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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张晋山被打懵了,捂着脸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喊道:“爹!你……你竟然打我?你平时连我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啊!”
张鸿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指着张晋山的鼻子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要不是你整天仗势欺人,惹是生非,今天能闹成这样?
老子在燕威海面前低头哈腰,你倒好,还想再去招惹那小子,你还嫌的丢人不够多吗?”
他越说越气,恨不得再甩一巴掌,可看看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张晋山捂着脸心里很是不服气,但看着自家老爹的脸色也不敢再顶嘴。
他爹虽然平时宠他,可发起火来那也是六亲不认的。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瞪了赵铭一眼,心里暗暗发誓,这仇他早晚得报回来。
张鸿铁压根不理会儿子那满脸不服气的表情,气愤的吼道:“来人!把少爷给我带回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旁边的县尉张重立立马应声,带着几个捕快,上前架住还一脸懵的张晋山。
张晋山挣扎了几下,嘴里还喊着“爹!爹!”但还是被捕快们三两下就架着他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张鸿见儿子被架回去了,目光一转,落在了茶摊前的赵铭身上。
他眼神冷厉的上下打量着赵铭,好像要把他整个人看透。
赵铭也不怂,挺直了腰板,直勾勾地回瞪过去。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最终,张鸿大手一挥,沉声喝道:“都散了吧!今天唐口县什么事也没发生!”
说完,他狠狠地甩了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开。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但又没办法发作。
镇南大将军燕威海的警告还回荡在耳边,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燕威海是什么人?那可是手握重兵、威震北疆的大人物!
他一句话,就能让张鸿这种地方县令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这事,自己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先忍了这口气。
另一边,赵铭赶着自家的马车,慢悠悠地走在回村的路上。
夕阳洒在田野间,路边的野草随风晃悠,空气里带着点泥土的清香。
他看了眼坐在马车上的妻子陈心玥,见她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怎么了?又在担心什么?”
陈心玥闻言抿着嘴小声回道:“你说你,答应燕将军跟着他做个亲兵有什么不好?起码不用上阵杀敌,也安全点。
这马上就要打仗了,北蛮人凶狠,你要上了战场,真出了什么事,那我……我怎么办啊?”
她的语气带着点担忧,说着说着头便低了下去。
赵铭听她絮叨,脸上笑意更深,故意逗她:“放心,你家夫君我命硬着呢!北蛮人算什么?
他们来一个我砍一个,来两个我砍一双!
再说了,燕将军虽然厉害,但跟着他就真的高枕无忧了?官场之上尔虞我诈,谁能打包票跟着他就不会出事?”
陈心玥闻言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语气却依旧平和的说道:“夫君,你再厉害也是肉长的身子,哪能确保万无一失?
我不是说燕将军一定能保你平安,可你在将军身边,起码有更多人照应着,总比你现在这样单打独斗强吧?”
赵铭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别皱着眉头了,脸都快愁成小老太太了。
你说的夫君我心里有数,燕将军是好,可我这人啊,自由惯了,不喜欢被谁管着。
跟着他做亲兵,表面上看是不错,可实际上还不是等于就是他身边的奴仆,时时处处得听他使唤?”
陈心玥闻言叹了口气,也没再反驳,只是低声说:
“我就是担心你。你本事再大,我也还是担心……总之,你日后真要上了战场,可得小心点,别老让我提心吊胆的。”
赵铭握着陈心玥的手,感受她掌心的温度,心里暖乎乎的。
他听出了妻子话里的真心,咧嘴一笑,眼神坚定的说道:“知道了,你家夫君我心里有数,绝对会保护好自己!
我得凭真本事,靠军功一步一步往上爬,这样以后带兵才让手下的人服气。娘子,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陈心玥轻轻点了点头,反握住赵铭的手低声道:“嗯,夫君,我只求要你平平安安的,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求。”
马车摇摇晃晃地回到小院门口。
赵铭跳下车,开始收拾马具,嘴里还开心的哼着小曲儿。
陈心玥提着从集市买回来的东西,笑眯眯地跟在他身后,嘴里念叨着晚上要做啥好吃的。
两人推开门进了屋,结果一脚踏进去,俩人都傻眼了。
屋里乱得跟遭了贼似的!被褥被翻得乱七八糟,柜子门大敞四开,里面的衣服和杂物掉了一地。
客厅的桌椅东倒西歪,椅子腿都断了一根,地上还有个摔碎的茶碗,茶水洒了一地。
整个屋子看起来就像被土匪洗劫了一样。
“怎么回事?遭贼了吗?”
陈心玥脱口而出,接着又皱着眉嘀咕道来:“不对啊,这家里一看就是穷得叮当响的,哪有那么傻的贼会来光顾?那不是白费力气吗?”
赵铭也是脸色沉沉的扫了一圈屋子,他第一个念头也是家里进贼了,可仔细一想也是不可能。
他进到屋里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家里啥也没丢——连心玥藏在床底的几块碎银子都还在。
这下,他心里更犯嘀咕了。
“奇怪,没丢东西,翻这么乱干啥?”
赵铭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沉了下来。
突然,他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名字——百夫长王二虎。
王二虎这人,赵铭再熟悉不过了。表面上是个豪爽的汉子,但背地里阴得很。
这家伙肯定是上次派朱平来虏陈心玥没有得手,不死心,又派人来他家里捣乱。
“八成是王二虎这孙子干的。”赵铭咬了咬牙,眼神冷了下来。
“夫君,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陈心玥看他脸色不对,赶紧凑过来小声问道。
赵铭没直接回答,摆摆手让她别急,径直走到院门口,四下扫了一圈。
院子外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麻雀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压根没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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