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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闻言,心悦诚服:“父亲深谋远虑,孩儿不及。”正如王贲所料,秦军这种前所未见的推进方式,给匈奴各部带来了巨大的恐慌和压力。小股的匈奴骑兵曾试图袭扰,他们远远射箭,或者试图引诱小股秦军脱离大队追击。然而,秦军纪律极严,绝不轻易冒进。一旦匈奴人进入火枪甚至火炮的射程,迎接他们的便是密集的弹雨和致命的炮火覆盖!几次徒劳的尝试后,匈奴人留下了不少尸体和惊惶失措的战马,再也不敢轻易靠近。
秦军如同沉默的巨石,不断向前滚动。他们沿途摧毁遇到的每一个小型匈奴聚居点,收缴牛羊马匹,俘虏人口(统一看管,等待后续处置),将抵抗者的头颅悬挂在长杆之上示众。
死亡的阴影和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草原上蔓延。越来越多的匈奴部落开始向狼居胥山方向溃逃,将秦军不可战胜的恐怖消息带给他们的单于。
终于,在秦军北路大军开出长城要塞半个月后,匈奴主力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慢性死亡的压迫。他们世代赖以生存的秋季草场和过冬储备正在被一步步剥夺。
匈奴单于头曼不得不集结起所有能战斗的部落骑兵,号称二十万(实际兵力约八至十万),在狼居胥山以南一片相对开阔的草原上,摆开了决战的阵势!他们依仗着兵力优势和骑兵的机动性,试图以传统的骑射冲锋和包抄战术,一举击溃这支看起来笨重迟缓的秦军。
决战之日,天色阴沉,北风呼啸。
广袤的枯黄草原之上,一边是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呼啸而来的匈奴骑兵,万马奔腾,蹄声如雷,箭矢如同飞蝗般遮天蔽日,声势骇人至极。
而另一边,则是王贲精心布置的秦军大阵!
火枪兵们早已结成数个巨大的空心方阵,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长矛如林突出阵外,盾牌紧密相连。火枪手们冷静地检查着燧石和火药,等待着命令。
在方阵之间的空隙以及侧后方,三百门火炮已经褪去炮衣,黑洞洞的炮口调整着角度,对准了汹涌而来的骑兵洪流。炮兵们手持火把,面无表情地站在炮位旁。
王贲坐镇中军高地,通过旗语冷静地指挥。王离则率领精锐骑兵,位于方阵侧后方,随时准备反击或追击。
匈奴骑兵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他们狰狞的面孔和挥舞的弯刀。震耳欲聋的蹄声和怪叫声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就在最前方的匈奴骑兵即将进入传统弓箭最大射程的一刹那!
王贲眼中寒光一闪,令旗狠狠挥下!
“火炮!霰弹!放!”
轰!轰!轰!轰——!!!
天地间仿佛瞬间被雷霆填满!数百门火炮同时怒吼!这一次,它们喷射出的不是实心铁球,而是成千上万颗细小的铁珠、铁钉、碎铁块!如同死神挥出的巨大镰刀,形成一片宽大而致命的死亡金属风暴,瞬间扫向前排的匈奴骑兵!
噗噗噗噗——!
如同暴雨打芭蕉,但又残酷万倍!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布满尖刺的铁墙!瞬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战马的悲鸣、骑士的惨嚎瞬间被更大的炮声淹没!
仅仅一轮齐射,匈奴汹涌的冲锋势头为之一滞,最前锋几乎被彻底抹去!
然而,冲锋已经发动,后面的骑兵在惯性和恐慌的驱使下,依旧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冲。
“火枪兵!自由射击!”命令再次下达。
砰!砰!砰!砰——!
燧发火枪爆豆般的密集射击声连绵不断地响起!白色的硝烟迅速弥漫开来,形成一道道烟墙。铅弹如同毒蜂般钻进匈奴骑兵的队伍中,不断有人中弹落马,被后续的铁蹄踏成肉泥。
匈奴人引以为傲的骑射,他们的骨箭在远距离上根本无法穿透秦军的盾牌和阵型,即便偶尔射入,造成的伤害也有限。而秦军的火枪和火炮,却能在远超弓箭射程的距离上,对他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匈奴人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战争方式。他们的勇气在钢铁和火药面前迅速崩溃。试图迂回包抄的骑兵,遭遇了侧翼方阵同样猛烈的火力,以及王离率领的、装备了骑枪的秦军精锐骑兵的反冲击!
战场变成了修罗场。草原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人马尸体和失去主人、惊惶乱跑的战马。
头曼单于目睹着这宛如地狱般的景象,看着他的勇士们成片倒下却无法接近敌人,心如刀绞,最终发出了绝望的撤退命令。
然而,败退的匈奴骑兵早已乱了建制,惊慌失措。王贲岂会放过如此良机?
“全军!追击!”
火炮开始延伸射击,轰击溃逃的集群。火枪兵方阵保持队形向前稳步推进,持续射击。王离率领的骑兵如同出闸猛虎,疯狂追杀溃逃的敌人!
北击匈奴之战,变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击溃和追击战。匈奴主力遭受毁灭性打击,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威胁漠南。阴山山脉以南的广袤草原,自此正式归于大秦治下。
王贲父子用钢铁和烈火,践行了皇帝的意志,也为后续设立郡县、彻底统治这片土地,扫清了最主要的军事障碍。
当北方的王贲父子以钢铁风暴席卷草原,西方的蒙恬兄弟以火炮叩开西域之门时,帝国南疆,另一场截然不同却同样艰苦卓绝的征服,也在闷热潮湿的崇山峻岭间徐徐展开。
南路大军统帅李信,站在刚刚搭建完毕的临时营寨哨塔上,眉头紧锁地望着眼前这片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这里没有北方草原的辽阔,没有西域戈壁的苍凉,有的只是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陡峭湿滑的山岭、以及无处不在、仿佛能拧出水来的闷热空气。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腐烂和某种不知名花香混合的奇特气味,更深处,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更令人不安的、属于沼泽和瘴疠的腐朽气息。
他的麾下,是一支为适应南方特殊环境而精心调配的部队。三万火枪兵依旧是其核心,但他们身上的装备略有不同,皮甲更轻便,许多人在甲胄外还披着防雨防虫的油布。另有五万从巴蜀、荆楚等地征召的、擅长山地攀爬、丛林作战的精锐步兵,他们更熟悉这种环境,装备着刀盾、劲弩以及特制的解毒药草。
更重要的是,随军的有规模空前的工兵部队和医疗团队。工兵们携带了大量开山修路的工具、架设桥梁的预制件,甚至还有小型的、可以拆卸组装用于山地作战的轻型火炮。医疗团队则配备了方铭通过科学院“研发”出的众多清热解毒药剂、驱蚊防蛇的药粉,以及应对水土不服和瘴气之疾的初步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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