋即恢复正常。
然这却没有瞒过萧长元,“怎么了,小兄弟听闻过龙江郡?”
任逍遥点点头,但也只是道:“听过。”
“萧伯伯从龙江远道而来,想必是故地重游,我们就不打搅您雅兴了,天色不早,我等也该归家。”
“且慢。”萧长元淡淡道:“萧某此来的确是有故地重游的意思,不过此前已经看得差不多。
此外,便是拜访许家,既然贤侄和贤侄女要归家,萧某便同你们一道,不介意吧。”
许德容怎可能斗得过这种老狐狸,只能无奈道:“既然萧伯伯是我许家的旧友,那自可一道同行。”
三人同乘马车回了洞溪。
“迷雾阵?”
萧长元看到马车外那重重迷雾,顿感惊讶。
马车畅通无阻,直接穿过了迷雾阵。
“萧某离开这十几年,清江变化很大,但你许家变化更大,或者说整个清江皆是因你许家而发生变化吧。”
任逍遥默然。
许德容嫣然一笑道:“萧伯伯,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族中子弟很少外出。”
进了洞溪。
萧长元明显感觉灵气比外界浓郁了不少。
越往许家腹地,灵气越浓郁,已然接近郡城附近的灵气浓度。
“这许家有些手段,怪不得能从县城小族一跃崛起为修仙世家,偏安一隅,虽有些蔽塞,但也可跳开月湖郡修仙世家的争斗。
此外,许家底蕴恐怕非眼前看到的这些。
能组建商行,许家实力恐远超寻常的练气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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